心情好好的时候,世界瞬间变得美好!这句话是真理,绝对的!千舒虽然没有那种开怀大笑的冲动,好歹明朗了不少,不像前几天那样情绪低落,好似天空灰暗的随时会压下来。不知道艾美和曾剑南怎么样了,她相信曾剑南是认真,真心喜欢艾美,真心想跟艾美在一起,一辈子。但愿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幸福美满。千舒起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茵茵绿草,蔚蓝天空,世界这么美,阳光这么和煦,晨大少,你快点起来好不好?她真的好想念那个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晨大少;想念那个平时笑的很少,一笑起来,绝对颠倒众生,迷倒一大片的晨大少;想念那个让她依偎在胸口,带着她逛遍大街小巷,享受别人羡艳眼神的晨大少;想念那个会宠溺她,带她吃遍美食的晨大少,更想念那个夜夜占有她,拥抱她入睡的晨大少!晨大少,我那么想你,你知道么?千舒闭着眼睛陷在幸福甜蜜的回忆中,眉眼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微微翘起,一切那么祥和美好。突然,千舒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皱着眉头,猛然睁开双眼,拔腿冲向卫生间,趴在水池上,痛苦的干呕起来。千晨推开门,房中空无一人,他朝里走了几步,听见卫生间发出的奇怪声,急忙跑向卫生间,推开门就看见千舒在呕吐。他快步走到千舒身边,轻柔地拍她的后背,等到千舒吐的不那么厉害了,才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千舒摇头,用水漱了漱口,说:“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千晨眉头紧皱,比千舒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一定是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这样吧,我今晚回家烧。”
家?千舒猛然想到之前跟千晨住的房子,她自从搬出去,除了那次回去搬千晨的物品,就再没回去看过,不知道那儿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灰尘又堆了厚厚一层?“你回去了?”
“没有,我一直住在医院。”
呵,有个身份显赫的姐夫不是一般的特殊,住院跟住宾馆似的,他相信,就这么一直住下去,也不会有人吭一声。千舒点点头,“我没事的,不用回去烧,再说,你也烧不来。”
她不敢想象千晨看到那个萧条的所谓的家,会有什么反应,以她对千晨的了解,肯定会很难过,是她离开那个家,是她让那个家变得萧瑟。千晨:“不会可以学,你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复原,一直吃外面的食物,营养肯定跟不上,你放心,我可以的。”
千舒拒绝:“不用那么麻烦,如果真的需要,我可以让程家的佣人送。”
千晨低下头,沉默了。见这副千晨的模样,千舒觉得十分难过,两人的关系已经脆弱到因为一句话而产生隔阂了么?想了想,千舒开口解释:“小晨,我没别的意思,你是个男孩子,本来就不会这些家务活,再说你的身体刚好没多久,不适合太累。”
千晨牵强的笑了笑,“小舒,别说了,我知道。”
说完,千晨转身走出卫生间,背影落寞孤寂。千舒揪着两条小秀眉,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这样不开心,心事重重的千晨。千舒追出去,拉住千晨的手腕,“小晨,你等等。”
千晨的后背明显僵了僵,声音线条也明显变得僵硬,“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再不把事情谈开,千舒想,她跟千晨别说姐弟,可能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做不了了。千晨顿了顿,才艰难地开口说话,“我们需要谈什么吗?”
千舒很肯定地说:“需要。”
“好。”
千晨挣开千舒的手,走到沙发坐下,低头乖巧的样子,像极了犯了错的孩子,正在等着什么判决。千舒在心里喟叹一声,这种场面神马的,最不适合她了,如果晨大少在,那该有多好,她相信晨大少一定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件事。走到千晨面前坐下,千舒低头酝酿了会,抬头看着千晨。“小晨,我不记得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跟程晨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搬出去了。”
千晨避开千舒的视线:“我知道你搬出去了。”
即使从来没有开口跟他说过。千舒不知道,那时,他悄悄回过家,家里很多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还摆在那儿的,都是些不重要的。就好像他自己,也是被千舒抛弃的不重要。那种蚀心的痛楚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却早已麻木到骨髓里。“你在做术后康复的时候,我和你姐夫回家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搬到我们的新家了。小晨,你要知道,我是你姐,一辈子都是你姐,我们是永永远远的一家人,对么?”
千晨自嘲的勾起嘴角,姐?这辈子,讽刺最大,伤他最深的就是这个字。“小晨,我想看到以前的你,那个开朗爱笑,风趣幽默的你。”
千舒确定是在说他么?千晨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千舒,“我还是以前的千晨,从来没有变过。”
变的人是你,而守在你身边的人也不再是我。千舒移开视线,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跟千晨沟通,有些话不能挑明说,也不敢挑明去说。“小舒,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这样的沟通方式。”
这样只会让我们离彼此越来越远。“我知道了。”
或许,真的应该让千晨出去走走,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多姿多彩,他遇见的人这么少,所以不懂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以后,他会发现现在的固执多么可笑,藏在心里深处,看得比全世界还重要的人并不是自以为的那种在乎。年少轻狂,总会有那么几个执迷不悔,这才是青春,在年老之后,回忆曾经,才不会辜负了曾经年少疯狂过的自己。自从前两天扯住千晨,说什么谈心,千舒就很少看见他了,当然一天三餐除外。千晨躲她归躲她,却是从没让她操一分心,吃的喝的穿的,从来都是面面俱到。艾美迟钝,千舒自然没办法跟艾美倾吐这方面的困扰。每次都是等桑榆来了之后,吐吐苦水,一报还一报,说的太特么有道理了!她跟桑榆倾吐这方面的烦恼,桑榆自然也会跟她说说有关司徒青衣的事儿。桑榆曾经说过她跟司徒青衣已经是过去式,依千舒看,这辈子想要让司徒青衣成为桑榆的过去式,根本就一点都不可能嘛!她看的出来,桑榆还在乎司徒青衣,或者说……桑榆依旧深爱着司徒青衣。千舒对司徒青衣的了解并不多,只是从晨大少口中挖出那么一点点消息,就是这一点消息,也已经让她觉得够呛。晨大少说,司徒青衣的大哥是政界人物,职位越爬越高的同时,需要很多副面的帮助,比如联姻,而司徒青衣的婚姻正是这些产物下的牺牲品。知道这些,不但不会让千舒同情司徒青衣,反而让她更加唾弃司徒青衣,一个连爱情和幸福都不敢争取和守护的男人能有什么用?如果不是清楚司徒青衣在桑榆心中的重要性,千舒早想方设法让桑榆放弃司徒青衣那颗葱,然后寻找更加适合她自己的菜。时间悄无声息的一天天过去,千舒偶尔总是会很突然的反胃恶心,她也没多想,以为只是像千晨说的,外面的食物不干净,吃多了就会让她恶心想吐。这一天,是晨大少出无菌病房的重要日子,这代表什么?晨大少要快要醒了!千舒心里说不出的雀跃,这段时间的晦暗好像一下被晨大少快要醒来的好消息给照耀的万里晴空。不用艾美出马,尹君杰很识相地命令医院将千舒和程晨安排了同一间病房,尽管程晨依旧是安详地睡着,但是能日夜守着他,看着他,千舒已经觉得十万分满足。可能因为换了病房,千晨出现的更加少了,再后来,千晨隐藏的更彻底,一日三餐都是尹君杰派人送来。千舒想过了,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她就跟千晨谈关于出国深造的事儿,等一切尘埃落定,立刻买机票送他去美国。一个星期后,皇天不负苦心人,程晨终于醒了。千舒几乎是喜极而泣,盼了这么久,晨大少终于醒了!算了算,程晨昏迷了将近一个月,每天都是靠营养液维持生命。程晨刚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眼神迷蒙而陌生,千舒以为他因为睡的太久而不认识自己了,直到程晨艰难模糊地喊了一声:“小舒儿?”
“晨大少,是我,是我。”
千舒笑着回应,笑着笑着就哭了,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噗唰噗唰往下掉。程晨艰难地开口,嗓子由于长时间没有滋润而变得有些沙哑,沙哑不但没有让他的声音变得难听,反而给人一种沧桑感。“傻瓜,怎么哭了?”
千舒抹掉眼泪,嘿嘿笑了笑,眼角还没干呢,眼泪又一个劲地往下掉,她没有哭,这是高兴的。程晨困难地抬起双手,千舒急忙将他的双手放回床上,默契地将脑袋轻轻地搭在程晨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