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人……可怜可恨之人!对于晨大少住高端大气上档次的vip病房,千舒没有意见,只是回到病房之后,轻轻拍了拍曾剑南的肩膀,凉凉地说:“真贱男,晨大少没有白交你这个兄弟,去吧,把晨大少的医疗费用一次性结清。”
曾剑南狼嚎:“嫂子,不带你这么给晨大少省钱的啊!你知道晨大少的硬资产有多少么?光是房产价值就有上千万,更别说他那家上市公司的价值。”
还有他那让无数男人羡慕嫉妒恨,无数女人双眼冒火花的臭皮囊,一点不夸张的说,价值绝对上亿。千舒哼了一声,“我高兴,要你管?”
管?就是借曾剑南十个肥胆,他也不敢多废话一句,晨大少宠妻的恶劣行径中,他是最大的受害人!尹君杰调了四名能力卓绝的保镖,暗中保护千舒和程晨,这才放心离开医院,处理后续的事。曾剑南和艾美走了,尹君杰也离开了,偌大空洞的病房中,只剩千舒一人守在病床边。程晨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即使昏迷不醒,面容依旧俊逸,尊贵的不容他人亵渎。唉,晨大少明明那么的高高在上,那双清冷的眼中明明看不进任何人,怎么可以为了救她,而不顾自己的安危呢?他难道不知道,在他心里,她有多重要,他在她心里就有多重要么?不,一定更加重要!病房的门被推开,桑宇兄妹并肩出现在病房门口。“你们怎么来了?”
桑榆带上门,走到病床边,嗓音温柔:“一听到消息,我们就赶来了。”
“你们都知道了?”
桑宇说:“放心,不该知道的人,绝不会知道。”
他跟程晨的关系,仅仅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曾剑南和司徒青衣十年肝胆相照的兄弟情谊,但也绝非泛泛之交!“那就好。”
桑榆柔声问:“程晨怎么样了?”
千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现在没事了,他为了救我,被他们伤了两刀,手臂的伤轻些,后背比较严重,他……流了很多血。”
瞧见千舒那张牵强的笑脸,桑宇觉得心尖好像被一根细刺划过,微微的疼开。桑榆轻轻拥了拥千舒,“小舒,没事了。”
千舒:“我知道。”
桑宇淡然问:“是那晚对你下药的男人?”
千舒点点头。看来,那些人已经被程晨逼到绝路,决心来个鱼死网破。可惜,凭他们,就是鱼死光了,网也不会破。千舒和桑榆低声说着些什么,那是女人间的私房话,桑宇没有兴趣听墙角,他缓步走向窗边,临窗而立,背影挺直,愈发的气宇轩昂。两人说话间,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三人同时扭头,就见司徒青衣站在病房门口,一身白色休闲装衬得他十分潇洒不羁。恍然间,千舒好像明白了桑榆为什么会深陷司徒青衣的感情漩涡而无法自拔。桑榆淡淡一瞥,随即移开视线,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么一个古意浓郁的名字……青衣。司徒青衣正了正脸色,抬脚走进病房,眼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桑榆没有看见他眼中的那抹纠结,桑宇却看得一清二楚。可惜,他不是心软的桑榆,更不会有什么怜悯的心思。司徒青衣,你视桑榆如无物,你可知道,她却是我桑家上下疼爱入骨的宝贝!司徒青衣无视桑宇透过镜片投射过来的阴狠目光,来到病床边,见程晨睡颜安然,一声不吭,转身离开,视线不偏不倚落在正前方。之所以多此一举的跑一趟,只是想亲眼看见程晨没事。他,曾剑南,还有程晨当了十年兄弟,说是缘分使然,不如说是同病相怜。曾剑南,身为曾家最小的儿子,本应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不断遭到那些眼中只有钱势的“家人”算计。那次的车祸不就是他们的小手笔么!程晨,天之骄子,父亲是叱咤政界的风云人物。可惜一朝旦夕祸福,家道中落,更是受到父亲和初恋女友的双重背叛。即使风光如初,心底的伤仍会留下痕迹,一辈子。而他,从一开始,婚姻就只能是一场政治交易,大哥司徒骏在政界平步青云的踢脚板。当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有了金钱,有了女人,接下来便是权势。所以,他的婚姻注定是牺牲品。桑榆,你疼,可知我比你更疼。那扇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司徒青衣的身影,留下一室静谧。桑榆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哀伤。随即,微微一笑,说:“小舒,我先回去了,你别太担心,程晨会没事的,照顾好自己。”
她看向桑宇,“哥,我们回去吧?”
桑宇点头,轻声说好。目送两人离开,千舒轻轻叹息,真贱男嚎的那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她进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都听到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很多人不知道,还有另一问……问莲根有丝几许,莲心为谁苦?千舒想:晨大少,这辈子能遇见你,是一种幸运,更是一种幸福。两天来,千舒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内,吃的用的全是尹君杰派人送来。听艾美说千晨的术后康复很顺利,她索性连近水楼台去看看千晨的私心都灭了。这天,程晨终于醒了。千舒开心得又是笑又是哭,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晨大少盼醒了。程晨皱了皱眉,原本磁性的嗓音因为两天滴水未进而变得有些沙哑,听起来不但没有难听,反而更加的有魅力。“哭什么呢?”
千舒吸了吸鼻子,又听他说:“我还没死呢,现在哭,是不是有点早了?”
千舒倏地蹭到床边,要压到程晨身上时,又猛地刹住车。“哼,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程晨扯开嘴角,“我说的有错么?”
千舒:“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程晨噗嗤一笑,“小舒啊,我都马上要爬三的人了,哪来的童言无忌?”
千舒倒了一杯水,避开程晨后背的伤,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喝你的水,不许胡说。”
程晨乖乖喝了口水,千舒嘀嘀咕咕:“让我担心了两天两夜,醒来还给我胡说八道。”
“小舒,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什么?晨大少跟她说对不起?千舒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过,这话听起来真叫一个舒心啊。“想笑就笑出来,憋着干嘛?”
千舒裂开嘴角,缓缓放下程晨,笑得光明正大。“小舒,我躺几天了?”
“两天。”
“难怪。”
“嗯?什么意思?”
“我饿了。”
千舒捧腹大笑,“晨大少,你睡了两天醒来,我怎么觉得你可爱了呢?”
程晨严肃地假咳两声,“舒舒,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千舒点点头,却笑得越是厉害,收到程晨的瞪眼,这才非常困难的隐下笑意,拿过放在桌上的保温桶,倒出一碗红豆粥。“君杰早上送过来的,还热乎,我喂你。”
程晨嫌弃地紧皱眉头,“这是什么?”
“红豆粥啊。”
千舒解释说:“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要多多补血。”
“看起来好像……咳咳,你确定这个东西能吃?”
千舒舀起一勺粥,硬送进程晨的嘴里,没好气道:“我放了砒霜,会毒死人的。”
程晨吞下红豆粥,哀嚎:“小舒,你谋杀亲夫啊!”
时间悠悠一转,已经是黄昏,薄弱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度上一层金黄色,说有多美就有多美。程晨要找尹君杰,都被千舒拦下了,她知道,依晨大少睚眦必报的个性,肯定是要找尹君杰讨论那天被攻击的事,顺便解决。他的伤不是还没好,而是还没开始好,她怎么可能让他操劳。那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千舒觉得真有道理,她偷偷藏了晨大少的手机不让他联系尹君杰,没想到尹君杰竟然说曹操到曹操就来了。这不,晨大少把她撵出来,拉着尹君杰在病房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