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剑南缓缓收回视线,谁知,程晨竟然还不嫌腻歪的搂着千舒。“我靠,晨大少,秀恩爱不是这么秀的,你让我和司徒这俩单身男人情何以堪啊?”
千舒用脸蛋亲昵地蹭了蹭晨大少的胸,得意扬眉地对曾剑南说:“怎么?你嫉妒啊?”
曾剑南看向艾美,苦哈哈道:“艾美,过来,咱俩也甜蜜一个给他们看看,整得好像就他们两能秀恩爱似的。”
艾美朝床边走去。曾剑南骨碌坐起身,朝艾美伸出双手,“艾美,来吧,咱让司徒羡慕死。”
艾美伸出手,但伸出的是拿着镊子的手。然后,病房里响起曾剑南的狼嚎:“哎哎哎,艾美,你轻着点啊。”
千舒哈哈大笑,“曾剑南,你活该!”
程晨和司徒青衣也是一脸憋笑。曾剑南一手捂淤青的嘴角,一手捂骨折的小腿,眼神哀怨。“艾美,我就是开开玩笑,你怎么能下得了毒手呢?”
艾美睨了他一眼,对千舒说:“小舒,我先去做事了,小晨隔壁的病房今天刚好有人出院,你要是想陪着小晨,就去那儿睡,我会跟值班护士打招呼的。”
千舒:“艾美,谢谢你。”
艾美笑笑,“我们两什么关系,用得着说谢么?”
曾剑南嘀嘀咕咕:“哼,又搞差别待遇!”
艾美直接把曾剑南的话当成耳边风,用我就搞差别待遇的眼神瞥了眼曾剑南,跟千舒打过招呼以后,离开病房。千舒不顾程晨的抗议,挣开他的怀抱,走到司徒青衣面前,“说吧,干嘛搂着我家晨大少?”
司徒青衣抬眼,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到嘴边的关你屁事四个字被程晨的冷眼给逼了回去。“刚才脑抽了。”
千舒不客气地说:“你确实脑抽了。”
司徒青衣捏住拳头,在晨大少充满淫威的眼神压迫下,缓缓松开,女人算你狠!都说男人心狠,又有几个人知道,最狠不过女人;都说每一段恋情之后,女人都是受伤最深的那一方,又有谁知道男人的苦楚?女人还能发泄出来,男人呢?除了憋还是憋!千舒继续愤慨:“桑榆这么好的姑娘,你说不要就不要,还狠心这样那样伤害她,司徒青衣,你说你不是脑抽,是什么?我都替桑榆感到不值!”
司徒青衣瞪了她一眼,“千舒,你他……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司徒青衣硬生生把妈字吞回肚子。千舒还没给程晨递去委屈的一眼,程晨的眼刀子嗖嗖就飞向司徒青衣。司徒青衣回瞪一眼,“晨大少,你瞪什么瞪,我还没把你老婆怎么着呢!”
程晨淡然道:“媳妇儿,想干嘛就干嘛,我永远站在你身后。”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千舒松了松手,心里真想一巴掌扇到司徒青衣脸上,扇醒这个只会缩头的乌龟王八蛋。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事还轮不到她做,再说,总不能让程晨因为她而跟司徒青衣翻脸吧?那不是让晨大少坐实了重色轻友的罪名么?“算了,人渣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一些人认清某些现实,虽然贱了点,但也有那么点存在价值,我不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程晨走到千舒身边,揉了揉千舒的脑袋,柔声道:“还是我媳妇儿最内涵。”
千舒幽怨地瞥了眼程晨,晨大少,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曾剑南直接躺在床上装死,早就跟司徒青衣说过,别惹千舒,看,遭报应了吧?还真以为他一声嫂子叫着玩的?如果是……那也太天真了!他虽然没有程晨的厉害手腕和聪明脑袋,但也是属于智商超120的花美男,再加上见识过晨大少因为宠妻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会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司徒青衣愤愤地瞪了眼千舒和程晨,最后是曾剑南,转身离去。曾剑南无辜耸肩,城门失火,干嘛要殃及他这条池中鱼!“我们也走吧。”
程晨牵起千舒的手,走出病房,都不带看曾剑南一眼。徒留曾剑南一脸哀怨地瞪着门口。一走出病房,千舒就忍不住了:“晨大少,司徒青衣跟桑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心里明明都有对方,干嘛又这样互相折磨对方?”
程晨抬手,轻轻赏了一记栗子给千舒。“不是你能管的事,就别问那么多。”
千舒嘀嘀咕咕:“管不了,还不许人好奇了么?”
程晨作势就要再赏千舒一记栗子,千舒急忙扭头,程晨低笑一声,揉了揉千舒的脑袋。“小人之心。”
千舒重重哼了一声,“你就君子了?”
程晨扭头,眼神阴森。“我怎么不君子了?”
千舒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狗腿道:“不,你是君子,坦荡荡的君子。”
程晨魅惑一笑,阴阳怪气道:“我觉得当一回小人也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千舒:“……”当然大错特错!这句话,千舒怎么也不敢直截了当地说出口,程晨这只老虎嘴上的毛可拔不得,而且她也没那个胆子去拔。千舒没有回话,程晨也没有去计较,只是搂着千舒走进电梯,按的却不是底层。千舒看着楼层字数,心里渗得慌。“晨大少,我们这是去哪儿?不回家了?”
“嗯。”
千舒扭过头,一脸泪崩,“你别嗯,倒是说句话啊。”
程晨一脸坦然,正色道:“千晨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今晚应该留在医院陪他。”
虽然程晨确实很一本正经,可千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发毛,好似程晨有什么阴谋。“我留在这里陪他就行,晨大少,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儿个还要上班。”
程晨淡然道:“没关系。”
千舒问:“你……什么意思?”
程晨轻轻一笑,“我留下来陪你。”
千舒铿锵有力道:“不用了!”
程晨扭头,千舒急忙挤出一个灿烂笑脸,“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不是还要上班的嘛,老是为了我翘班也不行啊,再说,你可是堂堂程氏控股财团的大总裁,要让自己成为那些员工的好榜样嘛。”
程晨嘴角隐隐勾起一抹笑意,不容反驳道:“男人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如果在一个小家里都负不起一个丈夫应当负起的责任,就更别提负责程氏控股底下的好几千员工。”
千舒不满地嘀咕:“你这都先立业好几年了,哪来的先成家,再说,我们这夫妻关系也不受法律保护。”
那红本本虽然是一张轻飘飘的纸,但存在的意义还是挺大的。程晨挑眉,“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
千舒小脸坚定,“说晨大少英明神武,英俊不凡!”
这丫头还真以为他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了?不受法律保护是吧?那成,等忙完这段时间的事儿,他就领着她去一趟民政局,把那红艳艳的本子领了!“晨大少,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我去隔壁房间等你,你看过千晨之后,立马给我滚过来。”
滚你蛋!千舒愤愤捏爪。“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一过,我就过去拎人,你看着办。”
程晨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抬脚走进病房。千舒心里那个怒,恨不得把程晨揉成一个大毛线团,当成球踢到北冰洋,速冻成一个大冰球。千舒心里十分清楚程晨是那种承诺的好事做不到,坏事绝对办得杠杠的小人,所以晨大少说给五分钟,她就绝对不敢拖到六分钟。千舒推开房门,瞧之前已经闭上眼睛,却一直没有睡觉的千晨坐在病床上,硬逼着他躺下睡觉,关了灯之后,匆匆离开。还有一分钟,千舒索性靠在墙上,盯着手机,等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转过去。程晨懒洋洋地斜靠在雪白病床上,一身黑色西装在纯白的衬托下,尤为黑暗深沉,一如他这个人,让人捉摸不定。他一手搭在大腿上,食指微勾,一下一下,极有节奏地敲着大腿。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嘴角忍不住轻轻弯起,刚好五分钟,这丫头还真是锱铢必较,一分钟不肯少,也一分钟不愿,或者说……不敢多。千舒瞧见程晨明明十分欠扁却异常迷惑人的似笑非笑嘴脸,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恼怒道:“看什么看,一分钟都没晚,你别想在这事上动歪心思。”
程晨喃喃重复道:“歪心思啊。”
千舒两个箭步,呼啦趴在床边上,好似家里翘了某人,哭丧着脸。“晨大少,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这样成不成?你知道的,我的小心肝一向脆弱,经不起你的吓唬啊。”
面对千舒夸张的动作,夸张的嘴脸,程晨哭笑不得。抬手拍了拍床,见千舒不知是懵懂还是装傻,出声提醒。“坐好。”
千舒苦着脸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真不是她要小人之心,实在是晨大少劣迹斑斑,让她不得不防备。程晨坏坏一笑,眼睛状若无意地瞥了眼千舒因为趴在床上,而波涛汹涌的胸前,暧昧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小人行径。”
千舒迅速起身,刚想后退,就被程晨一把拉住,使出一个巧力,按压在床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