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让人毁朱帮,张老出面拦不下,朱帮彻底倒台,他和朱振威两人落魄流浪街头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要说朱大元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那一定是程晨,毁朱帮,断生路,他现在就是想给黑道上随便一帮派当跑腿小弟,都没有人愿意收留。程晨真狠绝!千舒当场呆愣,震撼之类的形容词都弱暴了,根本无法形容她此刻内心的强烈感觉。等她平复好内心激动,朱大元已经没有了踪影。“咦?朱大元呢?”
桑榆白了她一眼,“早走了。”
千舒:“……”桑榆:“现在感觉怎么样?”
千舒装傻:“什么感觉?”
桑榆扳过千舒的身体,让她对着店铺的玻璃门,“千舒,看看你的脸,是不是在笑?”
笑脸顿时变囧脸。“千舒,程晨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在乎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千舒扯了扯嘴角,“那我听他解释?”
桑榆点点头。千舒苦着脸,“要是他根本不想跟我解释呢?那我不是自讨没趣么?”
桑榆抬手,重重赏了千舒一个板栗。“你的胆子呢?被狗啃了?”
千舒无限惆怅道:“是呀,一碰上晨大少,我的肥胆就严重缩水了。”
桑榆懒得听千舒废话,伸手拦下一辆的士,把千舒塞进后座,对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载她去程氏控股财团。”
司机师傅咧嘴一笑,喊了好咧,出租车扬长而去。坐在后座里的千舒暗暗腹诽:把她塞上车,怎么不知道把打车费付了!桑榆看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会心一笑。转身,阮媚的笑容立刻僵住。司徒青衣绷着脸,显然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桑榆。桑榆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缓步从他身边走过。“榆儿。”
司徒青衣突然伸手抓住桑榆的手腕。“有事?”
桑榆只是淡淡地问,也不挣扎,任由司徒青衣抓着。“我……”向来没皮没脸,所向披靡的司徒青衣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放开吧。”
桑榆淡淡地说。司徒青衣的身体瞬间僵住。桑榆继续说,嗓音淡漠地让司徒青衣遍体生寒。“司徒青衣,放开吧。”
司徒青衣愣愣地松开手,任由桑榆背对着自己,越走越远,好似就这么走出了他的世界。桑榆一直走,一只手用力捂住心口,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得不到,永远都是最好的,司徒,让你变成我的最好吧!出租车在程氏控股大楼前停下,千舒掏出钱包付钱。犹犹豫豫,走走停停,磨磨蹭蹭来到大楼门口,依旧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要不要找程晨。原本身份低调的她,不管怎么在程氏大楼内晃荡,都没有人正眼瞧她。但自从曝光了那张跟晨大少的婚纱合照,处境立马变得不一样,上到高层主管,下到保洁保安。这不,值班的保安一看到她,立马扬着笑脸迎了上来。“夫人好。”
保安笑眯眯地打招呼,这也就是千舒,他们这些基层员工才敢打招呼,要是换了程晨那尊冰山,他们估摸着站在门边,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了。“你好。”
千舒扯扯嘴角。“您是来找总裁的么?怎么不进去?”
保安热情询问。千舒除了扯嘴角还是扯嘴角,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没错。她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到公司来,待会怎么跟程晨说?难道要她说:嗨,晨大少,我来听你解释了。这绝壁是作死的节奏啊!“夫人,总裁好像在招待一位很重要的客户,您现在上去,总裁应该差不多也就忙好了。”
保安兴奋地边说边把千舒往大楼里面迎。千舒泪崩,心里暗暗犹豫:现在走还来得及,要不要走?要不要走?真没那个心里准备见晨大少啊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不急着找晨……程晨了,你忙你的。”
说完,千舒转身就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那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叫住了。“小舒。”
千舒僵着身体转过身,僵硬地扯出一个笑脸。“嗨,晨大少。”
程晨对身边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介绍道:“李董,她叫千舒,是我的新婚妻子。”
李董走到千舒面前,伸出手,“千小姐,幸会,这两天才回国,没有赶上你和晨少的婚礼,真是遗憾。”
千舒意思性地回握了一下,连连摇手,“没关系,没关系。”
那个失败的不能再失败的婚礼,她才真的是遗憾。程晨走到千舒身边,伸手搂上千舒的小腰。“小舒,这位是李董,他是我们程氏控股多年来的重要合作伙伴。”
千舒被程晨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震,挤出灿烂笑脸,“李董,你好。”
李董:“晨少,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用再送,陪你的小妻子吧。”
“慢走。”
程晨点头,目送李董走出一段距离,这才搂着千舒走进电梯。保安趁电梯门完全关上之前朝千舒挥了挥手,千舒回以微笑,电梯门不留缝隙地合上。偌大的电梯里,千舒觉得空气好像都凝滞了,她没那个狗胆抬头看程晨。当然也就没有看见程晨那双温柔地能滴出水来的深邃眼眸。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千舒大气不敢出,被程晨搂着的小腰僵硬得跟块木头似的。“小舒。”
程晨突然叫道。“嗯?”
程晨突然用力一带,千舒呈对搂的姿势困在了他的怀里。千舒还没来得及红脸,粉唇就被程晨低头封住,她瞬间呆住。这个吻的时间不长,程晨很恰大好处地在电梯门打开之前放开了千舒。尽管这样,千舒还是红了整张小脸,即使没当着那些秘书们的面做坏事,但她那张红透透的脸已经在宣告天下,她和她们的男神晨大少做了什么。程晨一脸坦然地拥着千舒走进总裁室,千舒暗暗腹诽:不愧是老手,做起这些事信手拈来,事后还脸不红心不跳。进了总裁室,程晨几乎立刻就放开了千舒,出乎意料地没有化身为狼。千舒手足无措地走到沙发坐下,随手捞起一个抱枕抱在怀中,下巴抵在枕头上,咬着小嘴唇。程晨远远站着。两人一人站一端,中间隔着一段陌生距离,两人生冷的态度,简直让人没有办法相信他们刚刚在电梯里激吻了。此端彼端,程晨,这就是我们的距离么?千舒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看向程晨,轻轻说:“晨大少,我不问,你不说,这就是距离。”
程晨轻叹一声。千舒低头看着深红色实木地板,像是问程晨,又像是自言自语。“晨大少,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那个立场和资格过问,可今天还是脑子发热的跑过来了,我真的挺笨的,对吧?可我为什么会这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