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抹真诚的笑意。曾剑南被程晨和司徒青衣抚坐在路边一个石头上,暗暗嘀咕一声:“草,老子废了一条腿才换来晨大少一个微笑,太不值钱了。”
司徒青衣笑道:“你曾剑南什么时候值钱过?能换咱们晨大少一个笑容,该满足了。”
程晨不理会两人的“打情骂俏”,拿出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报清楚地址之后,走到曾剑南面前蹲下。在微弱车灯的照映下,可以清楚地看见曾剑南的白色休闲裤已经被血染红。看样子,伤势不轻。“刹车怎么会失灵?”
程晨问。“跑车一直停在曾家老宅的车库里,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宠幸它,所以爱车跟我抗议了。”
曾剑南耸耸肩,好似一点把今天的意外放在心上。“以后但凡用曾家老宅出来的东西,都要多一个心眼。”
程晨淡然的语气中透着一抹关心。曾剑南皱着眉,却没皮没脸地嘿嘿一笑。“老子不想死,他们还整不死老子。”
司徒青衣照着曾剑南的脑袋一拳抡下去,如果不是看在曾剑南受伤的份上,非得在他脑袋瓜上敲出一朵花来。“行了,别把自己吹的多牛似的,看见了没有,不照样腿折了!”
曾剑南恼羞成怒,“司徒青衣,我是病人,你有点觉悟不?”
说话间,120急救车的警笛声已经由远而近。曾剑南骂咧咧地被抬上担架,程晨和司徒青衣随后坐上,三尊在安市鼎鼎有名的豪门公子哥顿时把车里的严肃气氛破坏殆尽,两个医生们和两个小护士面面相嘘,不敢多嘴。到了医院,曾剑南直接被推进急救室。今晚,正好是艾美值班,看到曾剑南时,她脸臭的可以。可当看到他鲜血淋漓的小腿,心就软了,动作也格外的温柔起来。嘿,就说这妞有意思,看,上一秒还对他摆脸色,下一秒就露出那种让他有点冲动荡漾的表情。仿佛是看穿了曾剑南眼底的想法,艾美皱眉,钳着酒精绵花就往他小腿上抹,动作不复温柔。“艾美小护士,你倒是轻点啊,哥真的很疼呐。”
曾剑南呲牙咧嘴,模样滑稽,看不出真疼还是假疼。尽管这样,艾美还是放轻了动作。她告诉自己,不是因为心软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纯粹因为她是一名护士。曾剑南小腿骨折,腿肚被利器划伤,病情说重不重,反正死不了人。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的三个月注定他必须与病床相亲相爱。包扎好曾剑南的腿伤,艾美又帮程晨和司徒青衣手臂上的擦伤上了点药。曾剑南转入病房,程晨和司徒青衣坐在病房里,不知道是要照顾曾剑南,还是只是在病房内坐坐而已。艾美站在走廊里,思索一番,还是给千舒打了电话,毕竟她明天就要跟程晨结婚了。只是,才说到程晨受伤,千舒火急火燎地回一句我马上来医院,不等艾美说清楚就把电话挂了。十几分钟后,千舒赶到医院,在走廊上看见艾美,急忙跑过去,焦急问:“艾美,程晨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他怎么受伤的?”
“哎,千舒,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啊。千舒哪能不着急,索性放开艾美,丢下一句我自己去看,拔腿跑向病房。病房里的程晨听到千舒焦急的声音,起身去开门,门一拉开,就被千舒撞了个满怀。千舒抬起头,一看是程晨,抓上他的手臂,语气满是关心和责备。“晨大少,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严不严重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又不是小孩子了……”听着这一大串的絮絮叨叨,程晨冷然的心终于有了些暖意,他淡淡打断千舒。“我没事,只是有点擦伤而已。”
千舒呆愣,“哈?”
程晨勾了勾唇角,笑得极其不自然,笑容中有几分下不了台的尴尬。“嗯,我没事,严重的是曾剑南。”
呃……敢情是浪费她的感情和表情了?千舒呵呵干笑两声,放开程晨,往后退了一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千舒扭头瞪向艾美,死艾美,都不知道把话跟我说清楚么?害我出丑了吧?艾美无辜地耸耸肩膀,可不是她没说,是千舒自己不听。程晨淡然道:“进来吧。”
千舒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程晨不给她为难的机会,牵起她的手,走进病房。曾剑南仰躺在病床上,那条骨折的腿微微吊起,他朝千舒咧了咧嘴角。“嫂子,你是来看我,还是看晨大少的?瞧你一脸紧张的,你放心,有事的是我,不是晨大少。”
千舒:“……”曾剑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怎么就把你的腿折了,该折的是你那张嘴啊。千舒被程晨看的一脸尴尬,挠了挠头,撇开视线。程晨刚刚有些回暖的心顿时又有些冷然。千舒不动声色地挣开程晨的手,走到病床边。“曾剑南,让你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现在好了,腿断了,看你还怎么折腾?”
曾剑南没脸没皮地笑开。“现在不折腾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后,老子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艾美走进病房,板着小脸。“曾剑南,你的家属呢?晚上得有人陪床。”
曾剑南苦着脸,“晨大少,司徒青衣,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赢谁今晚留下照顾我。”
司徒青衣毒舌道:“你曾家人死光了?”
曾剑南愁眉苦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曾家还有活人,但是没有愿意照顾我的活人。”
司徒青衣转头对程晨说:“晨大少,老剑是因为陪你赛车才把腿弄断,不用说,这第一晚应该你来坐镇。”
程晨看了眼故意不看自己的千舒,收回视线,轻描淡写道:“我明天要结婚。”
靠!这个还能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