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尘这一睡便是半个月个月的时间。不是因为身体的疲惫,而是心灵的疲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屠杀,让他心灵和精神承受了极强的消耗。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易轻尘不停的梦魇着,虽然苏醒了几次,但是却很快又昏迷了过去。几乎没有过均匀的呼吸。这半个月的时间,柳青青衣不解带的在一旁照顾着。凡是敢靠近的人,都被柳青青给呵斥走了,就连孟轲也没能靠近分毫。虽然他们都想帮助易轻尘,但是他们也都很清楚,这种杀戮后的后遗症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易轻尘这半个月来,心神承受这极大的折磨。为了凝练万魔血丹,易轻尘只能将自己的心神逼迫到无感的地步,唯一保留的一点执念便是救柳青青。这也是为什么易轻尘始终无法迅速醒来的原因。杀戮的气息,魔气的侵扰,让他整个人都快要迷失了。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蛊魔的嘶吼,还有身后的尸山血海。若不是祭灵自作主张献祭了几个醒神丹给他服用,他现在早就已经彻底迷失自我了。迷失自我的结果,那就是成为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易轻尘的情况暂且不说,这半个月的时间,他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不过外界却已经为这件事情翻了天。厉江城被屠的事情,一日之内变传遍了中州,作为屠城者,易轻尘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再加上某些人的推波助澜,易轻尘瞬间臭名远播。中州百姓对易轻尘的评价急速下降。甚至还有人说,易轻尘所说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是抄袭的他人的。还说易轻尘已经沾染了魔气,沦为了魔物,总之是抹黑易轻尘的言语如同潮水一般,四处散播开来。好在五帝传人及时出来作证。轩辕鼎说:“易兄最先发现了厉家的阴谋,也是他通知了我们五人和靠山王。”
穆庆光说:“若不是易兄让我们及时探查,厉江城恐怕都会变成人间炼狱,莫说能留下一半的百姓了。”
魁熊说:“是易兄破坏了厉家的万魔祭坛,厉家恼羞成怒发动了十万蛊魔,若不是易兄出手,我们都很难活着出来。”
少俊说:“易兄乃是至情至性之人,不但心怀天下,还重情重义,这种人乃是我平生仅见。”
伏念则很是气愤:“你们这些抹黑易兄的人都是别有用心,至于是谁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听说这消息是从周稷学府传出来的吧?”
靠山王杨林还淡淡的补了一句:“我听说轻尘此次回来是要抢周稷学府院长职位的,不会真的触动了某个人的利益吧?”
这些话一出来,众人一片哗然。周稷学府的本院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百姓们对易轻尘的看法也急速改变。五帝传人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证明,靠山王的指正便是最有利的证据。一时之间孔稷的名字被人挖了再挖。长安城最热闹的酒馆中:“你们听说了没有?易轻尘的事情好像是有人故意抹黑的啊。”
“谁说不是呢,这么短的时间闹得人尽皆知,没人推动会有人信?”
“好在五帝传人出来说话了,要不然我们就要冤枉好人了。”
“我听说这件事情是周稷学府做的,你说易轻尘好歹也是他们的弟子,何至于此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现在这位院长当年上位用的就是这下作手段,当年孟轲作为太子太傅,就是这么活生生被赶出中州的。”
“真是没想到,这堂堂的院长就竟然如此龌龊。”
旁边人听的兴起,纷纷凑了过来,不少人听的津津有味。在包间里坐着的孔稷和他们的弟子,脸色阴沉,手中的茶杯早就已经被他握成了粉末。“岂有此理,这件事情与本座有何关系?”
孔稷脸色异常的阴沉,他不是傻子,在这个时候抹黑易轻尘那是找死。“师父,莫要动怒,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操纵,我们万万不能乱了方寸啊。”
一旁的弟子小声劝说。关键是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孟轲别院之中:杨林跟孟轲坐在望月台上,哈哈大笑。“这次孔稷算是彻底说不清楚了,他要是再敢开口,那只能是越描越黑,老孟啊,你现在的心是越来越脏了。”
“一般脏,一般脏!”
孟轲听了杨林的话谦虚一笑,惹得杨林哈哈大笑。这件事情自然是孟轲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给易轻尘造势,顺便恶心一下孔稷。孟轲对这种事情可是有亲身经历的,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孟轲也不过是将自己经历的事情让他别人经历一番而已。“轻尘小子怎么样了?”
杨林开口询问。孟轲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了几分无奈。“青青不让任何人靠近,从法泉哪里取了一本佛经,每日悼念,不足千遍不停,嘴唇都干裂出血了,依然无法唤醒轻尘。”
“真是两个可怜的孩子啊。”
杨林听了孟轲的话无奈的摇头,他也没有想到易轻尘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也不必担心,轻尘之前凝练了赤子之心,虽然心神收到了冲击的,但是却没有生命危险,更不会入魔,说不定,这件事情还能因祸得福呢。”
孟轲端起一旁的茶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因祸得福?老孟,你看出了什么?”
杨林眼睛一亮,他到是很想知道易轻尘能有什么机缘。孟轲笑了笑,指了指立在易轻尘门口的风鸣枪。“你在那杆长枪上看到了什么?”
“长枪?枪势?”
杨林疑惑的看向孟轲,枪势这种东西,易轻尘在厉江城的时候就会了啊。孟轲笑了笑:“是大圆满的枪势,你可懂了?”
“大圆满的枪势?这怎么可能?”
杨林闻言顿时一惊。要知道,大圆满的枪势,即便是出尘境中都凤毛麟角,易轻尘才多大?孟轲缓缓起身,大手一挥,一副满是气血的画卷浮现出来。画面中,易轻尘手持长枪站在城头,脚下是尸堆入山,城外的军队看着满身红衣的易轻尘,不敢靠近分毫。画的旁边写着一行字:只身屠尽厉江魔,千军万马惧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