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爱,很爱很爱。所以才会心痛、才会希望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何时你的眼里才能看得到我的存在?你心中那圣洁的莲花池,我会和你一起守护。纵然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是谁会爱上你的笑容。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三年前远在异国他乡,品尝着垂涎欲滴的川辣菜时,忽然想起了柳永《雨霖铃》中的诗句“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是怎样的情,怎样的伤。那时凌泽熙总是见缝插针的嘲笑她几句,说她愁情悲苦的模样到底为哪般。其实沧灵澜知道,上帝是很公平的,在给你关上一扇窗户的同时,一定为你开启了另一扇门!她该笑着、并怀着一颗真诚感恩的心,重新看向一切,因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怎么了?不好吃吗?”
易辰风表情纠结的问着。“没什么,就是少了些味道。”
沧灵澜莞尔一笑,不是味道太咸或者太淡,是藏在饭菜中的感情,越走越远。“是不是太咸了?”
易辰风端起藏了纳格兰面前的菜,尝着。或许是刚才不小心加盐加多了。他有些抱歉的说着。“不碍事。本来已经够麻烦你了,还让你来做饭,已经很对不住了。”
欧阳明明说“本来今天还想着早点去上班的,看起来是不大可能了。”
“就当做是给你的假期吧。”
易辰风笑着说,眼底是无限的柔情。“等你好了,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恐怕……”沧灵澜是真的很想要拒绝,可是在对上易辰风带着乞求的目光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漏了一拍,明明不该这样做的,可是还是控住不住自己的心。“先不要拒绝我好吗?”
易辰风满脸的希翼的说。“这个……好吧。但是……”沧灵澜真心不忍心拒绝。看着易辰风因为自己后半句的话,而变换了的脸色,她咬紧牙关,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要不要说才是。“放心吧,如果你觉得为难的时候,我能尽量不会让你难做,这样可以吗?”
易辰风真的快疯了,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嗯!公事是公事,我们的事情,就当做是私事吧,不要因为工作影响到其他的,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影响到工作。”
沧灵澜隐藏住眼底的凄凉,微微的笑着说。“好!”
易辰风回答的很快,生怕他的澜儿又会改变主意。“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可以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他亦回答的小心翼翼。“什么事情?”
“在公司里,我们就当做是陌生人可以吗?”
沧灵澜咬着下唇问。看着沧灵澜的脸蛋,和极力隐忍的表情,易辰风还是妥协了,伸出修长的食指和拇指,将她紧咬着的下唇的牙齿分开。“只要是你愿意的,你想要做的事情,我还是会从前一样,不变的支持你。”
沧灵澜的心底无奈的滴答着苦涩的泪水。“嗯。那么我只能在设计部呆上短暂的时间……”“你……想要再次离开?”
易辰风惊讶的问,他不敢想象,难道又要再一次的错过?“那倒不是,就是希望这些年所学的能用到对的的方面上。”
沧灵澜放下筷子语调很轻的继续说道:“我想去,法务部。”
“这个……”易辰风的表情有些凝重。但是终究他还是抵挡不住她的冷淡与刻意保持的距离。他说:“好……什么时候想过去,就直接说一声。”
“谢谢!”
她不想利用他,可是现实太过于残酷,他知不知道,看到他的为难,她也不愿意,可是没有办法了不是吗?她想要的答案,他能给予吗?“这几天你就安心的在家休息吧,假替你请好了,不要担心。”
易辰风眼神温柔的说。“嗯。”
沧灵澜低下头说“吃完饭,早点回去吧。”
“好。”
易辰风想着这一次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所以他爽快的答应了。他说:“我晚点再来看你。”
她回答:“好,记得再忙也要吃饭。”
易辰风的眼底潮湿一片,她仍然记得,她记得不是吗?记得自己的胃不好?“澜儿……你都记得?”
他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嘴角蔓延一抹苦涩的味道。“如何,能忘得掉?”
说完,起身一瘸一拐的进了卧室。“回去吧,你是总裁,日理万机,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只是不知道可否捎带我一程?”
欧阳明明问。“去哪?”
“回去工作。”
说完准备去洗刷化妆。“今天就算了吧,留在家里,她……一个人我不大放心。”
易辰风还是有点担心的说。“这不是您现在该担心的事情不是吗?难道不想知道这些年她是怎过的吗?她就像是杂草,杂草有着怎么样的生命力,她沧灵澜就有着怎么样的生命力。这样的她,你还担心什么?”
欧阳明明明知道自己是无权过问的,但是怎么也不忍心看到沧灵澜再次受到伤害。“就算是再坚强的她,她依旧还是那个迷迷糊糊的澜儿,不是吗?”
易辰风也非常肯定的说。“是又如何?你能给得起她什么?房子?车子?还是金钱?还是婚姻?”
欧阳明明真的很搞不懂,明明很执着的一个人,明明是很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缺少了那份对待爱情的勇气?为什么偏偏那般的懦弱?“可以……只要是澜儿想要的,我都会不遗余力的给她。”
易辰风说。“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得掉的,不是吗?就像是你喜欢他一样。”
欧阳明明哑口无言,是啊。谁都不能替别人的生活做主,就算是亲人也未必可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我的事情那个我自己能做的了主,我要回去上班,不然……你就开除我好了。”
“欧阳明明……”易辰风是真的霸道的没有道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更何况,这么些年,明明……我支持你,去工作吧。早点回来。”
沧灵澜推开门,依旧轻声细语的说着。“可是……”易辰风的脸色阴郁的难看。“你也回去上班吧,曾经比这个程度的伤还要严重,不是一样活到了现在吗?现在是怎么了?不就是不小心伤到了?又不是废了,还不至于用人来伺候。”
沧灵澜说完转身将包包递给欧阳明明。“还有……明明难道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了吗?就因为她和我做了朋友,就因为她喜欢上了雨,是这样吗?就因为这个理由,她就该着为谁做什么吗?”
听着沧灵澜的话,易辰风有些难过,她应该懂得,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放心,太过于担心。他说:“澜儿……别这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呵呵……又要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是怕我再次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吧,让明明留下来,美名曰是为了方便照顾我,是担心我怕我出什么事情。其实不过是为了监视我?难道不是?”
沧灵澜真的好失望,他们之间这是怎么了?这些年,这些年的美好时光,都在恨他,思念他辗转反侧之间度过,如何见面之后,所有想说的话,都化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剑,刀刀刺中彼此的心脏,没有伤口,却刀刀致命。“你以为是我想要平白无故的消失吗?为何不去问问你的母亲和衣梦蝶?哦……不对,应该换个称谓吧?回去好好问问易夫人不就知道了?”
沧灵澜努力忍住眼角的潮湿,装作很镇定的说。“你是说……”易辰风明明早就料想到,这件事情肯定是与自己的母亲有关系,可是当真从沧灵澜的口中得知,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紧,呼吸不畅。“其实你早就该猜到了不是吗?早在你生病住院的那次,早就想到,你的母亲并不喜欢我,后来那么多次,你总是在我面前说着你的母亲多么、多么的多的优点,让我接受她。可是问题是……不是我不接受她,是她从来就没有接受过我。”
沧灵澜歇斯底里的说。“如果不是小雨,带我离开,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就算是如此,老天还是不愿意,最终我还是妥协了不是吗?那个时候的你易辰风,在哪里?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不想说,可是……易辰风高大的身躯晃了几下,险些跌倒。欧阳明明识趣的提溜着包包走出了家门。他颤抖着唇,却始终说不出话。“那些个日日夜夜,不仅仅只有你易辰风过得憋屈,我也不比你好受多少。三年前的车祸,你分明的不信任……如果真的信任,就不会任由所有人的指责不管不问,甚至……甚至连小雨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沧灵澜看无力的顺着门边坐到地上。那些个日日夜夜,每日都是在折磨和噩梦中度过。“澜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当初他和衣梦蝶在一起的画面,会伤她这般的深。“不知道?原来……那个人就是衣梦蝶……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不是吗?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傻子?我是迟钝,可是你们也不至于如此的伤害我吧?”
沧灵澜冷笑着说完,心里却在滴血。“呵呵……我从来没打算那样的伤害你,也从来不想伤害你。”
易辰风说的无力。“可是你却是伤我最深,最重得到那一个人。”
沧灵澜说完缓缓地站起身,对着同样痛苦的易辰风说“回去吧,今天的我们都太不冷静了,我想要休息了。”
说完,直接把卧室的门关上。良久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沧灵澜无力的倒在地上,她知道他在。“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希望剩下的时光,可以好好地照顾你,这些年我只顾着自己,却忘记了其实你也是会难过得……小雨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那时候的自己,纠结在自己的深深地矛盾的内心中,完全没有顾忌到原来那个时候,她的澜儿去过,去看过自己,去看过雨……直到大门被轻轻地磕上,沧灵澜仿佛放松下来,抑制不住的哭泣。她想过很多种方式,见面或者是质问的,万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下,她的心被堵的发慌的难受。看着电话屏幕上不断的闪烁着的名字,沧灵澜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像是在溺水的时候抓住的浮木。“去工作了?”
凌泽熙依旧低沉的嗓音传过来,甚至有些疲惫,却控制不住想她的念头。“呜呜呜呜……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问我怎么了,就这样安静的陪我一会,好吗?”
沧灵澜带着哭丧的声音说着,凌泽熙的眉头瞬间纠结的成一座小土丘。“好。是不是那里的饭菜不好吃?改天我去做饭给你吃。”
凌泽熙的话还没有说完,沧灵澜哭的更凶猛了些。“呜呜呜……太咸了,没有新加坡的好吃的多。我……我想回家,我想家了,我想你了。”
沧灵澜苦着诉说着自己现在的感受,不知道清醒之后的她还会这样说嘛?凌泽熙明知道她是受了委屈,但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见了该见的人,不然她不会这样的难受,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因为她说“想家了,也想他了。”
于是,他抽出不是很充裕的时间,快马加鞭的赶到她的身边。“等我。”
他说“想家就回来,但是,等我。”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可是沧灵澜并不知道,直到电话传来不在信号服务区的提示,她才惊觉,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丢下电话,她窝在床上,不愿动弹。“哟……老弟,你这是去干什么?”
凌志远刚找上门,打算履行圣旨,急招自己的宝贝弟弟回家吃饭,哪想到,刚来就看到凌泽熙只拿了件外套,好像还有护照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急事,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丢下一句话,凌泽熙准备往外走。“等会……去机场?我送你。”
车上凌志远一副没看见的表情,也不问。凌泽熙扭着头说:“大哥不问问我去干什么吗?”
“这还用问?瞎子都能猜出来。”
凌志远说“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能我冷静又淡漠的没有感情的弟弟,不知所措到慌了神。”
凌志远忍不住碎碎念了几句。“恐怕是哪天,你老哥不在了,恐怕你都不会这般的上心。”
“大哥……”凌泽熙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句。“罢了,罢了。妈咪果真说的没错,孽缘啊,看着你情深意重的样子,我为你开心,真的,起码我的弟弟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动不动就眼神威胁自己的亲哥哥。哈哈哈……”凌志远开怀的笑着说。“大哥,谢谢你送我到机场。”
凌泽熙说。“谢谢就免了,先欠着。快走吧,估计下午最后一班飞机要起飞了。我还要回去应付那几位,一路顺风。最后问一句……”凌志远转身的空当,凌泽熙早已走远,只留下一句话。“马上回来。”
“不吃不喝,拼命三郎的精神,就为了爱情?真不知道前八百辈子,是不是真的欠了对方的。”
凌志远无奈的笑着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