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体验。“暖暖,冷天煜怎么说?是不是要去圣玛丽孤儿院?”
陈宇锋走上前,轻拥住温暖,他一出口,就后悔了……温暖倒是没注意陈宇锋的失常,苍白一笑道:“陈教官听到了?呵呵……我们走吧,去圣玛丽,接温夜。”
陈宇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观察着温暖的表情,发现她没有起疑,这才牵起温暖冰凉的小手,一起离开。“暖暖,一切有我,别怕。”
陈宇锋低喃在她耳边,说着让温暖安心的话。可温暖却恍惚地看着他,眼神中的迷离,像是不属于这个时间下的自己。“一切有我,别怕”这句话,冷天煜也对她说过……好像每次身陷危险,冷天煜都会对她这样说……“冷、冷天煜……”温暖如梦般地吟出这个名字,陈宇锋的脸却黑了。他霸道地扳过温暖的身子,怒气冲冲道:“温暖!看清我是谁!我是陈宇锋!是你未来的丈夫!你要适应我的存在!而不是看着我,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对不起,对不起……陈教官……”温暖慌乱地道着歉,她怎么能这样……陈宇锋懊恼地耙了耙头发,他怎么能吼温暖呢?事情演变到现在这样,她是最可怜和无辜的不是么?他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小事,吓到他的暖暖呢……“温暖,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陈宇锋痛苦地闭上双眼,拥住温暖瑟瑟发抖地双肩,在心里对温暖道歉,他希望真相大白那一天,温暖不要恨他……我只是太想爱你,而你总是给我出难题……暖暖,你要原谅我,好么?“陈教官,我们走吧。”
温暖努力绽放一个笑脸,只是被盈盈泪光点缀的笑,怎么看怎么凄凉。当沈席湘穿着一身婚纱,风风火火出现在冷天煜面前时,冷天煜终于明白自己被席湘算计了。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温夜在他这儿,最终目的是为了把温暖引出来,可没想到……温夜竟然真的来了?“沈席湘,你疯了!”
冷天煜看着沈席湘抱着温夜,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他怕,他怕沈席湘一个行为过激,给温夜造成伤害。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维托估计已经“阵亡”……“天煜,我带来了你的礼服,快穿上,我们去拍婚纱照!”
沈席湘将温夜放在长椅上,“你儿子沉死了……累死个人……”冷天煜眼神阴狠地看着沈席湘,恨不得掐死她!温夜呼呼沉睡,很明显是被她动过手脚,他真想不到……同样身为医生的沈席湘,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安眠药!沈席湘丝毫不在乎冷天煜的杀人视线,自顾自为他弄着领带,“对了,温夜让我用了点东西,你别试图让齐蕴那个笨蛋救哦!万一一个药剂相冲,温夜变成了傻子,别说我没提醒你……”“沈席湘,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我?”
冷天煜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沈席湘果然对温夜下手了……沈席湘娇媚一笑,可惜眼角眉都藏着淡淡地哀伤,“就算明天我会被枪毙,也想用这一刻爱你……”沈席湘突然一抻领带,冷天煜被迫低头,沈席湘踮起脚尖,贪婪地吻上了冷天煜的唇……几乎是沈席湘刚碰到冷天煜的唇,一辆跑车精准地停在他们两米远的地方,温暖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后退……冷天煜心里真想骂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只是这也有点太巧了吧……“暖暖,温夜在那里。”
陈宇锋见温暖神色不对,赶紧出声提醒。温暖如梦初醒,点点头,故意不去看正在亲密的沈席湘和冷天煜,微垂着头,默不作声地向他们身后走去。冷天煜一把推开面前的沈席湘,转身来到温暖面前,抓住她手臂道:“跟我来!”
冷天煜二话不说,一手拖着温暖,另只手抱起昏睡的儿子,朝着休息室奔去,温暖不答应,死命地捶打着他的背,“冷天煜,你放开我!放手!”
陈宇锋和沈席湘都没有阻拦,好像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他们也需要冷天煜这种反应,这样剧情才能继续往下进行。至于温夜……沈席湘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没有她特制的解药,温夜就别想安然无恙地醒来。冷天煜将温暖甩进屋子里,又将儿子放在床上,他的神色很痛苦,内心像被油煎一样,他又让儿子陷入到危险之中……“温夜怎么了?冷天煜!你回答我!温夜怎么了!”
温暖冲上前,看见温夜一声不响地沉睡着,顿时慌了,“温夜!温夜你醒醒,我是妈妈……妈妈带你回家!”
温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冷天煜现在得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温暖!“温暖,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冷天煜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霸道地逼近她的眼,语气危险。温暖望着这个男人,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想他,这种强烈的渴望,绝不会是瞬间产生的喜欢。原来,她竟然压抑着自己的心,这么久……“冷天煜……如果温夜死了,我……我也活不下去了……”“你舍得么?你要嫁给陈宇锋,还管儿子的死活?”
冷天煜霸道地掐住温暖的下颌,眼神像冰冻了整个世纪般的寒凉。温暖的心,跳得急促,她咬着唇,含泪地对他摇头,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样,可是她不能说,不愿说,不想说……说了,有什么意义?他们已经要结婚了,而她也要……成为陈宇锋的新娘。“我舍不得儿子,仅此而已……”温暖狼狈地别过头,她不能再看他,她怕冷天煜炙热得眼神会让她沉沦……冷天煜隐忍着怒气,他早就跟温暖说过,喜欢谁,都不该喜欢陈宇锋……“配合着他们刺激我?这事儿有意思?”
冷天煜倏然靠近温暖,很近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温暖的柔唇,在他的唇边轻颤。温暖哭了……从未有过的委屈,在这一刻破土而生……她无声地看着冷天煜,任由泪珠簌簌滑落,她没想到冷天煜竟然会这么说她,难道她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在他眼里,这是一路欢声笑语?“冷天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有多无辜,你心里最清楚!”
冷天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听到什么?无辜?温暖竟然说她无辜?无辜会要嫁给陈宇锋?“哦,是么?”
冷天煜稍稍欠身,眼神清冷地俯视着她,“无辜到跟我弟弟,一起无间道我?这就是你的无辜?”
温暖睁大双眼,小嘴像被人塞了鸡蛋般的合不拢,“你弟弟?你弟弟是……陈宇锋?”
“不然呢?他一直没告诉你吧……”冷天煜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暖,好像这时候丢出这个炸弹,时间刚刚好。“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暖发现她的局面,就像一颗可怜的棋子,来去全部不由她……原来这群人,一个个都知道真相,却当她像傻子一样,耍得她团团转……“陈宇锋一直没说,为什么?你没想过?”
冷天煜趁温暖吸收消化这个消息时,眼神瞟过她的小腹,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变化,可冷天煜已经开始幻想,宝宝在她肚子里的样子……温暖这个女人,是太蠢,还是太蠢,还是太蠢呢?竟然真的傻乎乎地来跟他要温夜?她是怎么想的?怀着他的孩子,带着他的儿子,嫁给他的弟弟?她就不怕梦里被他冷天煜生吞活剥了?“冷天煜,陈宇锋不告诉我,我会问他的……现在,我只想带走温夜……”温暖淡然地看着她,她将那些激烈的情绪都掩藏在心底,既然她做出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给温夜一个家,她又何必纠结与自己是垫背还是棋子呢?毫无意义。“死了这条心吧!”
冷天煜拉起温暖,动作出奇地小心又温柔,“你谁都不能嫁,除了我。”
温暖像看一个怪物似地看着他,冷天煜说什么?嫁给他?怎么可能……“冷天煜……我不管你说这样的话是出于什么,也许你是为了温夜的成长,可你的新娘是沈席湘,现在说这种话……呵呵,我真心不敢恭维。”
仅仅淡淡几句,冷天煜已经对温暖的心思了然,他忍不住在心里骂她,笨女人……明明早就喜欢他,为什么不说?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聪明到哪了?不也是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想法,一直骗自己么?他们不过是半斤八两……正当冷天煜要对温暖坦白一切时,院子里传来沈席湘的尖叫。冷天煜和温暖对视一眼,这一刻他们的心意竟然是相通的……抱起温夜,冷天煜紧紧地牵起温暖的小手,急忙奔出房外。只是,冷天煜从来没有想过……这一脚踏出,他便陷入了万劫不复……齐蕴没想到,他正在给疯女人注射杜冷丁时,沈席湘冲了进来。沈席湘面赤齐蕴,说他怎么可以这样,逼着一个好人去注射毒品!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陈宇锋一直站在门口,不上前也不劝阻,摆明看好戏的模样。突然,他重重一咳,好像是某种提醒……齐蕴没有注意到,沈席湘却突然拔高音调,大叫道:“齐蕴,你真是太可怕了!为什么要给她注射这种东西?一定是冷天煜让你做的对不对!你们怎么能这样!”
齐蕴已经不止一次听沈席湘这么说,当下心烦难耐,大吼道:“对!我跟鹰眼就是要这么做!我们就给她扎了,怎么地吧!”
此时,疯女人一副痛苦地模样,抽搐在床上,全身直冒冷汗。温暖和冷天煜赶到时,齐蕴差点动手打沈席湘。只是,当温暖看见床上躺着的女人时……她简直不敢想象……“你承认了!齐蕴,你承认了!你们竟然给她吸毒!这是要逼死她啊!”
沈席湘眼角扫到温暖的异常,更加卖力地表演。突然,温暖像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一下子跪在地上,眼神悲伤又苍凉地看着床上的女人,锥心泣血般地喃出一句:“妈……妈妈……我的妈妈……”床上的女人,早就认出了温暖,可她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断断续续地呼吸着,但是她的眼里有泪光,她心里清楚一切。这一声“妈妈”,喊得所有人心都碎了,即使知道真相如陈宇锋和沈席湘,也不免眼角湿润……“妈……您怎么变成了这样?您怎么了?”
温暖几乎是爬到床前,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变成了泪,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冷天煜一手抱着温夜,另只手紧紧地握起,指尖扣进掌心,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视线移向陈宇锋,陈宇锋正好也看着他,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截然不同。陈宇锋一副胜利在望的模样,狂傲地看着冷天煜,而冷天煜则是满眼的心疼,他心疼这个样子的温暖,更憎恨陈宇锋的不择手段。口口声声说爱温暖的男人,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兵不血刃地诛杀了温暖的心……温暖爬到疯女人的面前,疯女人竟然欣慰地笑了,她是林雅慧,是温暖的母亲……“妈……”温暖牵起母亲的手,放在眉心,颤抖着双肩大声地哭泣。这是一种死亡更加真实的可怕,她没有了父亲,已经是个打击,原以为此生也不会再见母亲……却意外再次见到母亲……只是,这本该让她欢喜的场面,温暖的心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妈,他们把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温暖回忆着刚刚沈席湘说的话,猜测道:“他们给你注射毒品?是不是?”
“温暖……”冷天煜沉痛地喊她,他很想告诉她,不要被坑埋得太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计中计。然而,温暖却像没有听见一样,她小心地拂去母亲脸颊处的碎发,心疼到无以复加,“妈妈,他们……是不是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唔……呜呜……”林雅慧翕动着嘴唇,见到女儿,她心里感慨万千,可她说不出话,只能呜咽呜咽地哭泣。但是,温暖却把母亲的哭泣,当成了对她的肯定……“果然……我知道了,妈妈……”温暖轻轻地吻了林雅慧的眉心,撑住床边,踉跄着站起身。“妈妈,我带你离开……”温暖眼神里一片死寂,这一刻,她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