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想撕裂这身束缚的冲动。陈卿下意识地想解开领口的盘丝扣,可探手一摸才发现扣子竟然没了。这中盘丝扣都是纯手工编织的,陈卿更是花了大价钱,聘请专人订制的,不说国内仅此一件也差不多了。本能的她想原路返回寻找,可这个念头却被拐角处的那抹熟悉身影打断了。陈铎一脸若有所思地走出医院,站在医院门口,好像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了,足足站了有十多分钟,这才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转身向地下停车场走去。直至陈铎的身影完全消失,陈卿才敢站出来,“大大方方”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小铎,妈妈我……陈卿第一次觉得,用“妈妈”这个称呼称呼自己,像一根针扎进心里般的疼……不仅仅有疼,还有无尽的讽刺和难以启齿……温暖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她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晶莹的泪痕,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红肿得像核桃。宽敞的双人床上,零星散落着女人的衣物,男人的裹身浴袍,黑色长毛地板上横陈着凌乱叠置的男士拖鞋,可想而知脱鞋的人当时有多急。窗帘被密密实实地拉着,即使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屋里依然如入黄昏般的朦胧。这样狼藉的现场,傻子都能看明白,这里刚刚进行了怎样一番激烈的“巫山云雨”。冷天煜从浴室走出来时,只在腰间胃了一条白色浴巾,腰侧性感的人鱼线,在水珠的轻吻下,勾人指数狂飙上涨。他是性感且迷人的,可现在这个性感又迷人的冷天煜,站在窗前足足有五分钟,床上的这个笨女人竟然视若无睹?“温暖,你在无视我么?”
冷天煜猛地翻身上床,动作利落又优雅,彷如一只漫步在丛林中的猎豹。温暖只觉得自己的身侧猛地往下一陷,然后她的周围又被那种淡淡的树木清香萦绕。这味道专属与冷天煜,温暖知道,这是属于恶魔的味道。“说话!”
冷天煜不耐烦地蹙眉,他侧身微挺着背脊,俯视着要死不活的温暖,心里不痛快。这女人连孩子都给他生过了,现在不过就是做了男人女人之间最正常的事情,她至于摆成这幅表情么?玩什么“哀莫大于心死”啊!温暖不语,只是本能地对冷天煜的声音抵触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去跟他交流,可情绪是忠于内心的,她不想跟他说话,眼泪却出卖了她。“哭什么?”
冷天煜只觉莫名其妙,难道是他要得太猛,弄疼她了?“过来我看看。”
冷天煜坐起身,拍拍自己面前的地方,示意温暖也坐过来。可温暖却依旧一动不动的仰躺着,像一个溺水多时的人,完全放弃了被人救起的希望。坦白说,冷天煜的性格中,闷骚和言不由衷占有很大一部分。他不善于言谈,更不喜欢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话,他不会说那些羞死人不偿命的关心话,只知道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的想法,并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加以掩饰。而这些“别捏”的存在,除了雷军意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主要是没有别人体验感受过了。温暖是冷天煜第一个想要关心的人,也许说“关心”有些太正式了,他真的只想看看她哪里不对劲,他又能做些什么。见温暖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猛掉眼泪,冷天煜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像被雾霾淹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