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的光景,海桃的肚子已经微微地显形了,而天气也开始热了起来,当然如果特意地掩饰一下的话,她的肚子还是大得不明显。她回头对正在厨房忙碌的冉佑想说道:“我想去见见冉佐思。”
冉佑想停下了正在切菜的动作,回过头望着她,脸上浮起了一丝不解。大哥早就出院了。在这期间她一直没有提过大哥,为什么现在突然提出要去看冉佐思呢。“我想圆圆,我想去见见她。”
海桃的心头罩上了一片乌云。离开冉家已经快两个月了,她一直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偷偷地去幼儿园想去看她的时候,却被老师告知圆圆已经转园了。看来冉佐思切断了所有她跟女儿的联系,为什么他要做得这么绝。“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让你见圆圆。”
佑想不无愧色地说道。“不关你的事,为了我你已经和他闹翻了。我想今天我去冉家,不仅是为了见圆圆,而且更多的是我想当面跟他提出离婚。”
海桃眼前闪现冉佐思的样子。“那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冉佑想说道。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垂下眼帘。“这件事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也应该由我自己亲自面对。”
“那好,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他看着她穿上了外套,她故意捡了一件腰身较为宽松的洋装。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她已经怀了孕。海桃拦了一部出租车直奔冉家的别墅。这一天正逢冉佐思放假。他的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已经拆了石膏,也不用拐杖,就是不能多走路,走几步的话那受伤的左腿就隐隐作痛。“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佣人跑过来告诉他。他的心中一阵惊喜。一回头已经看到海桃已走了进来。她穿了一件芥子色的洋装,披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握着手袋,他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仿佛觉得她似乎丰腴了一些。“真是稀客。”
他的嘴唇似翘非翘着。明知道自己很想念她,而他的口吻却显得不那么友善了。她拿着手袋挡在自己的腹部中间,姗姗地走过来对他说:“你的腿怎么样了?”
他那深邃的,黑黝的眼眸,闪着暗沉沉的光芒,目不转睛地打量她,他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来。“你还会在意我的腿好不好吗?你不是跟冉佑想在一起很快活?”
她抬起眼睑,迎视着他的目光,声音低柔而又坚定:“今天我不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想见见圆圆。”
他的嘴角向下垂了垂:“一大早何妈带着她去公园玩了,等一下才会回来。”
“那好,我希望我每个星期都能见到圆圆。”
她盯着他,稳稳的,笃定地说道。他立即板起了面孔,以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对她说:“你现在是在跟我提要求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你是我的妻子,至少到目前为止法律上你都是我的太太。可是你跟一个男人在别的地方居住,这算是什么意思?”
“佐思,我们现在能不能提这个问题?”
她有点忍不住动怒地说道。每一次只要一说到这个问题上,两个人就忍不住发生争执。她今天来原想本着好聚好散的决心来的。“你不是说今天要来跟我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吗?难道你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我都不能说话吗?”
他的眼底立刻浮上一层深切的怒意。“今天我来,是想让你履行自己的诺言。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协议吗?”
她强忍住心头不断翻腾起来的激动,脸上有一份萧索与倦怠。“协议?”
他的眼眸闪闪发亮地说道,“你是说你为我再生一个孩子的事?”
“对。”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当初你答应过我说如果我再为你生一个孩子,你就同意跟我离婚,还有把女儿还给我。”
他察觉到了点什么,眼睛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腹部瞧着:“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了?”
她微蹙着眉梢点了点头:“等我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我就把他交给你。”
他凝住目光,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的脸,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你在说什么?你说你有了孩子?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都没有怀上孩子,出去几个月的功夫,你回来就告诉我说有了?”
她迷茫而诧异地望着他的眼,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回味出他话中的含意。脸蓦然地像通电似的发烫了:“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难道我不能怀疑你吗?你跑出去几个月,现在跑回来居然跟我说你有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因为愤怒,因为激动,因为质疑,疯狂的愤怒和憎恨在血液里滚动着。“冉佐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含血喷人,我白海桃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有没有做过,那只有问你自己了。”
他的嘴角虽然微微地朝上扬着,但是眼睛却阴沉沉的,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白光。“看来我们今天是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羞愤交加地说道,拿起自己的手袋就往外走。“等下。”
他在背后呵住了她。“你不想见到圆圆了吗?”
她猛地回过头来,眼圈已经湿润了,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冉佐思,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当初晚遇到冉佑想。如果当初是我先遇到冉佑想的话,我一定会嫁给他。因为我知道他才是那个真正爱护我的人。”
“你现在知道的也不算太晚啊。”
他的脸色为之一变,心头止不住地升起一股怒火来,“既然你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两眼死死地盯着他那双淡漠的眼,“你连你自己的弟弟也不放过,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就是因为他是我的亲弟弟,所以我对于他所做出的这样的事,感到不齿!”
他近乎狞恶地瞪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