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佐思冷不防地冲出来,把她吓得一颤一颤的。见他上半身赤裸着,而下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她立即将视线调开。他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就兀自地冲到梳妆台旁边,拿起吹风机。吹风机的声响盖过了一切,她的心终于悬下了一半,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于是她拿着睡衣也走进浴室里。他见她走进了浴室,唇角上浮现出一丝无人能解的神秘笑容。他走到床边拉开抽屉,将镶有乐霁照片的相框取了出来。他的指尖划过乐霁笑意盈盈的脸。一种难言的痛楚通过四肢百骸慢慢地弥漫开来。乐霁那么美,那么年轻,本该他跟她应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她却死了,死得那样不值得。他的眼前渐渐地浮现起乐霁的样子,她苍白的无一血色的嘴唇,她湿漉漉的头发,以及她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他抱着她的尸体,一向不轻易哭泣的他也终于落了泪。乐霁。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将嘴唇吻在那冰冷的玻璃框子上。这时他听到身后浴室的声音,忙将相框收回到抽屉里。她走出来,看到他坐在床沿上,背对着他,便悄悄地走到床边。不料他地突然转过身来,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里面燃烧着一簇愤怒的火焰。她的眼珠漆黑迷濛,就像没有看到他一般,兀自地上了床。然而冉佐思却伸手将台灯关闭了,他不发一言地躺在床上。她躺下的时候极力地与他保持着距离。其实这并不难,他们的床很大。她躺在这张床上,心里却为了他跟那个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感慨颇多。她侧过身子,却被他扳正了。“冉佐思,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猛然地一搐,正言厉色地对着黑暗中的他说道。他的脸只能隐约地看出个轮廓,似乎感觉到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发丝如水般从他的指缝中滑落下去。“我想做什么,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
一语说毕,他就狠狠地吻在她的嘴唇上,他的动作那样的粗鲁,又那样地用力。她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吃痛地躲开了。接着一记耳光毫不犹豫地就甩在她的脸颊上。她立即闻到自己口腔里那咸腥的血味。“白海桃,你别想反抗我!”
他抓住她的头,另一只手顺势地探入她的睡衣里。她的泪水很快地就涌出眼角。他要她,不管她是不是怀孕,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他都随时随地要她。她只是他的一个发泄工具而已。白海桃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半夜醒来,她不见了。他披衣下床,走到二楼的阑杆处发现她正躲在客厅里看电视。“青蛙终于答应背蝎子过河,一直游到了河中央,蝎子突然张大嘴咬青蛙,青蛙不明白蝎子为什么要咬它。难道它不怕淹死吗?蝎子说,这是它本能。没多久蝎子就和青蛙一起沉到水底去了,一直都没有再浮上来……”年轻时候的邵美琪,美得冷艳,长发飘飘,轮廓深邃。她为什么老是看这部剧集?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屏幕。他走上前将电视机关了。客厅里亮着一盏台灯,光线幽暗着,她从沙发上慢慢地起身,旁若无人地从他的身边走过。他伸出一条手抓住她的胳臂。“以后不要深更半夜看电视!”
他故意表情生硬地说道。她咬着下唇,露出了皓齿。他忽然觉得生气。这女人就有一种本事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怒火。他将她摁倒在沙发上,脱去她的晨褛,用力地扯开她内衣的肩带,她就像一具了无生气的木偶,任由他摆布。她那张开的大眼睛里慢慢地滚出了泪珠。他原是想报复她,可是她的泪水还是落入了自己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你爱我吗?”
他抚摸着她,从齿缝里迸出这一句话。她又黑又长的眼睛被泪水打湿了,他知道从她的口中不会说出他想听到的话。他捂住她的嘴唇,更加用力地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他们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他觉的有点可惜,她为什么会失去孩子,突然间他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