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晨时分的时候,白海桃已经来到了新加坡,但是何李给她的地址却是在一家酒店里。她打车找到那家酒店,是何李来开的门,酒店的房间很宽敞,却没有白若轩。几日不见的何李已经是满头银发。“妈,爸呢?”
在电话里何李并没有对她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是白若轩出了比较大的事。“你爸他被抓起来了。”
何李愁云惨雾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妈,那你老实告诉我,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要比她想像得更要严重。接着何李说了一件让她难以置信的事。原来白若轩是被他的女学生告到了警察局,罪名是性骚扰与猥亵罪。“什么?”
她大吃一惊。爸爸执教三十余年,虽然一向潇洒不羁,但是做出这种出格的事也是头一次。父亲年轻的时候的确有许多女学生对他很是崇拜,但也是只限于写写情书,送送巧克力之类的。但是眼下父亲竟然会对一个女学生进行骚扰与猥亵。她说什么也不相信,白若轩会这么做。“不可能的!爸爸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相信你爸爸会这么做!我跟他夫妻二十几年,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吗?可是那个女学生在警察局的时候,身上的校衣被撕破了,脸上满是掌印,哭得好凄惨……”何李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她束手无措了。对于她来说,丈夫是天,现在天塌了,她唯有向自己的女儿求救。“我立即为爸爸请个律师,明天我去就见爸爸。”
出人意料的,海桃在这一刹那显得格外有主见。次日,白海桃在警察局里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一向潇洒不凡的白若轩瘦了一圈,眼睛都凹陷了下去。他见到白海桃的时候,那双曾经闪闪发亮的眼眸已经变得暗淡,毫无光泽了。“爸,你在里面还好吗?”
责备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她隔着桌子看到白若轩的头发里掺杂着花白的头发,不由得鼻子一酸。父亲一向是最爱美的,他虽然有几根白发,平时总是想方设法去染一染弄一弄,眼下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衰老一些。白若轩手握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才用沙哑不堪的嗓音说道:“海桃,你怎么来了。爸爸没事的!”
“爸爸,你要小心你的身体啊。”
她看着白若轩憔悴的脸庞不无担忧地说道。白若轩来新加坡之前身体就不好,再加上在警察局这一番折腾,她蹙眉说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聘请最好的律师!”
白若轩的眼光柔和而又关注的在女儿的脸上逡巡着:“爸爸没有做过这种事,所以我不担心!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
“爸爸,你在新加坡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才要来害你啊。”
她深抽了口气,呐呐的,笨拙地说道。“那是个女学生而已。”
白若轩想了一下,眉心出现了两条深刻的,忧郁的皱纹,“可是我只见过她一次而已。我所执教的班级,每一个学生我都记的他们的名字,可是这个女学生来办公室找我的时候,我真的是头一次见到她。”
“爸爸,可是那个学生为什么会控告你呢?”
她不解地问道。“爸爸刚来新加坡只不过才几个月而已,同事之间的关系都很融洽。要是那一天,那个学生来我办公室说要向我请教问题。虽然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学生,可是我还是觉的既然有学生来问你,作为一名老师我有义务去教会她。于是我看到她递过来的练习本,刚瞄了几眼,发现那个学生离我很近,我下意识地觉的不妥,往一旁躲闪,可是那个学生却突然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白若轩一面回忆,一面又低下眼睑,似乎当着女儿的面述说这件事很尴尬。“爸爸那我就更肯定了,这件事从头到脚都是有人故意在捉弄你。你放心,既然你没有做过,我们的胜算很大的。”
她安慰着自己的父亲。等探视结束之后,她委托尚然在新加坡的一个同学介绍了当地最有名的大律师,将事情的缘由从头至尾地述说了一遍。然而次日却意外地收到消息,说那个女学生撤销了控诉,说是与白若轩自愿的,并且有了感情。因为白若轩提出跟她分手,才出此下策。虽然这仍然是一个骗局,但是白若轩可以出来,因为那女学生已经成年,所以在法律上白若轩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但是白若轩执教的那所学校却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中断与白若轩的合作关系。在名誉权上,白若轩遭受了重大的打击。这一天海桃帮何李准备行李,打算回国了。白若轩自出来之后,总是郁郁寡欢,每天在酒店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妈,爸爸都一把年纪了,现在也好,早点回家休息好了。”
海桃安慰道。“可是你爸爸是个要强的人,他一定不甘心被人这样污蔑退下来的。”
何李无可奈何地说道。突然间从白若轩的房间里传出一阵震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