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轩看在孩子的份上无奈之下唯有答应了她与冉佐思的婚事。而沈然告状不成,反而彻底失去了海桃。但是白氏夫妻虽然答应了女儿的婚事,却在女儿结婚前几天就去了新加坡,表示拒绝出席女儿的婚事。到了白海桃结婚的这一天,身边只有一个好朋友尚然陪着她。而别的请来的五位伴娘都是冉佐思找来的,她一个都不认识。婚礼的筹备从头到脚也是由冉佐思一手策划,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冉家的人一个也没有出现,席开十桌,来的多数是冉佐思的好友或者是工作上的伙伴而已。酒席早早地结束了,但是她已经笑了一天,也站了一天,身体极度的疲劳不堪。但是望遍了整个大厅,却唯独不见了冉佐思的身影,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让人将尚然送了回去,另外的五位伴娘也早早地离席了,一个人在这五星级的酒店里去找冉佐思。当她踩着高跟鞋走在三楼的走廊上时,那长长的,漆黑的走廊尽头竟然传来女人又尖又细的笑声。她不由得顿足,想了一会儿,拎起长长的裙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人家想你嘛!”
笑声嘎然而止,又转变成娇滴滴的女音。那声音又腻又黏,让人想到了牛皮糖。她越来越好奇了,同时伴随着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会找你的!”
一声熟悉的嗓音飘入她的耳膜里,她的心猛然地抽搐了一下,脚步也放慢了。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的步伐往声音的主人走去,终于她看到平生最不想见到的那一幕,就像是沈然背着她跟那个女人在床上缠绵一样。她看到冉佐思与一个女人在接吻,光线微弱,她只看到那女人乌黑卷曲的长发,凹凸有致的身段。而冉佐思的手在那女人的背上不安分地游走着。她怔怔地站住了,震惊如静电般从指尖传遍了全身。今天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冉佐思眼角的余光微微地一颤,看到了呆若木鸡的她,若无其事地放开了搂着的那个女人,那女人灰溜溜地逃走了。“我去结帐!”
冉佐思的脸色一点也没有改变。她蓦然地惊醒了,脸上已经浮现了明显的疑惑之色:“你们在干嘛?”
“遇到一个熟人,打个招呼而已。”
见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嘴唇,他不觉地抬起了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唇,低下头的时候看到手背上留下的那闪闪的唇彩,便歪了歪嘴角。她的内心徒然地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失望。“原来你打招呼的方式这样特别!”
他的唇角动了一下,一个飘忽的微笑飞了上去:“做我冉佐思的女人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难道你跟别的女人在接吻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咬了咬双唇,颤声地说道。她以为冉佐思是爱她的,想不到她再一次天真地上当了。冉佐思即使是爱她的,肯娶她,但是在他的心里绝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为什么沈然是这样?冉佐思又是这样?今天早上在婚姻注册处签字的那个冉佐思仿佛不是此刻站在一旁冷笑的他,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同时也怀疑他的用意。“你不要以为你做了我的太太,就可以插手管我的事!我冉佐思肯娶你过门,完全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我那么辛苦地追求你,也是为了我的孩子!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养胎,别的事你不用管,而且你也管不了!”
他的话里有一种嘲笑与轻视的味道。白海桃嫁给了自己,那么离他复仇的计划就越来越接近了。他要让白若轩的女儿痛苦,谁让白若轩让自己的女人这样痛苦过。当然他也不会放过白若轩。一瞬间,好像头顶上的血液全部失去了一样,她感到一阵晕眩。原来他要的只是自己腹中的孩子而已。那么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他的一件生育工具罢了。她心跳加快,连喉部的肌肉都绷紧了。“冉佐思!”
“你想打我?”
他蓦地攫住了她半空中落下的手,脸上端正的五官微微扭曲地说,“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她的手被他拽得生疼,眼眶的周围都微微地变红了。然而冉佐思只是乜斜着眼瞟了她一眼,就毫不犹豫地走掉了。她眨动着眼睑,泪珠扑簌簌地滚了下来。她内心就像被人撕得粉碎,那种痛不欲身的感觉慢慢地从那碎裂的心洞里不断地膨胀,不断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