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桃跑回房间里的时候,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沈然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样也好,她背贴着门还感受到胸腔里那阵剧烈的心跳声,心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缓缓地用手背抹揩着自己的嘴唇,那上面还沾染着少许他的气味,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丁点厌恶的感觉。她走到洗手间,看到自己映在镜子上的脸,通红的颧骨,眼睛像浸泡在湖中那样水汪汪的,她打算先洗个澡。她洗澡的时候,沈然从外面走进来了,刚才他离开会场的时候,竟然没有找到她,所以在现场又转了一圈,路过赌场顺便赌了一把,想不到却小赢了几十美金,正准备继续赌下去的时候,发现时间很晚了,就又急急地跑回来,听到洗手间传来霍浪霍浪的水声,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那几张赢来的美金,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再去赚一笔的时候,眼光一睄,却被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朵百合花给吸引住了。他记得海桃参加舞会的时候是用这朵百合花作为装饰的,可是这朵百合哪里来的呢。他拿起那半截的百合,发现花瓣已经有点蔫了。他拿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视线又瞄到海桃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叠书上,那本封面上没有任何字样的书赫然在目,他走过去,打开那本书,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一本书,里面有一个凹槽,他试着将那支百合放到这个凹槽里去,发现大小正合适。不过也说不定,也许是放别的东西呢。他正想着,听到浴室里移门的声音便连忙将那本书塞了回去。白海桃穿了件长袖子的睡衣,这也是在游轮上的商场买的。那个尚然几乎要紧的衣物都没有给她带上。长袖长裤将她包得密不透风,头发刚洗过,此刻她的手上拿了条大毛巾正擦拭着,看到他站在梳妆台旁,一颗心差点又蹦了出来。“你去了哪里?”
她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地颤栗。害怕他发现自己的秘密。“我随便转了转,等我回来发现你不见,就去转了一圈找你。”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样子十分地坦然。她看到那支百合花就在他的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梳妆台旁边来,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梳子说道:“那你去洗个澡吧。”
“好。”
沈然表情非常自然地说道,取了自己的衣物便走进浴室。他把浴室里的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水声响起,他顺势地往了望,果然发现她正鬼鬼祟祟地拿了那支花,夹到了那本没有任何字样的书里。一股酸的滋味通过四肢百骸,弥漫开来。她将书又放回原来的地方,拿起一只吹风机吹干自己的头发,吹风机暖暖又带着发烫的风喷到她的面颊上来,使得她的心中起着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草草地吹完了头发,带着还有点潮的头发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正对着镜子吹头发,身上的睡衣不再是保守的那一套,而是一件紧紧贴着身体的丝质睡衣,吊带样式,布料薄如蝉翼,她从未穿过这种款式的睡衣,可是在梦中的她却是坦然自若。突然之间有一双大手从她的背后攸然地伸到她的脸上抚摸起来。她吓得瞪大眼眸,然而那双手却十分温柔,并且轻轻地转过她的脑袋,她看到冉佐思就站在背后,他俯下身亲吻着她的双唇……她感觉到真的有一双手在抚摸她的脸,痒嗖嗖的,她一下子惊跳起来,看到沈然正坐在床边,脸凑近她,双手抚摸着她的脸。“你干什么!”
她惊惶得眼珠子都要跳出眶来,将被子拽得紧紧的。“海桃,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觉的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沈然缩回了手,愀然不乐地说道。刚才他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她到底在做什么梦这样开心?望着她甜美又自然的睡容,他不知不觉之中被吸引过去,一时间血液贲张,情不自禁地想去抚摸她。然而她的发现却令他沮丧,以前他们也曾经接吻过,他搂她的腰或者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她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她真的跟那个冉佐思有点什么了吗?“不要用你那双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
她愤懑地冲着他喊道,脸都红破了。她之所以这样气愤,不仅仅是为了沈然出轨偷腥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