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天下着雨,冬日的天,又下着雨,好似更加的冷了,真不是个好天气。转了个身,身旁已经没有了君逸臣的身影,倒是浴室里响着水声。抬手揉了揉眼睛,正要爬起身来,浴室的门就拉开了,君逸臣见她半撑着身子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倒是一点回避的心也没有,大大方方的说了声早。白柚有些尴尬,想着昨晚他们之间的事情,脸上不禁烫了起来。“早。”
她有些僵硬的回复,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裹。腿间酸涩,可是她与他之间,也已经陌生了好久好久。下了床,她缓慢的往浴室里走,即将于君逸臣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手臂突然被他拉住,于是裹在身上的被子落在地上,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这样被君逸臣拉近了怀里,有些不知足的亲吻她的唇。他像是个贪心的孩子,吻着她的唇怎么也不肯放。直到白柚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他才舍得放手,得了新鲜的空气,白柚立即转身进了浴室一下就将门关了起来。心跳的厉害,她抬手使劲按着,所有的难受仿佛成了一种淡淡的喜悦,描绘不清,描述不出。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下来,她泡了个澡,将身上的痛楚与疲倦都扫了个干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君逸臣拿着她的手机说话。见白柚出来,他说了句,“稍等。”
就将手机递给了白柚。接了电话,白柚才想起今天自己还约了温梓夙,而现在,温梓夙已经在她家门口等着她了。换了身衣裳,白柚在衣柜看了看,最后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外头很冷,君逸臣顺手拿了个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不开心么?”
他瞧出她的情绪,顺手理了理她的发。白柚没回复,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极差,抬手抓开他给自己带上的帽子就扔在了地上,“君逸臣,下次请不要随便接我的电话,我和你之间并没有那么亲密!”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君逸臣的死穴,他半抬着手,微张着嘴始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白柚说出了这句话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恶劣了,但是要是再收回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然后随便拿了条围巾将自己的脖子裹住就出了房门。容姨已经站在门口了,瞧着白柚阴着脸出来,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君逸臣看着她出去,又在窗边看着她坐上那个男人的车离开。她走了,连容姨都没带,那个男人,是她喜欢的男人么?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下楼,容姨见他下来就朝着他招了招手,“君先生,吃点早饭吧。”
君逸臣愣了下,吃早饭?他还有什么心情吃的下?正要摇头拒绝,容姨却先他一步开了口。“你不是小姐,你感觉不到她的难受,小姐的身份我想君先生应该知道了吧,如果不是二老爷的事情,小姐不会这样的,她本来都打算要重新开始了,如果温先生不是警察,如果温先生不利用小姐找到二老爷,那现在一切都应该会很好吧。其实小姐她很脆弱的,一点也不坚强。”
容姨对着空气说着,同时也是对君逸臣说的。直到回了自己的别墅里,君逸臣的脑子里还是回荡着容姨的话,她说白柚很孤单的,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愿说,而是更愿意一个人吞在肚里难受。他想着当初他们结婚时的样子,那日的新婚夜,他喝了很多酒,发狠的撕碎她的婚纱将她按到在床上,顾不及她的疼痛像是一头猛兽一般在她身上发泄,他记得她紧皱眉头的样子,可当时,他一点也不在乎。如果那时候他能好好的想想,他就会发现,其实白柚一点错也没有,她只是傻乎乎的喜欢着自己,而自己,竟然恶劣的利用了她,还毁了她。手有些不自觉的抚上心脏的位置,君逸臣倒在床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天花板,“白柚,我的心痛,远远及不了你的万分之一吧!”
与此同时,再一家较为高档的咖啡馆中白柚捏着手中的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她没说话,对面的温梓夙更是不知如何开口。“对不起。”
许久许久,温梓夙才憋出三个字来,他真的不晓得,自己除了对不起以外还能说些什么。白柚搅着杯子的手总算停了下来,她缓缓抬眼,眼神极其冷漠的瞧了温梓夙一眼。“对不起?”
她重复着他的话,只是声调变了。随即冷笑了一声,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两个小东西放到了温梓夙的面前,“你的东西,还给你。”
见她放在自己面前,已经被砸的稀巴烂的小叶子和小珠子,温梓夙的脸上弥漫了浓浓的歉疚,“对不起,我是个警察,我……”“我知道,你是个警察,所以我就是活该,活该害死了我的亲人。”
白柚扯着笑,眼眶却是红了。她的手再次捏住了汤匙,搅拌咖啡的速度加快了很多,“你是个警察,代表着正义,而我们是坏人,代表黑暗,所以温队长,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趁着今天的机会,将坏人击毙,否则的话,放虎归山,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正义。”
温梓夙说不出话来,白柚突然甩手,一把将自己面前的咖啡连杯带垫一起甩到了地上,咖啡溅起,滴在她洁白的羽绒服上。白柚什么也没说,只是她那双微颤的手已经暴露了她的情绪,拎起包,她就要起身离开,只是温梓夙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说:“这样,你算不算也是放虎归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