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触感似乎与六年前的感觉一样,那时候的白柚天真烂漫,只不过如今的她却是像浑身裹着刺的刺猬。俯身将地上的她抱起放到沙发上,君逸臣的眼神又转移到了一旁的药瓶上,他拿起,可瓶身上什么字都没有,里头一粒粒的白色小药片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芳草香,很沁人心脾。不过,会有这种药么?脑中浮过上一次见着白柚痛苦吃药的情景,君逸臣的手微微用力捏住药瓶,转头,他的目光又对上了白柚昏睡的脸。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白柚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都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了。君逸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文件,见她醒来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问道:“你怎样?”
白柚撑起身来,还不太适应光线的眼眯成一条线,“没事。”
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来,她眯着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睁了开来。“我记得你以前从不戴隐形眼镜,也没有近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君逸臣说不出什么,只是看着白柚的眼神里更多了一份探究,“白柚,这六年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时候你不是掉进江里了么?还有那把枪。”
“君逸臣。”
连名带姓的叫出他的名字,白柚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朝着沙发靠进去,两人直视,白柚就笑了起来,“你终于问了。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在意。”
有些苦涩,她摆弄着自己的手,又抬起触碰上自己的胸口,“这里,要是我的枪法再准一点那现在,我就真的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知道么,这六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你在尝遍我痛苦感觉的时候会是什么摸样,君逸臣,你以为要不是我故意放出点蛛丝马迹,你能找到搞垮夏氏的人么!至于那枪,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指尖划过真皮的沙发,白柚的目光朝着落地窗外看去,此时的阳光正好,和着室内的冷气,倒是感觉柔柔和和的。“我过的不好,一点也不好,所以君逸臣,凭什么你要过的好?你欠我的,还记得当初你要的那块地皮么,我说我可以帮你,可你不信我,那现在你信了么?只要我高兴,你会变的什么都没有。地位,金钱,权利,甚至你最爱的杨雯箐。”
“白柚!”
君逸臣听着她的话猛然站起,“你要做什么!这些都不关雯箐的事!你别动她!”
“不关?呵呵!”
白柚笑起来,侧仰着头看君逸臣,“你怎么知道不关?”
“我!”
“你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真是可笑。”
白柚笑的面色苍白,手抚上腹部,又使劲捏紧拳头,太过用力,让她的指骨泛白。君逸臣的心头如同被巨石砸了下一般,他张了张嘴看着沙发上的白柚,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就如此,他们谁也不再开口,办公室内的气氛静谧的恐怖,只有窗外的阳光柔和的洒进来。逆着光,白柚的脸模糊的有些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