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伊和沈子昂焦急地赶到医院,看到坐在条椅上歪着脑袋睡着的段示乾那憔悴的模样,温伊叹了口气,青秧这三灾五难的,大家都不好受,心里的怨气就此消失,但还是有些介意段示乾没有通知自己。顾青秧离开别墅之前曾给温伊打电话,说要到温伊家借助几天,温伊满口答应,心里乐得不行,结果一直等到晚上,都没看到顾青秧的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担心的整晚睡不好,第二天顾青秧还是没来上学,温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救助到沈子昂。沈子昂给段示乾打电话也是不通,最后弄到别墅的电话号码,张妈却说得不清不楚,车祸啦,谋杀啦,好多血啦,反倒让沈子昂担心的心惊肉跳,不敢具体告诉温伊,只说顾青秧光荣的二进医院。“段示乾,你……”沈子昂踹醒段示乾,质问他,却被温伊阻拦。温伊叹口气:“算了,就让他好好睡会儿,具体情况等醒了再问吧。”
段示乾却已经被惊醒了。沈子昂的桃花眼目光凌厉,“到底出了什么事!”
温伊也睁着眼睛瞧着段示乾,等待他的解释。段示乾的眼中染上一层阴霾,冰冷坚硬地吐出三个字,“顾雪棉。”
温伊惊道:“她不是出国了吗?”
段示乾的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很显然,她不喜欢太过平淡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就一辈子住在监狱里吧,他会让人特别关照,保证她每天生活的波澜壮阔!沈子昂面罩寒霜,眼中的杀气与诡秘一波接一波,显然也在思考如何教训顾雪棉。温伊跺跺脚,恨声说:“那个死不悔改的恶毒女人,上次就不该轻易放过她,这种女人就该被老天收了去,活着简直浪费空气!要不是杀人犯法,老娘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了结了她!妈的,可是为了这种女人实在太他妈憋屈了!”
沈子昂捏着双拳冷笑:“不用你动手,别脏了你的手,她是不是以为上次放过她,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所有证据我都留着呢,她就等着吃一辈子牢饭,别想再出来祸害人!”
段示乾站在观察室外望着沉睡的顾青秧,突然,顾青秧的手指微微一动,段示乾眼睛一亮,医生说过,如果醒来,可以直接转入普通病房。几人进去时,顾青秧正两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段示乾一马当先趴在床边,握着顾青秧的手,沈子昂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温伊站在段示乾身后,关切的问:“青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青秧脑子里意识很不舒服,看看温伊,又看看沈子昂,扭过头,看着段示乾,茫然问:“你是谁?”
段示乾的脑袋被重重捶了一下,有些发懵。温伊和沈子昂面面相觑,沈子昂先是一惊,旋即一丝喜意浮现心底,然后还未待那丝喜意彻底成形,就见顾青秧脖子往后一缩,大声嚷道:“靠!段示乾,离我这么近做死啊!害老娘只能看到你的两颗眼珠子,还以为哪儿来得什么怪物!”
段示乾几乎喜极而泣,虔诚亲吻顾青秧的手背。温伊跳脚:“拜托,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
沈子昂的心沉下去,心里不由苦笑,却又很快振作起来,扬起最灿烂的招牌桃花笑容,戏谑道:“二进宫的滋味如何?”
顾青秧叹口气,看看重重捆绑的左胳膊和右腿,想做出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表情,却失败了,感慨道:“真他妈对称啊!”
上次折左腿和右胳膊,这次折右腿和左胳膊,混蛋啊,敢不敢再对称一点!看着顾青秧那副悲苦的搞怪脸,几人忍俊不禁。顾青秧突然大惊失色的摸摸脑袋,发现头发还在,顿时松气,“还好还好,要再变成光头,我可真是亏大了,好不容易才长这么长?咦,我在天上飞的时候,好像有看见顾雪棉,是我看错了吗?她应该出国了才对啊。”
我在天上飞的时候……段示乾心里一疼,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段示乾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杀意,“这次不会再放过她!”
她要是敢求情,他叫她下不来床!温伊额头掉下一排黑线,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顾青秧,恨铁不成钢道:“还天上飞,你以为你是红猪侠呀!你差点被顾雪棉那个恶毒的女人撞死!”
顾青秧一脸惊愕,被撞飞的瞬间,大脑一直空茫茫,似真似幻,那感觉跟做梦差不多,她气得脱口而出:“靠!老子还以为自己英年早逝,看到顾雪棉的鬼魂以为她作恶多端终于死翘翘了!”
温伊一脸鄙视,“你人生追求真是低得让人捉急,居然满足跟顾雪棉那个毒蝎女人同死!”
顾青秧差点掀桌,张着干裂的嘴唇,嘶哑着嗓子喊道:“屁话!谁要跟顾雪棉同生共死!老子都快呕死了,居然两次都差点死在顾雪棉手里,顾雪棉脑子是不是有病?非要跟我死磕,简直是做死,气死我了!”
她虽然心里很急,说话很急,但出口的声音依旧虚弱不堪。两次差点死在顾雪棉有里,这句话挑起了段示乾的杀意,定下了顾雪棉后半生的结局。细心察觉到顾青秧口渴,段示乾倒了杯温水,喂到顾青秧嘴边,“秧秧,润润喉。”
当着温伊和沈子昂的面,顾青秧不想叫他们看出她跟段示乾吵架了,却下意识抗拒着段示乾的体贴,主动伸手接过水,咕嘟咕嘟灌下去。温伊想到顾青秧这一病,不可能在住到她家去,又开始咬牙切齿:“顾雪棉尽坏人好事,本来就该我跟你双宿双飞了!”
段示乾面似寒冰,身体隐隐隔绝温伊和顾青秧,“离秧秧远点!”
即使是开玩笑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