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集团总部。方纪参浏览着来自宁臣希的资料,梁小仙和阿穷一左一右趴在他肩头围观,两人一边看一边惊诧咦啊。阿穷眼睛瞪得溜溜圆,嚷嚷道:“好狠的白骨精!居然收拢了这么股份!”
梁小仙被内容吸引,没顾上找阿穷的茬儿,“真没看出来,胡澜渊居然也有这般手段。”
石成耀露出讥讽的笑容:“胡澜渊如果有这般手段,也不被那群老头子当做弃子。”
梁小仙琢磨半响,想到最近闹得纷纷扬扬的艳照事件,一点头:“也对,如果有老头子撑腰,这事根本闹不起来。这么说来,咱们是……赢了?”
方纪参温吞一笑:“阿穷,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胡澜渊是白骨精?”
缺根筋的阿穷根本没意思到这是个陷阱,毫无犹豫的点头:“嗯,对呀,胡澜渊不就是个白骨精么!”
“呵呵呵……阿穷!”
梁小仙揉着手腕,笑得渗人。阿穷总算聪明了一回,后知后觉的惨叫一声,拔腿就想逃,却还是被梁小仙猛削了一下,两人在会议室一追一逃。肇事者方纪参活动两肩的血络,笑得温雅,“胡澜渊应该只是被推到前台的障眼法,她虽然是段家这辈最受宠爱的,却从来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
段示乾顶着一脸冰冷的表情,埋首于工作,给有些兴奋的伙伴泼泼冷水:“这些都是小手段,只要我们以无可争议的优异成绩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就无话可说。”
沈家凉亭。沈子昂睡在躺椅上,瞳孔毫无焦距,显然正在发呆中。丁肆年一笔股在旁边坐下,可怜的藤椅发出饱受蹂躏的嘎吱声。“你绝对想不到你的青秧以前的经历有多精彩,简直堪比八点档狗血剧。”
丁肆年挪挪屁股,熟练的打开电脑。沈子昂浏览完资料后,把自己甩到躺椅上,望着亭子的顶端,声音有些死气沉沉,“我想做个彻彻底底的混蛋,怎么办?”
丁肆年嘎嘎怪笑,粗嘎的声音听起来像动画片配音里的魔王,“你什么时候不混蛋了?”
胳膊遮住眼睛,沈子昂沧桑地闷笑两声:“你说的对,既然是个混蛋,就应该秉持风格混蛋到底,玩什么虐恋情深!”
人生,总要拼劲全力的赌上一次才不会后悔!“把这份资料改一下。”
这样一份机会摆在自己眼前,沈子昂无法控制那份甜美的诱惑。丁肆年定定看着沈子昂,粗嘎的声音低沉道:“你可要想好,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骗局。”
顾青秧不是一个会心甘情愿被欺骗的女人,当谎言戳破的那一天,沈子昂又改如何自处?沈子昂捂着脸惨笑:“青秧相信我,不会去查证的,这么多年的事了,没有证据,模棱两可怎么说都行,段示乾根本翻不了身,有他母亲在,他摘不干净。”
沈子昂觉得自己坏到家了,居然会心黑到想要欺骗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担心顾青秧识破这个局,那种几率实在太小,他只担心一点……丁肆年舒口气,一个完美的谎言,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就像一张紧密的天罗地网,需要考虑方方面面,现在只剩一个问题:“你可别自己没种,到时心软,把自己给供出去!”
丁肆年实在不放心自己的好哥们,这混蛋对女人心软的一塌糊涂,更何况这次还是他心爱的女人。段氏集团总部。胡澜渊一脸阴霾冲进总裁办公室,一路人挡扇人,佛挡杀佛。段示乾抬头扫了一眼胡澜渊,把文件递给项目经理,脸上挂上冰冷的表情,“改好后,明早给我。”
“是。”
项目经理噤若寒蝉,快速离开。或许是知道自己败局已定,胡澜渊反倒变得十分冷静,脸色却依旧很难看,“段示乾,你倒是好手段,你以为自己一定会赢?”
“我从来不怀疑这点。”
段示乾不慌不忙合上百叶窗。从小到大,胡澜渊最恨的就是段示乾那张永远冷冰冰的面,似乎不在意一切,除了顾青秧和他母亲,胡澜渊露出讥讽的笑容,“我手里不过有些股份罢了,是我自己心高气傲,想要挣一挣,那帮老头子从来没有把我当做真正的继承人,你掌控的不过是亚洲段氏,段云坤接管的美洲段氏才是你真正的对手,你赢过我算什么?关什么百叶窗,怎么,怕下属看到你丢脸的样子?”
“你好歹是段氏的股东之一,你发疯我不管,但如果影响到段氏的股份就不行,还是关上好,免得让人家对段氏没信心。”
段示乾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本来以为还要好几天,没想到胡澜渊这就坐不住了。“你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再好不过,省了我许多口舌,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句话,我要你手里的股份。”
经过精心布置,直至收网的这一刻,段示乾手里已经有了不少股份,如果再加上胡澜渊的手中的股份,他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胡澜渊愕然,没料到段示乾的胃口居然这么大,她尖叫道:“你疯了吗!想要我的股份那是做梦!”
得不到亚洲段氏的权利也就罢了,她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段示乾目光冷冷,没有悲喜,仿佛看死人一样看着胡澜渊。他不是开玩笑,胡澜渊眼中掠过一丝惧怕,强自镇定说:“段示乾,你这么大胃口,董事会不会同意的,内地这么大市场,他们绝对不会让你猖狂独吞!”
段示乾扔出两份文件到胡澜渊面前,他要的从来不是独吞,而是绝对的上峰:“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要么签下股份转让协议,要么蹲监狱,你自己选。”
段示乾毫不退缩的态度,让胡澜渊感到莫大的恐慌,那两份文件,一份是股份转让协议,另一份则列举着她的种种罪行。胡澜渊横行上流社会,得罪的人不知凡几,只是她手段一向干净,从来不留把柄,但她却有个说不上好或者不好的嗜好,她喜欢录像,十分喜欢,而十分不幸的是段示乾手中有个超级黑客。她没得选择。“所有资金全部存到我瑞士银行的户头,另外,你必须帮我办好移民手续。”
胡澜渊壮士断腕,段示乾并没有趁火打劫,出价还算厚道。段示乾一口答应,“没问题。”
胡澜渊流出两行清泪,颤抖签下股份转让协议,她在国内搞风搞雨混了这么多年,人离乡贱,故土难舍,心中的怨愤刀刀剜心。段示乾检查协议,胡澜渊果断抹掉眼泪,目露怨恨,突然笑得幸灾乐祸,寒意森森的讥讽道:“表哥,我祈祷你跟你的小女佣百年好合,想必舅母一定会喜欢你给她找的这个好儿媳!”
胡澜渊趾高气昂的甩门而出,段示乾的好心情却因为这句不算祝福的诅咒而破坏殆尽。阿穷和梁小仙趁机溜进来。阿穷没心没肺地笑嘻嘻:“哈哈,阿乾果然厉害,妖女也逃不出五指山,她都祝愿你耶。”
这混孩纸当胡澜渊是真心的,他倒是改了张口闭口白骨精的毛病,不知梁小仙废了多少心思调教。梁小仙看到协议上的胡澜渊的落款,露出一丝笑意,“这下总算搞定了。”
“耶耶,搞定搞定!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值得纪念的好日子,晚上聚会,不醉不归!”
阿穷吵吵嚷嚷。看见一众好友,段示乾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露出一丝温柔。阿穷眼巴巴地望着段示乾:“叫上大嫂叫上大嫂,什么时候才能把大嫂拉入伙儿啊?”
说的好像黑帮拜码头一样。段示乾看看时间,眼底不由露出一丝诧异,平常这个时间顾青秧应该早就给他电话了,今天居然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