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坦露心迹。顾青秧的眼眶慢慢的湿润,轻哼一声掩饰感动的滋味。段示乾是什么段数,还能感觉不到她声音里的变化。“秧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脸红了?”
手指扼住她的下巴,拼命地向上板起。才不要让他看到自己感动的样子,不然这家伙岂不是更加骄傲臭屁以为自己了不起的盖茨比了!“不要,我貌美如花的脸岂是你可以随便看的!”
段示乾趁她一门心思都在低着头,忍不住心里的动荡,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怎么味道咸咸的,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闪过,“你……哭过了?”
顾青秧听到这话连忙惊醒过来,“才没有!”
“是么?”
段示乾坏笑着,将她的脸压住动弹不得,又吻了她眼角,“还不承认自己哭过,是被我感动哭的?”
“我靠!自恋是你的代名词吗?”
夜色深沉,杳然不知这一切是真是幻。陌生又熟悉的大宅,阴森森明亮,白晃晃刺人眼。那个端庄高贵的女人,隐在白刺刺的灯光里让人看不清身影,只能听见她那冰冷的无情的声音。“我段家老宅是谨严持守之家,容不得宵小作祟,辛裳,你一介仆佣,却敢窥觊主家财宝,今日我便逐你出段家之门,凡我段家之地,永不录用你!”
那女人的声音又恍惚又古怪的明晰,声声刺进人的心里、脑子里。她的身前,拘谨地站着一个黑发又长又直的穿着可爱女佣装的少女。少女闻声,愕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贵妇,贵妇的眼底只有冰冷,比白惨惨的灯光还要冰冷百倍。少女震惊道:“你说谎!你污蔑我!你骗人!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我没有!”
顾青秧大喊着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小猫咪仔都要弱。原来是梦。可是,我没有什么?脑袋又沉又重好像灌了铅一样,顾青秧怎么也想不起来梦中的情形,只有那一片白刺刺的灯光回旋在脑子里,心好像被泡在冰水里。顾青秧觉得好冷,往热乎乎的大暖炉身边凑,见段示乾睡得又香又甜,她心里又妒又恨,都是这个坏家伙,害她最近噩梦不断。她起了坏心眼,狠狠在段示乾肩头咬了一口。段示乾一惊,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发现顾青秧不知什么时候跑出自己的领地之外!又把顾青秧霸道地揽回来,压住,在那小脸蛋上吧唧一口,又好梦去了,浑然不知自己被人使坏。顾青秧闭着眼睛装睡,心里好像过山车一样,见段示乾浑然没感觉到痛,心里又觉得愤愤不平。“死猪!皮糙肉厚,铜皮铁骨,可怜我的牙!”
她小小声抗议,到底不敢叫段示乾听见。又是新的一天。段示乾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餐,虽然他一贯冰冷表情,但他现在的心情显然很不错。顾青秧小身板晃晃悠悠,好像幽魂一样飘到对面的椅子上,用幽怨的眼神瞅着段示乾,希望能唤醒某个恶魔的良知,小手抖抖索索,好几次差点把粥喂到下巴上。可怜她昨晚被结结实实压了一整晚,并且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段示乾抽出雪白柔软的餐巾纸擦擦嘴,起身坐到顾青秧身边,拿走她手里的勺子,舀粥喂她,脸上仍然一片冰冷,眼底却透着关切。顾青秧有些惊诧,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段示乾,心里好受许多。她哼哼两声,傲娇地吞下。段示乾又舀一勺,与冰冷表情相反的是他的双眸,那里面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他举着满勺子粥说道:“快些吃,老公还要上班呢。”
“噗”顾青秧将将咽下喉咙眼的粥全部喷出来。段示乾早有准备,及时闪到一边。“段示乾!”
顾青秧咳嗽好几下,气得想杀人,难怪这个傲娇的混蛋肯屈尊降贵的喂她吃饭,原来是心怀不轨。他少有以老公自称,他们之间的称呼总是怪异而别扭,所以段示乾这个混蛋,继毁掉她的昨晚后,再接再厉又毁掉她的早餐,只是想报复她昨晚叫他猪,所以想叫她饿着肚子上课么!她怎么会一时眼瞎答应嫁给这个没有下限的家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段示乾一手拎包一手撑在门边,那模样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看着就可恶,“好心告诉一件事,今天星期六。”
顾青秧“嗷”怪叫一声,追杀,可惜她这双短腿追不上长腿怪叔叔。段示乾听着身后小丫头的杀猪叫,冰冷的表情挡不住他闷骚傲娇的好心情,走路都带着风,陈胜偷偷瞥一眼段示乾,敏感察觉到他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