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爷爷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吧。”
罗景坐稳身子,面上显露出一丝疲态,但看向林清墨时脸上却是一片温和之色。“她是林清墨,灵玉世家嫡女,也是灵玉世家下一任家主,与我之前在同一个宗门,现在我是神渊宗掌门弟子,她也鸿灵宗掌门弟子。”
叶轩扭头看向林清墨,阴沉的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再次扭头朝罗景轻声介绍道。叶轩介绍林清墨时,语气中隐含着骄傲之色,这一点旁人听不出,但罗景可听的一清二楚。“后生可畏啊。”
罗景含笑点头,笑容宠溺的看着林清墨。面对这慈祥老人的友好关切目光,林清墨突然有种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应的异样感觉。“其实,叶轩他能走到今天,比我还不容易。”
抿嘴想了一会,林清墨有些僵硬的说道。“我知道。”
罗景欣慰一笑,虚弱的抬手放在叶轩手臂上,眸光闪动着骄傲自豪之色:“我还知道,他一定会走的更高。”
“爷爷,这些年我都过得很好,说说您吧,为什么云天世家的人要这样对您?”
叶轩忍住眼眶的热泪,翻手握住罗景粗糙苍老的手掌,咬牙问道。“我是云天世家之人。”
罗景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叶轩抿了抿嘴,他心中是想过这种可能的,但既然同是家族众人,为何爷爷一早就离开了云天世家,在外面带着他藏身在大陆最偏远的小山村中,为何连家主儿子云飞都不曾知道有罗景此人?“你心底的疑惑,就让他来解释吧,爷爷有些累了。”
罗景说这番话的时候,的确是虚弱到极致的状态。叶轩转头看向云傲,眸光森冷,眸底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云天世家的事,还轮不到向外人解释吧。”
云傲面色铁青,这番话既是朝着其二叔讲,也是朝着罗景喊道。“小轩不是外人,是我孙儿。”
罗景重重咳嗽一声,叶轩连忙抬手在其后背注入一股灵力。感受到后背入体的那股强大,精纯的荒灵力,罗景眸光骤然一亮,激动无比盯着叶轩。他虚弱已久,只从推测可以断定叶轩修为非凡,但当叶轩灵力入体的那一刻,罗景才真实的感受到了当年那个小少年的茁壮成长!“爷爷,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叶轩轻声说道。“云家主,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不愿意给我们解惑吗?”
林清墨抿嘴,语气清冷的逼迫道。云傲很想挥手将林清墨轰出去,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家族是不会允许他做此等事情。“我这个家主,原来还是空架子。”
云傲突然扬天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自嘲和悲愤。罗景重重咳嗽一声,抬头冷淡无比的看了云傲一眼,眸底没有丝毫同族人应有的温情。“都不愿说,那我由我来讲。”
云傲二叔看不下去,阴沉着脸上前,将当年之事毫不顾忌的讲了出来。原来,叶轩爷爷罗景,不,当年应该叫云景。云景所属的一脉和云傲所属的一脉同属于云天世家嫡系血脉,两方均有家主继承的权利。只可惜当年云景同云傲父亲竞争时,不慎被其重伤错失家主之位,只是云景的儿子却是争气,自幼便压制了云傲一头。但没想到的是,云景的儿子与云傲在家主继承人名份的常年争夺中,遭遇了毒手,英年早逝,而云景为了替儿子报仇,也大闹了云天世家,又抢走云天世家最重要的宝藏远遁荒野,直到前几年才被云天世家重新寻到。“云景老头啊,你当年抢走的东西,究竟藏在了哪里?”
云傲二叔讲到这里,忍不住再次朝叶轩爷爷问道。“只要此人一日为家主,那些东西便一日不可能现世!”
被云傲所述勾动心头痛楚的叶轩爷爷,怒声指着云傲道。“当年之事历时久远,你连证据都没有还污蔑与我,更甚至盗走了我云天世家的宝藏,我看你才是家族真正的罪人!”
云傲也一脸气急败坏之色。“不准你这么说我爷爷!”
八荒封天棍轰然现身砸穿地面,叶轩一脸冷酷的直视着云傲。云傲头顶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今日竟然连番被一个晚辈打压欺辱!“云天世家,当真卑微到了这等地步!”
云傲克制着怒火,扭头朝其二叔质问道。“叶轩,先听他说。”
云景抬手,按住了暴走的叶轩。云傲二叔继续讲述着,后面无非是这些年云天世家一直在追查云景的下落,直至前几年才追查到其下落,又费尽心机的将其悄无声息的捉拿关押,试图问出当年宝藏的下落。“宝藏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轩爷爷突然转变了态度。“你说!”
云傲二叔激动无比的冲到云景面前,叶轩警惕的拦下了他,不让他接近爷爷。“当年之事我可以放弃追究,但你们想要我拿出宝藏,就要换。”
叶轩爷爷,艰难开口,语气缓慢但坚定。“拿什么换?”
云傲冷哼一声,冷眼斜看着那老迈的家伙,心想他要是敢说拿自己的家主之位换,就算是大罗神仙在这里,也拦不住他彻底灭口这群人的心思了。“换我孙儿叶轩,一分家主继承人的竞争权!”
云景颤颤巍巍的指向了叶轩,话语一出就连叶轩都惊呆了。“爷爷,我不是云天世家之人。”
叶轩皱起眉头,心中觉得有些不妥。“爷爷是,你便是。”
云景宽慰的拍拍叶轩手掌,抬头看向云傲二叔和云傲,幽邃眸底是满满的晦涩之色。“不可能。”
果然,云傲一脸鄙夷和讥笑的摇了摇头,随后无比自信的看向其二叔,等着其说出同自己一样的话。“你应该知道,任何一个世家都不可能让外性血脉成为家主,除非世家灭亡。”
云傲二叔面色深沉的盯着云景,但说出的话却很是值得让人考究。问题不是言辞上,而是云傲二叔的说话的语气,根本没有听出坚决之意,反而有一种协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