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儿去找律师询问有关如果不能交货的后果以及破产的事情,听了律师的解释她想她终于明白贝宁离婚的原因了。当天布儿找到了伊娃,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她家人和卡丁,然后她买了前往南非的机票。前往机场前,布儿去见丹尼尔。“因为我有事要出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卡丁的医疗费麻烦你先帮我垫着。我回来之后会还给你。”
“换什么换。费用我完全可以支付。你要去哪里?”
“出国一趟。谢谢你。”
布儿没有告诉她的目的地,她已经找过丹尼尔,说服不了他,她至少不应该当面给丹尼尔难堪,不,是背叛。南非一个小城市的火车站。站台上到处是人,人人带着大包大包的行李,肩扛手提,站台上拥挤不堪。贝宁跟当地一名珠宝收购商混杂在人群里,跟所有人一样,他们穿着很普通的衣服,甚至在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这个小城不是每天都有火车,他们在车站等了两天,这一天终于可以出发了。开始登车了,原来还算平静的人群一下子涌动起来挤到列车前,拼命地把大包小包从列车门和列车窗往车厢里塞,接着再把自己从车门和车窗塞进车厢,然后再连滚带爬地在车厢里寻找自己的货物和同伴。当贝宁跟着珠宝商陈家东从门口挣扎着挤进车厢,车马上就开了。陈家东看了贝宁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是有点象淘金者了”。贝宁低头看看自己满是污迹的衣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遥远的路途使得接下来的旅途变得多少有些让人难以忍受。列车日夜不停地奔跑,车厢里杂乱不堪,空气闷热浑浊,令人头脑发晕。行李架,座位,过道堆满了大包大包的货物。没有地方落脚,只要可以坐下躺下,其他什么也都不计较了。贝宁夹在几个黑人中间,身体发僵,双腿因为长时间蜷缩而麻痹没有知觉。他艰难地挪了挪,腾出一点空间令胳膊可以转动,在发麻的腿上用力捶了几下,手臂也因为长时间的挤压变得酸痛。陈家东小声问:“你还好吗?”
贝宁回答说:“还好,就是腿有点发麻。你呢?”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被魔术师放在魔术盒子里,我的头好像找不到我的身体了。呵呵……”贝宁不禁莞尔,他喜欢陈家东这种乐天的性格。他跟陈家东认识了很多年,当初陈家东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店主,偶尔会有不错的货品,后来贝宁知道他偶尔去南非从当地人手里收买一些不是很大但是很漂亮的宝石自己加工成裸钻再给贝宁那样的设计加工公司。“贝宁,你睡着了吗?”
“睡得太多,睡不着了。”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矿区。你需要什么货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找,你完全可以坐在漂亮的大厦里,穿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不用睡在这种肮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