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接下来的时间,齐远方只是静静地抽着烟、望着海,而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在找寻心灵的宁静吗她迷惘了……望着远方的一片漆黑,何芊芊觉得自己的眼皮愈来愈沉、愈来愈沉……“起来啦!”
齐远方不忍心叫醒何芊芊,但是,若不叫醒她,又怎么送她回去呢总不能在街道上绕着直到天亮吧。何芊芊双眼惺忪地望着他,竞不知身处何境。“这里是哪里?”
她坐直了身子。“这里是回家的路上。”
他笑着摇摇头:“困的话就该说嘛,怎么真的就在海堤上睡着了从堤上抱你到车上很费力的呢!”
何芊芊闻言羞红了脸。天哪!难道她在海堤上倚靠着他睡着了更丢脸的是……他居然从海堤上把她抱上车!该死!该死!自己怎么这么不中用地睡着了呢。“我……对……对不起!”
看她那副狼狈样,他也不好意思再糗她了。“开玩笑的,怎么你这么紧张”“现在烦请告诉我,你家该往哪里走”“唔……”与齐远方“交往”已堂堂迈入第十周。在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中,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他的了解也逐步加深。基本上,齐远方是个进退有节、应对得体的男人;只有在与她单独相处时,才会露出他“幼稚”、不成熟的一面。逗她脸红,把她气得火冒三丈,仿佛成了他日常乐趣之一。她曾问他,为什么他总是给人举止合宜、文质彬彬的印象,而唯独面对她时净表现出一些幼稚可笑的动作和表情。她以为他会为自己过火的行为而感到抱歉,没想到他居然一脸无辜相。“我这人一向推崇‘相对’,当我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人,我所表现出来的便是什么样的举止。”
天哪!他居然绕了一大圈地骂她——幼稚可笑!他就是这样子的人,有时会平白无故地把你气得半死,有时又会出其不意地给你个惊喜。就拿那天他突然送她一束白玫瑰来说,也不知他是从什么地方探知她喜欢白玫瑰的,害她乍见那束白玫瑰时,感动得紧紧地将它拥在怀里好一会儿。那是离开了吕昀平之后,第一次有男人送白玫瑰给她,虽然她也曾收过不少仰慕者所送的花卉,但是,那些皆不是她独独青睐的白玫瑰;而齐远方第二次送她花,就投其所好的选了白玫瑰!这是他心细呢或是巧合亦或是冥冥中自有一番安排。她浅尝了口果汁,脸上露出个令李舒薇不甚明白的笑着。以李舒薇好奇成疾的个性,自不容许何芊芊独享心中的乐趣。终于,她忍不住地开了口:“喂!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这样‘暗’笑在心里,小心得了内伤!说真个儿的,你在笑什么总有个笑的理由吧”“我我这阵子倒楣事不断,哪来足以展笑颜的喜事是你自己喜事将近,看任何人都特别开心吧”何芊芊技巧地把话题往李舒薇身上推:“你和那位宋先生什么时候请我喝杯喜酒”一提到宋佑达,李舒薇的脸上净是幸福的笑。她羞答答地将头一低:“一切都看他的意思,我没有什么意见。”
二十六岁的女子是该找个归宿的,只是她和宋佑达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即论及婚嫁,那是否太仓促了些。看着好友心满意足的笑脸,她实在不忍泼她冷水,可是……“舒薇,你真的感到幸福吗呃……我是说……你确定宋佑达能给你幸福吗”以为李舒薇听了这些话一定会大感不悦,没想到她除了淡然一笑之外,什么也没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不知道他是否能给我幸福。可是,我却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样的人,也明白什么样的人才适合我。既然认定了他,就无需再犹豫!”
这是一句非常有自信的话;也许是自己无法信任别人,也可能是对自己没自信吧。追究起来,该怪家庭环境使何芊芊无法相信别人。她不相信人,尤其是男人!对于男人,她是由里到外地怀疑,而吕昀平又加深了她对男人的排斥!看着好友即将步上红毯,她由衷地祝福,然而心中却不免有些替她担心,只因为她认定男人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