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又是隋老爷子引的头,怎么会这么巧。”
承欢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你现在再怎么说都没有用了,隋老爷子在两年前,也就是你离开这里不久后,癌症去世了。”
他摊了摊手。“什么!去世了!那……那……”承欢惊诧的站起身,小声惊呼道。“戴安那个女人得到了隋老爷子的全部家当,呵,说来真是讽刺,身为儿子的隋锦年都没有继承的资格呢。”
承欢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两年前隋锦年无缘无故被人端了鼎盛门,这其中戴安一定也有在计谋策划里面。“柏宜斯,带我去见隋锦年。”
她伸手抓住了柏宜斯的手臂,晃了晃。“我说过了,我只给你地址,不会带你去的。”
“如果你打算一直和隋锦年这样误会着,我倒是不介意,但是如果你真的没有做,为什么那么害怕去见他?”
承欢不得已使出了那招激将法。“好,去就去,我没做,就不怕和他当面对峙。”
所以说就算是激将法,还是有人会上当,比如,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柏宜斯,承欢得意的想着。柏宜斯伸手揽住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承欢见状也弯腰跟着。“师傅,去九湾区深巷72号楼。”
柏宜斯报了地址就不在说话。承欢眯着眼睛,开始思索着记忆中的九湾区是在哪里。“不用想了,九湾区就是鱼龙混杂、越加低层的人才会居住的地方,比红灯街还要糜乱肮脏。”
柏宜斯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慢慢悠悠的说道。承欢扁了扁嘴,悻悻的应了一声哦。“李承欢,你知不知道,隋裳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人?”
她的脑海里闪过在泰国菜餐厅里,隋裳那莫名熟悉的诡异笑容。“什么样子的人?”
“坐拥身家过亿的大老板,要说两年前鼎盛门被端,除了戴安得到了好处,隋裳得到的也不少。他改了名字叫牧堂,但是人尽皆知,还不是踩着他所谓的父亲隋锦年的肩膀上来的。哼,那种人渣,比我这种杂碎还要肮脏龌龊。”
他的嘴角充满了不屑,说的义愤填膺。“两年前鼎盛门的那件事,背后就是他在操控的。”
“呵,难怪,不过以他那种头脑,竟然能够策划出这么一桩大计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咦,你怎么知道?”
他鼻子冷哼一声。承欢顿了顿,是啊,她记忆中的隋裳,变成了连她都不认识的牧堂了。“他亲口跟我说的,就在遇见你之前的刚刚。”
“哎?这样看来,他应该不是真正策划的那个人。”
他肯定的说道。承欢疑惑了,蹙着眉看着他。“你是外行人不懂得玩心计,但是我在这里混了这么久,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所谓真正的策划者,只会躲在暗处操控,即使事成之后也不会如此招摇的告诉别人,即使过了多少年,如果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哪怕有一个还活着,都有可能找他报仇,所谓枪打出头鸟,找一个替死鬼,总比自己出马强得多。哼,看来这个隋裳,还是资历太浅,被人家打着自己的名号利用了。”
他伸手支撑的下巴,嘲讽的说。“你的意思是说,操控者另有其人!”
承欢不觉背后一股冷汗就冒了出来。“嗯,很有可能。”
柏宜斯装着严肃的模样,点了点头。承欢还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车子在一条街停了下来。“司机师傅,怎么不开到里面去呢?”
柏宜斯皱了一下眉头。司机有些为难的摊了摊手,小声说道。“不是不肯拉你们进去,但是进去的话就是九湾区了,你也知道那里面的人什么都有,我上一次贪小便宜拉着一个客人进去了,结果光天化日遭遇打劫,差点车都被人抢了,当时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油门踩到底,恐怕就真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只能在这里停了,你们就自己进去吧,也就几步道,我顶多少收你们点钱,好不好?”
承欢掏出钱包,瞟了一眼计价器上的价钱,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师傅,你也不容易,不用找了,剩下的零钱就当是给你压惊了。”
柏宜斯动了动嘴,但是什么都没说,开门下了车。“谢谢你啊,姑娘。”
司机感激的接过钱,笑着说道。承欢礼貌性的浅笑,跟着柏宜斯的身后下了车。“这个九湾区看来还真的有点恐怖啊。”
承欢看着一溜烟消失不见的出租车,伸手扇了扇呛人的烟。柏宜斯单手插兜,扯着一边的嘴角戏谑的看着承欢的狼狈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忽然出现混混或是有人调戏你,都不会有警察来救你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着你的。”
承欢老老实实的站在他的身后。柏宜斯抬步向着那条巷子走去,承欢一路竞走加小跑才能够勉强跟得上他的步调。他走这么快,是要干什么啊!没事,腿长得那么长。承欢还在心里对着柏宜斯的腿嘀嘀咕咕的时候,柏宜斯却忽然在一间不起眼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承欢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脊背,她伸手捂着鼻子,呲牙咧嘴歪倒在一边。“喂喂,你要停下来,至少告诉我一声啊,我差点毁容了。”
承欢想要打破这压抑的气氛,打趣的说道。“哼,你现在嘴巴上的吵闹,事实上是为了调整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对不对?”
柏宜斯都快成精了,再一次看穿了承欢不安分的小心思。“我”“哝,就是这间了。”
他仰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看一间房子。所谓的一间房子,就是一整排的平房,只不过每一间和每一间是有单独的门的。房子散发着八十年代末期的味道,以及青苔和苔藓的沧桑感。门口还放着垃圾袋和零零散散的塑料瓶。承欢下意识双手环臂抱胸,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你说来找他的,你去敲门吧。”
他很难想象,当初风光一时的隋锦年,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这种杂七杂八、人鱼混杂的地方。隋锦年,他过的好吗,在这两年来?承欢点了点头,伸手敲了敲,那扇破旧的木门。见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承欢不死心的伸手又用力的敲了几下,见还是没有人出来应门,承欢和柏宜斯面面相觑,他送了耸肩,表示不知道为何。承欢叹了一口气,她垂下手,环视四周,随手捡起被扔在路旁的一根破旧折弯的铁棍。“喂,李承欢,你要干什么!”
柏宜斯惊诧的伸手制止她的行为。“他不给我们开门,我们就只有自己开了。”
“喂,你现在的动作粗鲁的和你的身份及其不符合。”
柏宜斯勉强笑了一下下,他紧张的伸手抢过承欢手里的铁棍。“你在做什么啊?”
承欢有些不快的说道。“你这么做事私闯民宅,隋锦年有权利告我们的。”
“呵,你刚刚不是还说,在这里,就算打电话给警察局也没有警察会来的,不是吗?那你还怕什么!”
承欢想要夺回那根铁棍,但是苦于没有力气,只得嗓门底气变得更足。柏宜斯想了想,他把手里的铁棍丢出了好远。“我来把门踹开吧。”
承欢见状好得意,乖乖的闪得远远地。柏宜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修长的左腿,一个回旋踢就踹到了木门上。“砰——”木门应声而倒,发出了沉重的一声闷响。“哇!”
承欢忍不住小声感叹道。柏宜斯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承欢抿了一下嘴,抬步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