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小时后,顾惜牵着小佩儿回来,小丫头摇身一变,居然换了一身新的装扮,手里还拿着一个耳兔—计设师给她的道具,像走完秀一样,非常有台形。“哇。”
左野雨不由得赞叹,眼神流露出惊艳:“这丫头,可以当小模特了。”
顾惜笑着说:“她已经成为设计师们的抢手货了,刚才摄影棚里有个彩排,男模牵着她走台,她的台步走得挺好的,一点都不怯场。小琦,我要签佩儿,你一定要答应啊。”
上官琦宠溺的看往女儿,唇边隐着一抹微笑,她也觉得这身造型不错:“你可能得征询一下她父亲的意见,我一个人作不了主。”
左野雨眼眸掠过了一些意外,上官琦说这话的时候,很自然而然,给人的感觉就是她跟她哥非常恩爱,一点问题都没有。顾惜唇边漫花:“行啊,你回去跟磔商量一下,我保证佩儿会成为大红大紫的童模。”
“铮铮哥哥也会走台步吗?”
小佩儿心心念念都是帅帅的顾铮哥哥。“是的,他会常常来顾惜阿姨的公司来帮忙。”
有些大秀,顾惜也会让自己的一双儿女来客串一下。左野雨侧转美眸看往上官琦:“你女儿也不是谁也拐不走的,顾铮一出手,她就乐呵呵的跟着跑了。”
“嗯,所以养个女儿好亏本。”
上官琦也叹气,这小丫头可能真的是孤独太久了,在慕尼黑的时候都是兰茜大婶带她出去玩,没有对比看不出来,有了相同肤色的小朋友跟她玩,她就黏上了。“所以,我老公打的可是如意算盘。”
顾惜笑眯眯的把小公主交还给她母亲:“这笔买卖做得过啊。”
“那肯定做得过,我哥富可敌国,雷赚不亏啊。”
左野雨抿抿唇轻笑。“都说去哪了?”
上官琦亦笑:“不过说真的,我觉得顾惜被雷带坏了。”
“我当然得配合点他,这叫夫唱妇随?”
自从结婚后,一切都稳定下来,生儿育女,日子和美,她并没有什么要忧心的事情,过得挺舒心的。几个人交谈间,有工作人员敲门:“顾总,宇文小姐过来了。”
顾惜转过头去,宇文风铃一身得体大方的职业装扮出现在门口,小脚裤配小西装,非常干练的感觉。上官琦和左野雨也几乎同时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小雨,小琦,你们也来了?”
宇文风铃刚进门就看到几个好友坐在一起聊天,有些意外。“你怎么会突然来了?”
左野雨似笑非笑地问她。“来找顾总谈公务。”
宇文风铃瞥一眼顾惜,叹了一声抬步走进来,她最近忙死了,谁能想到她明明念医,却竟然跑去从商了?“是上次那系列的问题吗?”
顾惜问。宇文风铃点头:“嗯,有些细节性的问题需要跟你确定一下。”
“你们都合伙做生意了?”
上官琦微讶,几年不见,朋友们都各有所成了,她到底蹉跎了多少岁月?宇文风铃笑笑道:“只是刚好与顾惜的公司有合作的项目而已。”
左野雨看着两个好友有正事要忙,而看看腕表,时候也差不多了,遂直起身来:“你们有正事要忙,先去忙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佩儿跟姨姨们再见。”
上官琦也抱起女儿起身。“顾惜阿姨再见,风铃阿姨再见。”
小佩儿乖巧的扬起小手。“宝贝再见。”
顾惜与她碰了碰小脸,自己的女儿也非常漂亮,可是她真的很喜欢小佩儿呢。“佩儿再见。”
宇文风铃也伸手轻轻的碰碰她的脸蛋儿,微笑道。“好了,我们走了,你们忙。”
上官琦看着婚后都蜕变得更自信美丽的好友们,再次微笑。“这个,拿上。”
顾惜弯身拿起她们选到的晚礼服递给左野雨:“佩儿的小礼服我明天让人送过去。”
左野雨接过,伫立在原地,笑问:“是和顾铮的情侣装吗?”
“什么是情侣装?”
小佩儿又突然小小声的问妈妈。上官琦头疼:“小雨……”“妈咪?”
小佩儿正经的询问母亲,她对追寻答案一向很执着。“就是……”上官琦有些犯难:“就是……穿一样的衣服。”
“可是铮铮哥哥是男生,他怎么能跟我一样穿裙子?”
“……”几个好友失笑不已。顾惜止住笑救场:“铮铮哥哥不穿裙子,他穿跟你配对的衣服,很般配的小礼服。”
“像莫莉姐姐和尼欧哥哥穿的那样吗?”
“是的,宝贝,你真聪明。”
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嗯,我爹地妈咪穿也会很好看。”
“好了,我们走吧,别妨碍你们工作了。”
上官琦觉得自己今天占用了顾惜太多的时间了,也不想再妨碍朋友们。“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你们忙。”
上官琦摇头,抱着女儿先走了出门,左野雨提着两个大纸袋跟在后面。回到左野大宅时,左野磔的父母已经回到家中,听见车子在花园里驶停的声音,两人都从屋里迎了出来。上官琦一下车,就看到左野磔的母亲北夏快步走了过来。“小琦……”北夏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小丫头,止住了话音:“睡过去了?”
“伯父、伯母。”
上官琦抱着熟睡过去的女儿轻声打招呼,内心还是有些歉然的:“佩儿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午觉,一到这个时候就困了。”
“没事,让她睡吧。”
左野凛过去帮左野雨从后备箱里取行李下来。“先进去吧,抱着也累。”
北夏看着自己的小孙女,目光里满是慈爱。左野雨则是亲昵的问着刚与舅妈从澳洲回来的舅舅:“旅行还好玩吗?”
“还不错,就是时间短了些。”
左野凛这几年把公司都交给儿子去管,自己乐得清闲,陪着妻子走了很多她想要去的地方。这次的周年庆本来是不打算办的,抵不过女儿的要求,就办了,没想到会迎回媳妇与孙女,真的是很意外啊。上官琦抱着女儿进屋后,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北夏拉了拉一边的左野雨,轻声问:“小雨,小琦与磔和好了?”
“人都回来了,应该是和好了吧。”
左野雨笑笑的搂着对儿子的终身大事担忧不已的舅妈,安慰道。她觉得就算还没和好,也应该差不多了,两个人对彼此都还有感觉,不可能有了女儿之后,置她不管。她深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她还是跟磔一间卧室?”
“我不确定哥哥有没有回房,但是,小琦与佩儿是住在他的房间的。”
“要证实这个,很好办啊,问一下佣人就知道了。”
北夏灵黠的朝外甥女眨了眨眼睛。左野雨弯唇笑了起来:“舅妈你想干什么?”
北夏眯眯眸窃笑不已:“丫头,我只是想搞清楚敌情而已。”
“敌情?”
左野雨瞪大美眸,北夏点点头,转过身去走往沙发旁。左野雨想了想,恍然,她回头:“舅妈你的中国字比佩儿还要不灵光啊!”
“是吗?那我得让我的乖乖孙女教教我。”
北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情真的很好。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这算是双喜临门还是三喜临门?不过磔那小子去哪儿了?左野雨摇摇头,也转身走过去,坐到亲爱的舅妈对面坐下:“嗯,哥哥知道你终于不想到处跑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什么叫我到处跑,我只是出个国散个心而已,你哥这几年担心死我了……对了,你哥他人呢?我怎么没见?”
“爷爷没告诉你?”
“我们刚回来,还没见到你爷爷,好像不在家。”
“呃,姐夫今天带他去复检,可能去找上野爷爷下棋了。哥今天有很紧急的事情飞了罗马,他可能赶不及回来给你们庆祝了。”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非要这个时候去?”
“不知道,望也去了。”
左野雨并没有告诉舅妈哥哥这个时候离家是所为何事,反正就这么回事吧。“望也去了啊。”
看来事情也真是挺紧急的,上回东南亚金融风暴,她一点都不知道,丈夫把她带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小岛里渡假,等她得知消息时,磔已经凯旋归来了。他们有事都不告诉她,她对此非常无语。“嗯,去了,哥全权委托小琦和佩儿给你们庆祝,是不是很开心?”
“实话说,小琦肯回来,我真的很高兴,这些年我一直就当她是自己的女儿,我总是想着她会回来的,谁知等了一年又一年,我那呆儿子居然让我足足等了四年。”
北夏真不明白,怎么儿子的情商跟他爹一样……啧。……上官琦小心的把女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守了好一会儿后,才直起身来。桌上的手机在震动,她抬眸过去,伸手取过来接起,是左野磔。快六点了,他这么快就到了?“到了?”
她把手机置在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刚到,现在下飞机。”
左野磔从舷梯上下来,边走边打电话。泷泽习惯性的跟在身后,打电话确定前来接机的车子来了没有。“嗯。”
上官琦看了一眼熟睡女儿,不想吵醒她,遂抬步走到衣帽间。才推门,昨晚疯狂的记忆疯涌而至,她想起了他们的疯狂,脸上莫名的一阵阵发热。“你怎么了?”
左野磔察觉她的声音有些压制。“佩儿睡了,我刚把她抱回房间,你就打来电话。”
上官琦觉得应该把她的作息时间调整回来,这几天都在玩,也没好好睡。“没事,让人看着她就行了。我爸妈回来了?”
“回来了,我本来想去接机,小雨说家里派了司机去了,所以……”上官琦其实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想说什么的,左野磔会打电话回来,她很莫名的感到高兴。至于为什么高兴,她又说不出来,总之,好像恋爱初期的感觉,既期待,又忐忑。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才好。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发生了些微的变化,或许是顾惜和小雨跟她的谈话起了一些作用,她还来不及整理。“礼服挑好了吗?”
“挑好了,小雨告诉你的?”
这么快?左野磔失笑:“我妈。”
他开机就接到无数个母上大人的来电,只好先回个电话给她。妈妈一来就问了一大堆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又哭笑不得的问题,然后顺带提了一下明天的宴会的事情,他就知道了。小雨做事很靠谱,他总是很放心。“你妈怎么知道的?”
“小雨告诉她的吧,我很想你,小琦。”
左野磔抿抿唇,笑得极是舒展,闪耀的眼眸飞扬着神彩,一路上,他都回味着昨晚之种种狂烈,尽管真的非常累,可连睡梦里,都是甜的气息。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上官琦心里的冰封渐融,她眨眨睫,又眨眨睫,不动声色,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只是握着电话,静静的听着大洋彼岸,他呼吸的气息。“你想我吗?”
他追问着,心里暧暧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重新的破土而出。原来情到浓时的自然流露是本能,它激发了某些一直被他们强压于心的东西。“你回来再说吧。”
上官琦脸容微烧着坐在昨天他抱着她疯狂在这里做着,爱的换鞋凳上,她重组了昨夜的一幕幕,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撩人。“我很想现在就回去。”
左野磔压低着嗓线,非常魅惑。他想死她的味道了,三年没碰过她,一夜三次怎么可能解得了馋?“你有正事要办。”
上官琦摇摇头,把不良的画面从脑中剔除。“我知道,你等我回来。”
“嗯。”
上官琦很自然的应道。“我这次尽量早点回来。”
仿佛是承诺般,他这次真的很想早点回去,以前无论飞哪个国家,呆多久都无甚所谓,现在不同了,他有女儿,有妻子,他想早点回去。“好。”
上官琦又再点头,低低睫,看着自己的平地底,心里不想承认,但是也是在想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