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夜阑微微垂眸,冰冷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别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喊了两个侍卫将屋内的姐妹俩拖出去,夜阑吩咐了厨娘后,便要了热水回了房间。大白天的要洗澡水,意味着什么,伺候林枭的人再清楚不过。尤其是想到姐妹花折了一个,夜鸢不在夜莺又跑了,随行的人都觉得,夜阑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幸运儿。在无人看到的房间里,夜阑回去之后便褪去肩上的衣服,手指在肩胛骨摸索了几下。不多时,那里的皮肤鼓起一个小点,皮肉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借着铜镜,夜阑狠了狠心,拿出银针照着那处凸起狠狠扎了下去。针落下去的瞬间,那处皮肤底下藏着的东西疼得扭曲翻滚,扯动着皮肉。夜阑脸色骤变,“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虚弱地趴在了桌上。约莫过了一刻钟,敲门声响起时,她才缓过神。而她刚刚用银针扎过的地方,返起一片红痕,不仔细看好像是一朵栩栩盛开的莲花。——“主人,莲儿已得手。”
白无常进了门,恭敬地跪了下来,头压的很低。她知道,主子不愿意被别人看,哪怕多半时间都是藏在黑袍下。上一个眼睛不老实的,现今坟头草都已经半人高了。闻言,躺在塌上的华老缓缓睁开眼,阴冷的眼底总算有了温度,“做得好。”
头一次听到夸奖,白无常一阵心花怒放。想着步步紧逼的苏晚和萧远,她试探问:“主人,大庆太子和小主人那边,可需要干涉?”
若是再不管,他们可就要查到他们的大本营来了。“依你的意思?”
华老不答反问,阴沉沉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白无常刚要开口,门外响起黑无常的声音,“主子,苍何的情况不大好。”
龙隐门上下,谁都知道苍何身为两大护法之一,在门主面前有多重要。可也只有跟了华老许多年的黑白无常清楚,苍何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他的那张脸。若不是那张脸,单是祭酒平日里的行径,他们就得死八百回了。偏偏他又不识趣,顶着那张脸出去出任务,还被门主曾经的仇家撞见,以为是他儿子,险些酿成大错。要不是那张脸,单是险些坏了主子大事那一条,就够他死八百回了。华老缓缓支起身子,冷声问:“那老东西的尸骨,还没找到?”
黑无常快步进屋,果断跪下,“是属下无能。”
察觉到周遭温度变冷,白无常忙道:“主子息怒,那老东西手筋脚筋尽断,多半早就悄无声息的死在哪个角落了,绝对逃不出夜国!”
夜皇那人虽废物了些,可手底下,确实养了一群好狗。找一个废人,不是什么难事。这么久都找不到,想来,尸骨都凑不全了。想到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柳工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神,华老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该来寻我。”
对于二人过往恩怨,黑白无常并不知道,见他面上似有感伤,不由地一阵心惊。还好去解决的人,是苍何,而并非他们。要不然,如今生不如死的,怕是他们夫妻。见华老一点也不关心苍何的情况,两人也不敢再自讨无趣,赶紧退下了。远远的出了门,黑无常压低声音道:“傻婆娘,你说什么不好,非要提那两个瘟神做什么?”
哪怕过了那么久,黑无常一想到当初害得他险些被砍头的苏晚和萧远,仍觉得肩膀上凉飕飕的。白无常想解释,被他打断,“如今上下谁不之,主子对小主子有多看重,下次再提,当心咱们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