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内,我要看到天川本人。”
萧天行收回了手中的刀刃,回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王武和朝田太郎。王武还在调整自己的呼吸,虽然他现在感觉好多了,回想到刚刚被人操控生死的感觉,心中还是生出了恐惧。此时一心长老躺在地上,其他鬼剑门的弟子,立刻把他抬到一旁对其进行救治。“刚刚那一刀他避开了,没有能够刺中他的心脏,所以他现在没有死,你们大概处理一下切口,将伤口缝合人就能救活。”
萧天行站在一旁,甚至对他们进行指点。平心而论,萧天行并不希望鬼剑门因自己而覆灭,因为这鬼剑门的存在,就相当于一把藏在东瀛的暗剑。这个杀手组织,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对于东瀛的高层而言,却是十分的忌惮。朝田太郎这次本就想要借自己的力量,除了鬼剑门,或者说想要让自己与鬼剑门斗个两败俱伤,而他们渔翁得利。萧天行自然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利用,所以他在刚刚的战斗之中留手了,故意没有取走大长老的性命。然而一位弟子突然跑了过来,对着一心喊道:“不好了大长老,你请来的那位客人已经跑了!”
“什么?”
“快去给我找啊,我们武藏山那么大,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身上还带有重伤,他肯定跑不远,发动我们的所有门派的弟子,一起在山上进行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其他几位长老着急了,他们怕交不出人来,萧天行这杀神就要对他们动手了!其他几位弟子,则是陆陆续续的将文物搬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萧天行的面前。没想到这鬼剑门居然收藏有那么多来自于大夏国的文物,一眼望过去琳琅满目,有不少的青铜器和瓷器,甚至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仔细一点总共有一百二十四件!“我给了你们十分钟的时间,但你们还是没有将天川带回来。”
萧天行将手搭在了龙牙军刀的刀柄上,眼中再度酝酿着杀意。“等等……我知道他有可能去哪了,请刑天息怒……他一定是前往北部,跑到北海道去了,那里有他的人脉。”
“你若是经常调查,就可以发现他不仅在板城有活动,在北海道也有活动。”
一心不敢再触怒萧天行,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道出。“狡兔三窟,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什么你们的鬼剑门里有那么多我们国家的珍宝?都是天川跟你们换的吗?”
萧天行再度问道。“是……是的,他经常用这些珍宝,来换取我们的庇护,确实给我们的门派,带来了许多贵重的物品。”
一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贵重的物品,现在却差点害他们被灭门。“他在北海道还认识一位大将,那天川身受重伤,一定逃去了那片地区,请战神放过我们吧。”
一心随着几位长老苦苦哀求。朝田太郎却催促道:“绝对不能饶了他们,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今天把他们得罪死了,明天他们一定会想害你的!”
他想要让萧天行为自己动手,如果萧天行真的将鬼剑门的长老给杀了,那这两边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存在,这也是朝田最喜欢看到的一幕。“他们伤不了我,王武找人将这些文物包起来好好封存,然后寄回国内让他们进行鉴定。”
“暂时撤退,我们休整一晚,布置一份更为完整的计划。”
萧天行虽然不甘心天川就这样离开,但眼下就只能先带文物回去,之后再做打算。他并不是鲁莽之人,如果现在草率的进入北海道,也许会中了对方的陷阱。所以他打算休整一晚,先将对方的底细摸清楚再出动。看到萧天行等人撤退后,一心等人都松了一口气。那萧天行的压迫感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在面对萧天行的时候,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夜幕降临。王武将最后一批打包好的药物,全部都运回了大夏国内。估计用不了两天的时间,大夏国的博物馆就能够收到这批货物,并且对其进行鉴定。此刻,陆千雪躺在病床上,看着坐在身旁的萧天行,眼中流露出幸福的笑容。萧天行正给陆千雪削着苹果,先是削了皮再切成块后,才送到陆千雪的嘴里。“事情处理完了吗?”
陆千雪侧头问道。“还未,对方太过于狡猾,跑掉了。”
萧天行无奈的笑笑。“没事的,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陆千雪平静的问道。“可能要去北海道一趟。”
萧天行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是……我想回去了,我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天行,我这几天非常的担心你……我们回去吧,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陆千雪却委屈的,伸手掩住了自己的脸面。此刻,萧天行才恍惚察觉到,陆千雪此刻怀有身孕,自己应该时刻陪在她的身边。但这几日,为了搜查天川的下落,他很少再来到医院。陆千雪一人躺在医院里,身在异国他乡,身边却没有任何一人陪伴,心中自然感到委屈。仅是片刻的犹豫,萧天行便笑着说道:“那好……我们回去。”
其实他不该回去,因为他这一走,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后天川。天川在他的手中吃了亏后,下次再见一定更为谨慎。这次天川被自己重伤逃不了多远,若是能够乘胜追击,萧天行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将他抓到手。但,一边是自己血海深仇的大敌,另一边却是身怀六甲,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爱人。萧天行不想再辜负眼前的佳人,特别是成了家之后,他就越发察觉到,自己此前对陆千雪的亏欠。当天晚上,王武想要找到萧天行,谈论战术布局时。萧天行却将一袋行李,丢在了他的面前。“人不找了,我们先回去吧。”
萧天行呼出了一口烟气,那消散的烟雾,如若复仇的执着,在他眼前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