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打量了一眼林野,没有理会。随后,她继续朝方雨岚道:“回去给我在客厅里跪着,几年不见越来越没有家教,连长辈都敢不放在眼里,长此以往怕是要翻了天。”
方雨岚一脸不服气,“六奶奶,真的是事出有因,原本我以为您是明天的飞机,都怪吴师师……”“住口!”
老太君呵斥一声,质问道:“你分明是还对她怀恨在心,想接着这个机会伺机报复!”
方雨岚刚准备反驳,就被赵秋意拦住了。“妈,您别生气,小辈就是应该多管教,以后就好了。”
方大皮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岚岚本心不坏,她肯定能改好的。”
看着他们夫妻俩态度如此恭敬,老太君的火气也就压了下来。她微微颔首,然后抬头朝林野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他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没什么背景。”
吴师师生怕方雨岚借着林野的关系翻身,连忙上前贬低道。老太君看向方大皮,态度有些不满,“我方家难道落魄至此了吗?你们居然同意让这样一个人当自己的女婿?”
赵秋意刚准备解释,就被吴师师打断了。“六奶奶,还不止呢?先前在集团董事会上,就是他从中作梗,害的我没有当上总裁!”
方大皮急切的说道:“妈,小林帮了我们家不少忙,他是个挺有本事的年轻人。”
老太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吴师师,然后朝林野道:“小子,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关你屁事?”
林野淡淡道。虽然方雨岚等人很怕她,但林野却一脸无所谓。说到底,两家同脉不同支,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长辈,也没什么必要尊敬。“你好大的胆子!”
中年贵妇上前怒斥道。老太君气的浑身颤抖,她伸手指着林野,大半天才张口道:“好啊,这就是你们挑的好女婿!”
她看着方大皮,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你们是嫌我活的太长,想早点把我送走是吧?”
方大皮看了一眼林野,什么话都没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没有这个资格。林野这段时间来的所作所为,他们一家人有目共睹,女婿只是个好听一点的称呼,严格来说林野其实是他们方家的大恩人。所以他宁愿自己挨骂,也绝不可能指责林野。“你疯了?得罪了老太君,我们还怎么在方家的亲戚面前立足!”
赵秋意上前低吼一声,然后命令道:“马上给老太君道歉!”
林野看着她,好笑的问道:“你自己想一想,公司之前出事的时候,方家有人管过你们吗?”
“这种亲戚,有没有,也没多大关系吧?”
方雨岚反而非常开心,刚才吴师师仗着有老太君撑腰,把她气得不行,现在看着林野把老太君怼了回去,不由得在后面暗自偷笑。林野看着脸色涨红的老太君,朗声道:“让我道歉,她不配。”
大厅里不少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一时间他们这帮人就成了机场焦点。老太君环顾四周,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则目瞪口呆的看着林野,甚至就连吴师师也没有想到,林野居然敢这么狂妄。要知道老太君现如今是方家最为年长的长辈,跟她同辈的只有一个九奶奶,虽然同样是方家媳妇,但九奶奶是续弦,比她晚到方家十年,又不是正妻,所以地位远不如她。现如今方家上上下下,没有人敢忤逆老太君,更别说像林野一样当面辱骂她了。“六奶奶,您看到了吧?他分明是方雨岚故意带来气您的,这就是想给您一个下马威啊!”
吴师师看准时机,连忙在一旁煽风点火。中年贵妇朝方大皮夫妇俩怒斥道:“你们教育的好女儿,连自家长辈都不放在眼里,真是有出息啊!”
方雨岚眼看局势越来越失控,连忙小声劝阻道:“差不多就行了,老人家喜怒不定,别总跟她对着来。”
林野却没有听她的,而是继续朝老太君道:“你只说小辈不知道敬老,殊不知你身为长辈连青红皂白都分不清,就随便给人家扣帽子,敢情前面几十年白活了?”
赵秋意指着他暴喝道:“姓林的!你马上跟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好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都敢当面跟我叫嚣了,看我不替你家里长辈教训你!”
说着,老太君顺手抄起礼品盒里的象牙拐杖,抡圆了朝林野的头顶砸去。可她毕竟上了年岁,动作无比迟缓,林野轻描淡写的抓住拐杖的下半截,然后陡然用力。咔嚓!伴随一声脆响,拐杖应声而断。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恶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老太君看了一眼手里的半截拐杖,发现气味就是从断茬中间的孔洞里冒出来的。方大皮仔细打量了片刻,正色道:“妈,这象牙不对啊,你看这断口的颜色有的白有的黄,看起来应该是合成的假货!”
“不可能!这是我花费重金从古玩行买来的,肯定是真的!”
吴师师言之凿凿的保证道。老太君摆摆手道:“我相信师师不会撒谎骗我。”
林野冷笑起来,“是吗?那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你什么意思?”
中年贵妇问道。“其实刚才我就觉着奇怪,这根象牙拐杖看着挺新的,应该是刚做出来的,看大小至少用了一对象牙才能做成。”
林野握着手里的半截拐杖,侃侃而谈。吴师师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据我所知,国内是不允许进行象牙贸易的,哪怕是相关的衍生品也不行。”
林野认真道。“说不定是走私来的,根本没有经过海关。”
吴师师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林野咧嘴一笑,“总算聊到点子上了,国内的象牙几乎都是走私来的,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都是只走私半成品象牙,然后根据客户的需要,按需进行制作。”
吴师师点点头,“没错,我就是去找古玩行定制的,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