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如今的花疏更多了几分稳重,少了些妖娆,文宓儿倒是有时间欣赏美男,却沉下脸来,道:“花疏,若你不曾藏匿,为何会遍查不到?”
花疏尚未搭话,李哲道:“太后,依臣之见,定是有人帮花疏脱罪,怕有人证。”
花疏在军中要说有人相帮,那自是吕鸢飞,颜雪詹他们,李哲这般挑事般的牵连,花疏顿时怒了,道:“李哲,你这小人,这事是我一人之罪,休要信口雌黄。”
李哲有些胆怯,惴惴不敢言,他是当初震西军之人,因不与卢王府为伍,改投震东军,柳桐颜对他还算重视,可惜他在震东军中处处受制,借了此时的风头和接口,他孤注一掷,想要在震东军中挣得一席之地。文宓儿冷笑:“花疏,既然你也承认是你放的,那你总与她有所联系吧?”
花疏脸上阴晴不定,干巴巴答道:“末将并不知,末将将她放走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哼!”
文宓儿忽地怒了,叱道:“哀家问你,伯尔花现在何处?”
花疏顿首,道:“罪臣真的不知,太后莫听李哲胡说。”
文宓儿面如寒霜,森然道:“要哀家相信,就拿出理由,既然你给不出,那哀家也不怕冤了你,来人,杖四十。”
“太后,罪臣冤枉。”
花疏惊恐,望向文宓儿的神情哀求不已,李哲一旁暗自窃喜,文宓儿也不理会,问道:“当天,带对搜寻奸细的是谁?”
李哲大喜,道:“是吕帅亲派了秦,张,孟,梁,四位将军分头查找。”
文宓儿点头:“来人,去叫吕鸢飞和颜雪詹”又转头对李哲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
“谢太后”李哲叩头谢恩而去,花疏的惨叫声已经传来。没想到他战场坚强,此时却叫苦连连,佩玲有些听不下去,小声求情道:“主子,饶过花将军吧。”
文宓儿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四十板杖完,花疏精致的五官,早被汗水浸透,这时,咬牙重新跪倒,吕鸢飞和颜雪詹来的时候,正碰上这样的情景,吕鸢飞一时失态,上前抱了,道:“花疏,你怎样,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花疏苦笑不已,喘息道:“没事,属下本就该罚。”
吕鸢飞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文宓儿,只好行礼道:“累太后劳神,都是臣治军无方,请太后责罚。”
他原是想差了,以为文宓儿只是罚了人了事,不想文宓儿诘责道:“治军无方,吕帅恐怕带的都是个顶个的好兵。”
吕鸢飞不知她为何这样说,只听文宓儿道:“哀家问你,你可知伯尔花现在何处?”
“臣不知!”
吕鸢飞答的爽快,眼角却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文宓儿不由缓了语气:“哀家知道,元帅跟花将军对吾皇忠心,若是坦言,吾皇并能谅解。”
吕鸢飞心下纠结,惶惶欲望向颜雪詹,还是摇头道:“臣确实不知。”
文宓儿不由怒上心头,她得了消息,花疏在吕鸢飞的默许下藏了伯尔花,而伯尔花身份特殊,一旦被别人提前抓到,整个震东军都可能被牵连,所以她急于找到伯尔花,而看样子,这一群人都不打算跟她说实话。文宓儿不再看向他们,吩咐道:“拿了秦,张,孟,梁四将,问出他们当夜受了什么命令?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一个伯尔花,还如何保家卫国?”
文宓儿冷眼旁观,忽然又道:“吕帅,军中进出军营记录的人是谁啊,哀家也好让人一并寻了。”
吕鸢飞惴惴不能言,颜雪詹苦笑道:“是臣的兄弟,颜轩。”
“哦,那这样的话,哀家倒是放心,派人问问寻找刺客那天晚上都是谁奉命出去,又是何时回来的?”
“太后……”颜雪詹淡定的眸子飘忽不定,喊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什么。场面一时静了下来,三个人跪在地上,度日如年,时已近中午,文宓儿转身回去传膳,佩玲一旁试探开口道:“这些人中,会有人松口吗?”
文宓儿转头:“你又要求情吗?还是怕哀家审不出结果不好下台?”
佩玲嘿嘿笑道:“主子,毕竟这些人都是军中的大将,花疏尚是待罪之身,其余的人怎好轻易刑求?”
文宓儿撇她一眼,似笑非笑:“得了,那这些人就交给你,这个差事你自己看着办。”
“啊,是”佩玲痛苦地应了一声,又不甘心地问道:“主子,伯尔花也许真不是他们藏的呢?”
文宓儿苦笑:“若是真不是他们藏的,就好说了。”
重新坐回去,眼瞅这下面的三人,文宓儿感到头疼的紧,恨不得都抓出去,直接一顿板子了事,她不说话,三人也没法开口,直等到佩玲来回:“太后,人都问过了,没有问题。”
那三人低着头,文宓儿看不见他们如今的表情,默了默,她开口道:“都起吧。”
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文宓儿猛地道:“吕鸢飞,你的人真不错,个个守口如瓶,心中只有主帅,没有皇上跟哀家。”
这话唬得三人重新跪了,颜雪詹抢着开口道:“太后,此事末将们办事不力,确是疑点重重,但请太后相信,这只是巧合,并非臣等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