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文宓儿眨眨眼睛,明知日上三竿,却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昨天回到宫中已经是晚上了,累了一天,她一向晚起,如今又难得清闲,正想再眯上一眯,佩玲已挑帘走进房间,轻声唤道:“主子,醒醒,起床了。”
“有事吗?”
文宓儿不情不愿的起身,也知佩玲不会无缘无故扰他清梦。“主子”佩玲小心翼翼的望了文宓儿一眼,斟酌道:“您听了别生气,少爷在翰林院同几位大人发生口角,出手把几位大人打伤了。”
“嗯?”
文宓儿揉揉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诧异道:“文子枫打架,这倒奇了,看了枫少今天心情不错。”
“啊”佩玲伸伸舌头,没敢接话,暗忖是不是文宓儿已是极怒。“那现在呢?皇上知道了吗?”
文宓儿平静的很,一边穿衣梳妆,一边淡淡地问着。佩玲一手递了梳子,一边瞧着文宓儿的神色,答道:“这几位大人也不是善茬,血都没止,就让人把他们自己抬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了呢。”
“哦,那皇上怎么说?”
文宓儿倒想是在闲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佩玲也看出端倪,语气不由的轻快了起来:“皇上命人请了太医,正让人去请少爷回来。”
继而佩玲撇着嘴道:“少爷要真想教训那帮酸儒,那还能让他们抓着把柄,真是不知好歹。”
文宓儿瞪了佩玲一眼,笑骂道:“放尊重点,不准辱了读书人。”
佩玲不以为意道:“是!”
“不过你,这话说的还真没错,文子枫这是故意闹得沸沸扬扬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理?”
文宓儿轻笑道。“皇上总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处罚少爷吧?”
佩玲皱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小事?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成何体统,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文宓儿倒没有疾言厉色,只是实事求是地道。“主子,少爷虽有轻狂,但是做事总是有分存的,属下总觉的如果没有事先跟皇上商议,少爷不会这么做。”
佩玲似有所指的开口。“哼”文宓儿一声冷哼,“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他们俩八成就是商量好的,想借着个机会把在翰林院当差的事推了。”
“确实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佩玲苦笑道,“这法子虽不高明,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只能秉公处理,就是太后也说挑不出理来,只是,少爷白白搭上这样的名声,多不值。”
“文子枫岂是那顾惜名声的人,名声算什么……”文宓儿冷笑道,既然沉思片刻,狡黠的一笑,问道:“子枫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打人吧,总有点由头。”
“不过是被讽刺了几句吧……”佩玲顺口道。“哦?总有些什么裙带关系,不学无术之类的话吧……”文宓儿一笑,附在佩玲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佩玲面有难色道:“主子,这可是仗势欺人了点吧……”“呵呵”文宓儿笑声连连,“咱们仗的是皇上的势,又不是咱们自己的势,怕什么,皇上让仗就仗,不让就驳回来。”
“是!”
佩玲无语的退下,文宓儿冷笑,想就此不当这个翰林,想得倒美,不按套路出牌的也不是只他们会,至于名声,那是什么,文子枫不在乎,她又何尝在乎过。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柳桐颜和文子枫就联袂而至,文宓儿招呼他们坐下,打趣道:“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
柳桐颜沉着脸,赌气般的把文子枫向前一推,没好气地道:“自己闯的祸,你自己解释清楚,白白连累了朕。”
文子枫搓着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文宓儿先是笑道:“没看出来你也是打架的好手,以前让你习武,你碰都不碰”她上下打量了文子枫一番,续着:“怎样,没有吃亏吧?”
文子枫讪讪道:“太后,臣一时鲁莽。”
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文宓儿忍俊不禁,眨着眼睛,无辜的道:“哀家也是听说了的,辱及文家的事,哀家听了也断断不能接受的,虽然你是冲动了些,但也情有可原,皇上可也要为文家做主!”
这话一说,两人都当场愣住了,柳彧清差点被一口茶水呛到,望了两人,心说,果然是姐弟,这颜面看得都甚是淡啊。“母后,这……这被打的都是有名望的学儒,儿臣不处理,也有些不妥吧……”柳桐颜迟疑道。“哦,那就让子枫去登门道歉,然后罚俸!”
文宓儿轻描淡写道。“这……”柳桐颜只好再看向文子枫。文子枫苦笑开口:“谢太后恩典!臣愿为翰林,只是臣想继续替潜龙卫效力,臣保证两者并不冲突,求太后成全。”
文宓儿沉默不语,柳桐颜见状帮腔道:“母后,白部的事,朕已经手忙脚乱了,如今咱们又要查前朝之事,儿臣确实需要舅舅帮忙!”
“前朝之事?”
文宓儿懒懒地开口:“你们不是已经抓了卓越谦了吗?”
齐鹏定是已经汇报了遇上文宓儿和谷准之事,所以文宓儿也不想隐瞒,先说道:“哦,对了,谷准不小心坏了皇上的事,皇上恕罪哈!”
“太后言重了,只是卓越谦一案确实牵扯繁多,朕想请教母后,为何一再偏帮飞氏五侠他们。”
柳桐颜无奈,文宓儿出言,他又怎么可能再罚了谷准,但是有些话他还是想问个清楚。“也没什么,不过是跟他们有过几面之缘,加之他们认识哀家的师傅!想来他们即使是前朝余孽,以前也不过是被卢王利用,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不成?”
文宓儿随口答道,一脸的满不在乎。柳桐颜与文子枫对视一眼,文子枫兴致不高地开口道:“卓越谦本名王谦,是前朝护国将军王锵之子,先帝去世之后,时局不稳,先朝玉孽趁机壮大势力,卓越谦在民间享有很高的声誉,在他周围也环绕了很多的前朝势力,暗地做了不少的手脚,更何况,据报他们已经找到前朝王子,若是处理不好,又是一番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