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信鸽盘旋在上空时,文宓儿心底就有了这样的觉悟,不是没有别的送信方式,这只是在提醒他们两人,他们别想躲得清闲!所以柳彧清甚为忐忑地在文宓儿的注视下,解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后,他主动道:“我告诉他们以后不要再让鸽子们来了!”
“没事!”
文宓儿倒是平静的很,没有信鸽也有别的,她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信鸽,心中默念了一句:抱歉,伸手抓起它来,抛给柳彧清道:“收拾干净了,中午炖鸽子汤!”
柳彧清:“……好!”
鸽子可以炖汤,那人呢?文宓儿斜倚在门边,表情莫测地望着突然而至的黑衣人,并没有避让的觉悟。“拓,你怎么来了?”
柳彧清不悦的问道。“主人,二公子阴谋哗变,请主人回去主持大局!”
萧拓对着文宓儿一礼,就跪在柳彧清脚下,郑重道。“柳缜那个病秧子,也值得你特意到这来找我一趟!”
柳彧清眸中阴晴不定,口中却毫不在乎道。“主人,你这些日子不在,外面谣言四起,二公子……二公子如今有不少老王爷的亲信拥护!”
萧拓并没有抬头望向文宓儿,文宓儿却觉得背后寒意一扫而过,她心中微微诽谤,这是在责怪她将柳彧清带出来不成?“什么谣言不谣言,你最清楚不是?若不是我手下留情,柳缜还能有命?你回去看好家就行,少往这边跑!”
柳彧清似是极为不耐烦。提起卢王一脉,一直以来大家自然而然地想到的就是世子柳彧清,在父兄的光环笼罩下,卢王的二公子显得太过默默无闻,甚少有人会记起卢王家还有这么一位公子。文宓儿望了望一跪一立的两人,心头一跳,本能的觉得危险的逼近:柳缜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是正八经卢王的骨血,不是吗?她忽然玩笑般的开口:“拓,又见面了,不要每次都弄得这么凝重嘛!”
“白姑娘好!”
萧拓无奈对着文宓儿一礼,一本正经地道:“您说笑啦,拓不过职责所在,若是姑娘允我放肆,能否请姑娘暂避,拓有事要跟主人相商!”
“还有什么事,一起说!”
柳彧清并没有转头望向文宓儿,他的声音已经含了怒意。“主人,夫人那边对您久不归家甚为不满,加上……贾家的立场似乎已经向二公子那边偏移,所以还请主人速回,否则……”萧拓咬着嘴唇,惶惶抬头,却不敢直视柳彧清的眸子。“否则就晚了是不是!”
柳彧清忽然沉了脸,冷哼道:“拓,你是我的暗卫首领,那我问你按规矩暗卫中若是有人被怀疑不忠,那便如何?”
萧拓的身子猛地一颤,又神色平静地跪在地上,语气波澜不惊:“只杀不审!”
“好!”
柳彧清的瞳孔缩了缩,道:“你记得就好,今日我就为你破一次例,问你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萧拓!彧清!”
文宓儿眼皮一跳,但见萧拓一言不发就举起手往自己脑门上拍去,而柳彧清一脸的漠视,忍不住出声喊道。柳彧清目光扫过,由硬变柔:“宓儿,你想帮他求情?你也看到了,我给他机会了,是他不要!”
“彧清!”
文宓儿凝眉,神色肃穆:“你有你的规矩,这个我自然懂,只是……”她转向萧拓,含糊了声音中的感情:“萧拓,你是专门来送死的不成?若是你对你的主人还有那么一丝感激,就告诉他,为什么要他非离开这里不可!”
柳彧清瞳孔一缩,脸上却丝毫没有变化,只淡淡道:“宓儿,你总是喜欢有话直说,既然这样,那么,拓,你引得人什么时候来?”
“主人!”
萧拓先是一惊,后又释然道:“原来主人知道,那么拓就放心了!”
文宓儿诧异地望向两人,脸上浮起一丝莫名的愤怒:“真是有趣,只不过我现在可是不想再趟浑水,柳彧清,你到底能不能搞定!”
柳彧清干笑了两声,颇有些凝重道:“宓儿,喊你的人接你暂离吧!”
柳彧清,你混蛋,文宓儿想将这句话半真半假吼出来,却发现只能哽咽了语调:“彧清,你……我没有人在附近保护,咱们先撤吧!”
“怕是来不及了……”萧拓低了头,忽然冒出来一句。话音刚来,远处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滴答答敲在文宓儿的心头,萧拓猛地站起身来,道:“主人,你带着白姑娘先走!”
“谁都走不了,柳彧清,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冷冷一声,低喝,几条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子中。文宓儿的眼中精光一闪,慵懒地举了举双手:“这事我可以退出吗?”
场中的人一愣,对面的人亦笑了笑道:“文太后真是别样的风采,您要是可以看着柳彧清被大卸八块,咱们倒也不想为难美人!哈哈!”
“开够玩笑了吧,开始吧!”
场中的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肃杀的气氛让文宓儿心中阵阵悸动,这种感觉像极了上次她与柳彧清经历过的……生死一线,在劫难逃!仿佛印证她的想法,剑身穿过柳彧清的胸膛,鲜血嫣红,摇摇欲坠的身子毫无征兆地跌入文宓儿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