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帅哥,可是还是看呆了五秒钟,然后尴尬的张了张嘴巴:“你好,我是陆粉。”
男人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的将一头汗水的陆粉从头打量到脚,然后看见了她脚边的行李箱,问道:“新来的租客?”
陆粉见帅哥主动说话,急忙笑眯眯的点头:“对对对,我来之前打过电话的,你是房东吧,我在电话里……”“我不是”男人打断她的话,一边让开门边的位置一边头也不回的往里走,还不忘了冷声吩咐道:“你住二楼,家里的卫生都是你的工作,平时不要下楼。”
陆粉张口结舌的站在门边,脚边还摆着几个巨大的行李箱,半晌,等她终于回神,咬牙切齿的磨牙骂道:“靠,什么玩意啊,长得帅了不起啊。”
终于气喘吁吁的将所有的行李箱一个一个拖上了二楼,她掏出不断震动的手机,上面一张严肃却美丽的脸:张欣萍。“新家怎么样?下午能回来上班吗?要不然给你放一整天?”
陆粉一听,乐了,笑嘻嘻的拍马屁:“哎呦,主编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女人怎么可能为难女人呢?是不是带薪休班?”
张欣萍冷笑一声:“大白天的,少做点梦,脑子都要绣了。”
陆粉脸上一黑,恨恨道:“你就压榨我吧,早晚有一天我飞黄腾达了,我要离开你。”
张欣萍“呦呵”了一声笑的夸张:“那您赶紧捡着高枝飞了吧,小心着点别摔了,这年头,吹牛又不上税,老娘就当捡个笑话听了。”
陆粉摊在床上,眼前一黑,只觉得前路茫茫,没房没车还被老板压榨的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张欣萍听见她没声了,以为生气了,遂转移话题问道:“新租的房子怎么样?房东还好相处吗?”
这不提还好,一提陆粉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滔滔不绝的控诉:“神马房东呀,那男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从给我开门开始就耷拉个驴脸,架着副眼镜就当自己文人墨客了?我拎着三个行李箱步行爬上了五楼,他两只眼睛权当看不见,转头就走,我还没进屋呢,就让我负责搞卫生,还让我没事别下楼,难道他会干啥见不得人的事?”
她一边说一边捶床,越说越气,张欣萍一声笑:“综上所述,其貌不扬,没眼力见,身份不明?”
陆粉吭叽了一声,提醒道:“长得不丑,可帅了。”
“靠……”张欣萍一声怒骂:“我可真难想象长了一张驴脸的男人是怎么个帅法。”
陆粉小声辩解:“不是驴脸,是鸭蛋脸……”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因为长着一张“鸭蛋脸”的合租者正站在门边,双手环胸,一双眉毛毫不留情的上挑,双眼像是闪电一般轰打着陆粉的心,像是要把她雷死一般。陆粉僵着一张脸挂了电话,怯怯的站起来,一边怀疑,刚才的话,他听见了多少呀?她谄媚的凑到“鸭蛋脸”面前,问道:“有事?”
“鸭蛋脸”极快的抽出一张卡片竖在陆粉眼前,看着陆粉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成了斗鸡眼,毫不客气的冷声道:“我叫张政涵,是市第二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这是我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作为即将长期住在一个房檐下的人,那么,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陆粉耸着肩,看着眼前证件照上也帅到冷酷的男人,眼角余光顺路扫了他的名字:张政涵,政治的政,涵养的涵。陆粉后退了一步,在“鸭蛋脸”,不,是张政涵的无敌光芒下哆嗦了一下,笑眯眯的解释道:“我叫陆粉,刚才介绍过了,那个,我是‘东方时刻’的记者,负责一线采访什么的……”张政涵像是高居王位的君主一般,薄唇吐出三个字:“身份证。”
陆粉紧忙狗腿的回头去一大堆行李中翻找身份证,然后递到张政涵面前:“你看,我不是坏人呀,陆就是大陆的陆,粉就是粉色的粉,因为我妈特喜欢粉色,所以给我取名就叫陆粉,还有……”她把一张带着链子的证件往张政涵手里塞:“这是我的记者证。”
张政涵厌恶的像是捏着苍蝇一般捏着陆粉的记者证,却非常认真的确认记者证上笑的丑毙了的女人就是眼前的女人,然后将记者证扔到陆粉胸前,蹙眉道:“既然我们都是有正当工作的社会个体,希望在一起居住的日子里不会发生任何不正当不文明不道德的行为,因为职业原因我对卫生有高度要求,希望陆小姐你能每天抽出时间打扫卫生,同时,我不希望在公共空间出现让人不愉快的东西,比如私人衣物乱扔,房间内的声音最好永远不要超过50分贝,我有躁乱症,另外,不必要的人希望永远不要带回来,还有……不要再出现砸床,嘶吼,叫嚷等不文明行为……”他说完转身下楼,留下愣怔在原地的陆粉,心里一个念头轰鸣:她刚才说他坏话一定肯定绝对是被他听到了,可是……砸床,嘶吼,叫嚷,她有吗?她看着张政涵下楼的背影,一些字眼在眼前飘过:正当工作,社会个体,不正当,不文明,不道德,打扫卫生,躁乱症……终于两个字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我靠……”陆粉还没来得及收拾悲伤和忧郁,就接到了张欣萍的电话,很明显,张欣萍所谓的休假只是说说而已,反正陆粉已经习惯了她的压榨。“怎么的?”
张欣萍每次吩咐工作,声音都冷酷的不像话,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刚接到电话,十二街有人打架斗殴。”
陆粉仰天长叹:“现在这个也归我管?十二街天天都有人打架斗殴。”
张欣萍斥道:“少废话,现在上边抓的厉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
陆粉嘿嘿笑了两声:“扫黄。”
张欣萍蹙眉骂道:“陆粉,你能不能活的正经点,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不天天这么猥琐。”
陆粉心想,谁要是干了她这份活,操了她这份心,只有她这待遇,还能正经的起来,当自己坐写字楼里面喝咖啡的小白领呢?不过张新平一声令下,她也不敢反抗,立马小狗腿似的就赶到了十二街。出门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一眼一楼房门紧闭的房间,张政涵和他的房间都一片沉默。十二街原本是很“正经”的一条街,道路两边摆满了这座城市的特色小吃,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陆粉脑补,大概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这地来了位美貌女子,然后一切就都改变了,反正现在小吃没有,美女不少,除了美女,还有美少年……当然,这是在陆粉见到曲寻之后。当地派出所已经将打架斗殴的群体全部带回了所里,陆粉去事发地点拍了两张以防万一,然后就赶往派出所。一推开门,就听见警察大叔熟悉的咆哮声:“挨个说,谁都跑不了,一个个岁数都不大,怎么不干点人事,长的倒是人模人样……”大叔的声音在看见推门进来的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时,瞬间就降了下来:“呦,小陆记者,今天又是你的档……”陆粉摆了摆手,笑眯眯的打招呼:“陈叔,我这是特意请旨前来的,这不是好久没见您了。”
姓陈的警察大叔哈哈一笑:“你就会忽悠人,我才不信你。”
他说完指了指挨墙边站着的一溜:“就他们几个,跟几个老女人不清不楚的。”
他话音一落,染着五彩缤纷头发的年轻男子愤怒的指着其中一个人,怒道:“是他先动手的,他抢我客人。”
陈警官手里要是有鞭子,估计就招呼过来了,怒其不争的看着‘五彩缤纷’:“你给我闭嘴,我要是你爹妈,我就敲断你腿,打你也活该。”
他说完问被指责的那个共犯问道:“你老实说,到底咋回事。”
陆粉就顺着‘五彩缤纷’的手指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贴着墙站的笔直的曲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