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韫宇正在主持日常的例会。突然间放在他右手边的手机嘀嘀地响了起来,趁着底下的人正在讨论的时候,他伺机拿起手机一看,令他大吃一惊。“我是怡霏的朋友,告诉你一个消息,但是怡霏让我不要通知你。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他再一看那个手机号码,非常陌生。他如坐针毡地主持完会议,然后匆匆地走出会议室,一进到自己的OFFICE,他就忍不住拨通了这个号码。但是奇怪的是,号码拨了很多次都没有人接,或者偶尔有一遍两遍接通了立即有人摁掉。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跟他恶作剧。这时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将他吓了一大跳。他接起来这才发现是韫玉打给自己的。在电话里她说爸妈已经回来了,让他晚上务必回家吃饭。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却没有想到家里有一场风暴正在悄悄地等着他。他下班走向地下车库的时候接到了那个陌生来电。“喂,你好。”
“请问是你刚刚发消息给我的吗?”
“对!”
真真特意压低了嗓音。“我刚从怡霏家出来,所以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
“那你现在有时间跟我说吧。”
他迟疑了一下,加重了语气,“她真怀孕了?”
“对的,我特意去问了她,她说大概四十多天的样子,并且已经预约了手术。”
“手术?什么手术?”
他怔了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是把孩子打掉啊。”
“什么?”
他差点失声地喊了起来。车库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他趱步走向自己的车子,跳上车,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他的手心已经濡了一层薄薄的汗。“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当然!”
他不假思索地说道。“那么你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好不好?你知道怡霏是个很倔的女孩子,我想你没有诚意的话,她很难被你打动。”
“我知道,谢谢你。”
收了线,他双手按在方向盘上,过去种种,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现。他不知道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一到家,他的母亲陈若谷立刻迎上前来,就像小时候对他那样,对他又捏又摸的。“韫宇,妈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怎么瘦了?你到底有没有每天按时吃饭呀。”
“妈。”
他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你怎么把我当小孩子一样。”
“你本来就是我的儿子啊。”
陈若谷不以为然地说道,握着他的手走到沙发旁边,“让妈看看,妈去了十几天,你就瘦了这么多。公司是不是很忙呀。”
董瑞渊也走了过来,他是一个身材精瘦,略微有点谢顶的老年人。韫玉长得像他年轻的时候。而韫宇却遗传了陈若谷的五官轮廓。“你妈这么多天去旅游,一直念叨着你们两兄妹。我看她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好了。”
“对了,韫玉呢,怎么她不在?”
他抬起头朝客厅的四周围逡巡了一眼。“她说她到门口去接客人去了。真不知道这丫头搞什么鬼。”
陈若谷笑呵呵地接过口道。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尽管家里有保姆,她还是喜欢亲历亲为。他坐在父亲的对面,与父亲交谈了起来,无非是关于生意场上的事,而董瑞渊三句不离他的政治远见。这时董韫玉回来了,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周唯佳。他一抬头,与周唯佳的视线相撞,心里立即咯噔一下。“是唯佳来了啊。”
董瑞渊敷衍似的笑了一笑。对于儿子离婚的事,他了如指掌。从儿子一迎娶这个女人进门,他就打心眼里不喜欢周唯佳,可是没办法,儿子当初喜欢。但是现在又是怎么回来,他们又复合了吗?“爸。”
周唯佳故意忽略他的不悦的神色,笑盈盈地走上前来。“韫玉告诉我,你们今天要回来了,所以我特意买了点礼物送过来。”
说着她将手上的燕窝鲍鱼盒子搁在了茶几上。董瑞渊瓮声瓮气地说道:“过来吃饭就行了,还买什么东西呀。”
董韫宇朝韫玉投去狠狠地一瞥,以示她的多管闲事。而韫玉却故意把脸别向一旁,不与他对视。这时陈若谷已经端着菜走过来了,她见到周唯佳,却没有任何诧异的神色:“唯佳,我煮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谢谢妈,我真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尝过妈的手艺了。”
周唯佳眯眯地笑着走到了餐桌旁。以前她跟他结婚的时候,与陈若谷的关系倒是很融洽。“我都快饿死了,你们可不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呢。”
董韫玉不知何时从楼上换了一套衣服走下来,那贴身的材质把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勾勒得一览无遗。“你要去约会吗?”
董韫宇故意抬高了声量说道。董韫玉瞪了他一眼,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韫玉,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女孩子最要紧的是青春,可是青春这东西呢,一眨眼就过去了。如果你再不抓紧,再过几年就够你后悔的了。”
陈若谷在她的身边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妈,我知道了。行了,你吃饭吧。这么多天在外面旅游,一定是很想念家里的味道吧。”
董韫玉说道。“我发现你也瘦了,你们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跟你爸在外面旅游,你们俩都不吃饭了吗?还在是外面玩疯了。”
陈若谷瞪起双眼说道。唯有这个时候,他只有闷头扒饭才是正事。“唯佳,年轻人做错了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改过自新。不管怎么样,也得给你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吧。”
陈若谷一面说着,一面不时偷眼觑视了他一眼。他知道妈的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还是很认可周唯佳这个媳妇的。在陈若谷的心里,两夫妻总归是原配的比较好。但是他却不赞成她这一观点,如果周唯佳当初只是因为跟他性格不和,而执意要跟自己离婚,他还不会到现在都这么坚决不跟她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