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也就是九年前。后来韩九麟贵为北境战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派手上的战士,前来证实过。只不过,韩九麟不知道,此时的那行字,与之前的字,还是不是同样的内容,所以才让孔千秋再次复述一遍。孔千秋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那行字的内容是‘赵贱人恶事做尽,生前不得好死,死后不得安宁!’”“砰!”
韩九麟即便早已知道这件事,但再次听到,却依然觉得胸中有无尽的怒意翻腾,浑身气势徒然一涨,宛如惊雷巨浪!把身边孔千秋刚刚给他倒了一杯茶的小瓷茶杯,骤然之间,就给震裂!孔千秋惊骇的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凉气,提起了十二分小心。韩九麟闭上了眼睛,缓缓深吸口气后,方才又睁开双眸,对孔千秋道:“继续说。”
孔千秋稳了稳心绪,续道:“这些天来,我和周围的商户,已经混熟了,这周围的商户,有不少已经在这八珍山下,待了十几二十年。其中正好有一个人,在好几年前,亲眼见到了别人把红油漆泼在令堂墓碑上的全过程……”韩九麟抬了抬手,问道:“录音了没有?”
孔千秋点头道:“录了。”
“那就好。”
韩九麟点燃一支烟,眼底有杀机微微闪烁。孔千秋迟疑了一下,继续道:“韩先生,九年前,在令堂墓碑上,用红油漆写字的那个女人,就在几天前,又来了一次八珍山。”
韩九麟双目豁然一睁,问道:“她又做了什么吗?”
孔千秋道:“她让跟班的人,在令堂的墓旁,撒了许多这种东西。”
说着话,孔千秋弯腰,在柜台里面的桌角,拿出来了一个透明的密封塑料盒子,里面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这是?”
韩九麟面色阴沉的挑了挑眉。孔千秋道:“这是黑狗屎,那个女人让人在令堂的墓旁,撒了许多许多的黑狗屎。”
“嘭!”
韩九麟蓦然抬手,一巴掌便将坐下的椅子扶手拍的粉碎,站起来扭头看向八珍山上,面色一片铁青!孔千秋小心翼翼的来到韩九麟身侧,不无疑惑的道:“韩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在华夏,荣耀无双,统御百万战士,大权在握。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令堂的坟墓上,如此不敬?”
来八珍山探听消息之前,韩九麟就明确的说过,只打探,不作为。所以孔千秋哪怕见到韩九麟母亲的墓碑被泼红油漆,写下对死者大不敬的话,却也只是看,没敢去抹去痕迹。而在前几天,那个女人带着人,在韩九麟母亲的母上,撒下大量的黑狗屎后,他也没敢妄为,只是趁着天黑,偷偷捡回来一块,当做证物,有朝一日呈给韩九麟。孔千秋想不通,那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身份,才敢对韩九麟逝世的母亲,做出如此不敬的举动。难道,她就不怕,迎来韩九麟的报复吗?韩九麟定定的看着八珍山,冷笑一声,幽幽地道:“对有些人来说,本王的这些许身份与权柄,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根本不会被当回事。”
孔千秋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通,有什么人,竟然敢连韩九麟这尊大人物,都视作过眼云烟,不放在眼里?孔千秋在临沂自诩了多年的老佛爷,觉得自己在京城非常吃得开,但到现在,他其实都没搞清楚,韩九麟的一些往事。更不知道,韩九麟和京城韩家的昔日仇怨。不过,这也不能怪孔千秋,实在是当年韩家驱逐韩九麟的事情,哪怕是在京城,也只有真正的豪门贵族,才会知道。况且,自从五年前,韩九麟名声鹤起,一跃成为北境战尊,北麒天王之后,就更加鲜有人敢当众谈论这件往事。毕竟,无论是韩九麟,还是京城韩家,对京城的满城权贵来说,都是不好招惹的存在。没必要因为闲言碎语,而被抓住把柄。不久之后,叶昭灵在餐厅打包好了韩九麟亲口点的,用来当做寒食的几样肉食与炸酱面。韩九麟提起烧纸,走出商店。孔千秋转身将商店门锁上,一路小跑,跟在了韩九麟和叶昭灵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