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蓝恩雅再次看到刘碧心时,刘碧心明显消瘦了一圈。“恩雅,快带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种鬼地方。”
刘碧心神情有些恍惚道。她从小娇生惯养,哪有受过这等罪。这几天呆在狭窄又肮脏的看守所里,她简直生不如死。若要她继续呆在这种不是人呆的地方,她倒不如一头撞到墙上还来得痛快。“妈,我已经帮你找到律师了,再过几天就要开庭了,你再忍耐一下好不好?”
蓝恩雅忧心如焚的看着刘碧心。律师是找到了,可是却不是好消息。律师实话告诉蓝恩雅,像刘碧心这样的案例胜算只有百分之三十。而蓝恩雅也知道尤氏的专属律师是国外有名的长胜律师。这样一来,他们的胜算就更加渺茫了。“我不要再忍,我一天,不对,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
刘碧心露出了平日里没有过的沮丧。她现在就像是落难的凤凰,连鸡都不如。“好,我去想办法,我去求尤烈,求他放过你。”
左思右想后,蓝恩雅无奈道。她对尤烈夹带着多种情感,有爱有恨更有怨。虽然她最不想求助的人就是尤烈,但此时此刻,能帮她的也只有尤烈了。“恩雅,妈知道这样做会苦了你,但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刘碧心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也认为去找尤烈才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尤烈不起诉,那么她就有救了。希望尤烈看在恩雅肚子里面的孩子份上,能对她手下留情。蓝恩雅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在她的心里,刘碧心是个打不倒的强者,是她敬佩的偶像。可如今看到刘碧心如此狼狈不堪,她的那颗受不起风浪的玻璃心早就碎成好几片了。“我一点都不苦,以前都是你在为我,现在我为你做点事又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能让你离开这里。”
刘碧心含泪点头:“对,只要我可以出去,我们有的是机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即使现在她是虎落平原,但只要尤烈肯放过她,她就有办法恢复昔日的光彩。天黑压压的暗了下来,蓝恩雅在海景别墅的大门外来回徘徊,她担心只要踏进海景别墅的大门,尤烈就会把她损得体无完肤,这样的羞辱她面对不了。因为刘碧心的事,这些天她已遭受到别人的异样眼光,有的甚至对她指指点点。几经犹豫后,最终蓝恩雅还是按响了门铃。就算里面是龙潭虎穴,她也要为刘碧心闯上这么一回。开门的是钟嫂,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蓝恩雅,但还是有礼貌的说道:“蓝小姐,你来啦。”
蓝恩雅扫了一眼钟嫂,便往屋内走去。除了尤烈外,屋内的人都为蓝恩雅的到来而感到惊诧。直径走到尤烈的面前,蓝恩雅吁了口气开口道:“烈,我有话想跟你说。”
“别这样称呼我,我们并没有那么亲密。”
尤烈尖锐的双眸盯着蓝恩雅,语气极为冰冷。不难想象,蓝恩雅这次来海景别墅的目的,不过他是不会如她所愿的。蓝恩雅拳头紧握,内心极度忍耐。对她,他总是这样干净利落,果断的不给她半点机会,当着大家的面,他也不会给她留任何情面。在尴尬的气氛下,海惠有些不知所措的牵起海恩的小手说道:“海恩,妈咪陪你上楼看书吧。”
在海惠抬脚上前时,却被尤烈拉住手臂喝止道:“在这里最不需要回避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不用特意走开。”
海惠那点小心思又怎么会逃得过尤烈的利眸。这女人不就是想腾个地方出来,让他跟蓝恩雅好好商谈嘛。海惠木纳,想试图挣扎,却始终无法甩开尤烈那只强而有力的手。“海恩,还是奶奶陪你上楼去吧。”
乔庆芳见状,识相的把海恩带离这个气氛看似诡异的大厅。而金莹莹等人也都自觉的跟着乔庆芳离开。刹那间,大厅里诡异的气氛变得死寂起来。这时候的蓝恩雅早已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向着尤烈:“我求求你,放过我妈妈吧。烈,你取消控诉好不好?”
“不可能。”
尤烈坚决的把脸别向一边,就算蓝恩雅哭倒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改变主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妈妈,是要我向你跪下认错吗?”
蓝恩雅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好,我给你跪下。”
蓝恩雅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肚子,做好了下跪的姿式。海惠上前拉住下跪的蓝恩雅,厉声对尤烈责斥道:“尤烈,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真的要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对你下跪?”
这男人的血是不是被冻结住了,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我可没让她下跪,是她自己要跪的。”
尤烈依然不屑看蓝恩雅一眼。他本来对蓝恩雅就没有感情,如今看清了蓝恩雅的本性,就连他对她仅剩的愧疚跟着消失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妈妈吗,她之所以会这样做都是为了我,我求求你,别把她送进监狱。”
蓝恩雅哀求不断,泪水更像是喷泉一样流个不停。看见蓝恩雅这般撕心裂肺,海惠于心不忍。孕妇最忌讳的就是伤心哭泣,像蓝恩雅这样起伏巨大的情绪还能生个健康的小宝宝么。“尤烈,她肚子里面怀的是你的孩子,难道你想要把你的孩子给活生生的折磨掉吗?”
海惠指着蓝恩雅的肚子,一字一顿道。不难看出,尤烈绝对是个好父亲,看他平日里对海恩的态度就知道了。她不相信,尤烈真的会忍心不顾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再怎么讨厌蓝恩雅,但也不会不顾蓝恩雅肚子里面的孩子。“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必须老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尤烈逼近蓝恩雅,眼神犀利,可语气却上升了好几度。蓝恩雅连连点头,不管尤烈要问她什么问题,为了刘碧心,她都会如实回答,绝无假话,因为她知道尤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对他说谎的人。“上次海惠被绑也是你们母女指使别人做的,是吗?”
蓝恩雅心虚的低下头,接着点点头道:“是,不过……”“行了,犯不着解释。”
尤烈打断蓝恩雅的话,他不想听到一句无谓的解释,他问蓝恩雅,只不过是想得个明确的答案罢了,虽然他也猜到是蓝恩雅母女做的。站在一旁的海惠听到蓝恩雅的话后,眼睛瞪得极大,小嘴微张。是她太善良天真,还是蓝恩雅母女太过可怕?这种犯法的事也能接二连三的来自她们的指使。“那么医院里的纸条也是你让人拿给我的?”
“纸条?什么纸条?”
蓝恩雅不解,她们母女从来就没有写过什么纸条啊。尤烈一声轻笑:“事到如今,你还想要对我说谎?”
除了她们母女俩会做出这样无聊的事来,尤烈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这么做。蓝恩雅拼命摇头:“没有,我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
她连犯法的事都敢认,如果真是她做的,难道连写纸条这样的小事她还会不敢认吗。“还有,之前这里发生过几次诡异的事件,这都是你安排好的吗?”
其实这才是尤烈想要知道的事实。之前海景别墅不是布偶,就是海惠的衣服被剪破……这种种诡异事件,到底又是谁在搞鬼?在没有找到凶手前,尤烈只能把这些罪名都扣到蓝恩雅的身上。在尤烈的眼里,只有蓝恩雅才会做出这种事来,因为在蓝恩雅的背后有个诡计多端的妈妈在旁敲醒她。“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这时的蓝恩雅感到无助又无奈。她要怎么解释尤烈才会相信她?撇开别的不说,上次在她床上发现的布偶,上面诅咒的可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诅咒自己的孩子?尤烈怎么可以这样误会她呢。“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尤烈看着蓝恩雅的双眼如鹰眸般锋利。机会他已经给过了,只要蓝恩雅能对他坦诚相见,为了蓝恩雅肚子里面的孩子,他可以对刘碧心另作惩罚,不会把她送进监狱。只可惜,蓝恩雅还是改不了以前的恶习,喜欢敬酒不喝,喝罚酒,那么他也只好再成全她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