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是……”金莹莹目光移向乔庆芳,这位衣着朴素,骨子里却透着高贵气息的妇人又是谁?尤烈瞥向乔庆芳,不知所答。也许是因为妈的称呼对他太过生疏,要喊出这个字恐怕他这辈子也喊不出来了。“她是我的奶奶,也就是我爸爸的妈妈。”
海恩声音洪亮替尤烈回答了金莹莹的问题。“妈妈?”
金莹莹不明所以的看向尤烈,很想尤烈能给她个答案。以前她跟尤烈交往的时候,曾听尤烈说过他的妈妈莫明的离开了他,具体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一直是个谜。“这事我以后再跟你说吧。”
尤烈只是忽略带过。以前的事不说也罢,说了只会伤感情。海惠气喘吁吁的走到大厅,用极度怨恨的眼神瞅着尤烈:“我们再谈一下。”
尤烈有意无视海惠的存在,因为他知道海惠找他准没好事,不谈也罢。他索性绕过海惠,直接抱起海恩往楼上走去:“海恩,爸爸带你挑房间去。”
只要是海恩挑中的房间,他一定要请人好好装饰一番。“喂,你别走呀。”
海惠气急败坏的紧追在后。只是一片刻的时间,大厅就安静下来,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金莹莹。她的内心惊诧不已,脑海里更是疑问重重。她很想知道乔庆芳为什么会跟海惠一同出现在别墅里,难道她们早就认识了?金莹莹同时也在心里取笑自己,她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久,盼来的只是一个:“干妹妹”,她曾对尤烈说过N次,别把她当妹妹看待,她死也不要做他的妹妹,可是尤烈从来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气尤烈、怨尤烈、恨尤烈,可惜这种种的情感都比不上她爱尤烈,这辈子她只认定尤烈,如果尤烈不愿意娶她,她就这样赖着他一辈子,只有跟他同一屋檐下,她的呼吸方能顺畅。海惠跟在尤烈身后,看着海恩挑房间,挑完了海恩的房间,又安排了乔庆芳的房间。眼看尤烈终于能空闲下来处理她的事,可尤烈依旧把她当透明,直径往另一间房走去。海惠穷追不舍,快步走到尤烈的面前,怒气腾腾道:“你到底想怎样呀?我说有话跟你说,你没听见?”
“有话就说,没人不让你说。难道你的嘴巴被封住了,非要得到我的解封不可?”
尤烈故装好奇,上下打量着海惠。她忍、忍、忍,她时运高,气度大,才不屑与他计较呢:“你别想抢走海恩,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看了亲子鉴定的报告,海惠一直心慌到现在,她怕尤烈会跟她抢儿子。尤烈有钱有势,打起官司来她很难占上风。“笑话,没有我,你一个人能生出孩子?”
尤烈反问。若没有他尽心尽力的付出,哪来这么优秀的杰作?海惠粉脸红扑扑的,身为人母的她听到这些露骨的字眼,还是会感到脸红心跳:“不害臊。”
“你犯不着担心,我并没有要跟你抢海恩的意思,我只是想给海恩更好的生活。”
尤烈轻叹一声,婉转道。他心里很清楚,失了忆的蓝澜对他很免疫,不想靠近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永远都是个输家,他缓不得,也急不得,缓了怕留不住她,急了怕把她逼走。对她,他真心感到无奈。见尤烈的语气放柔和了,海惠也跟着软化起来。有话好说,他们也用不着吹胡子瞪眼的:“那我的房间在哪?”
海惠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了乔庆芳跟海恩,她就忍上这么一回。“就在这里啊。”
海惠一怔,开什么国际玩笑,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是他的睡房,上次她在这里睡过:“这是你的房间,我问的是我的房间。”
海惠自觉忍耐已到了极限。“我的房间不就是你的房间?”
尤烈嘴角上扬,眼角带笑。从今天起,她就是这别墅的女主人,主人当然要睡在主卧房了。“你想得美。”
海惠有点小惊慌的双手护在胸前,上次在B城他强暴她的事,她终生难忘:“我只答应住进来,可没答应做你的女人,如果你再做出对我不规矩的事,我一定告你。”
尤烈讪笑一声后:“求之不得,我倒想看看有哪个法官会受理这样的事。”
虽然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但海惠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对外他也没跟别人说过这件事,相信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已离婚事。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个海恩,他们可算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三口。老公与老婆同睡一间房,难道这也犯法么。海惠觉得如果她再与尤烈争执下去,那就是自找苦吃,她再怎么伶牙俐齿也比不上他的恶言毒语。她投降,她不再与他唇舌之争。她要带海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过他们平静的日子去。尤烈眼疾手快的拉住欲要上前的海惠:“你想去哪里?”
“我要带海恩离开这里。”
“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无药可救,你非要把海恩弄哭才安心?”
尤烈抓着海惠的手臂不放。放她走那是不可能的事,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掉。“想让海恩难过的人是你,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来搅乱我们的生活?”
虽然贫苦,但她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也习惯了为自己目标而努力奋斗的生活。尤烈忍住怒火:“海恩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已经是铁定的事实。”
海惠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证据?”
想要她相信就拿出证据来。失去记忆的她无助极了,这种感觉让她不寒而栗。“这里不是法庭,不需要事事讲求证据,我说你是,你就是。”
尤烈抓着海惠手臂的手紧了紧。她眼里散发出来的厌恶与憎恨让他感到心痛,她就那么讨厌他,就那么不想靠近他?海惠这次没有反驳,只是用极度憎恨的眼神盯着尤烈。这种眼神刺伤了尤烈的心,尤烈淡淡道:“说吧,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留下来。”
海惠想了想道:“我们来签份协议。”
“好,不过要一人写一份。”
尤烈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是协议那不能只让她写,这样缺乏公平性,为了公平起见,一人各拟一份协议,双方在协议上签下姓名,协议就即刻生效。海惠爽快答应尤烈提的要求。两人开始写下协议。二十分钟后,协议写好,两人相互交换。以下协议分为甲乙方,尤烈为甲方,海惠为乙方。尤烈对海惠写的协议条条都有意见,看着海惠写的协议,尤烈的脸都变绿了:甲方不得干涉乙方的私生活,甲方不能勉强乙方做任何事情,在同住期间,甲方不得对乙方做越矩的事,若双方闹得不愉快,或是乙方提出要搬离别墅时,甲方不能使用卑鄙的手段来阻止乙方离开,最重要的一点是甲方不能跟乙方抢儿子的抚养权……“你这还算是协议?这简直就是要求议。”
尤烈扬了扬手上的纸张,觉得不可理喻道。“需要这样一惊一怍的么。”
她只是自我保护意识强了点而已:“那你写的又是什么?”
海惠拿下尤烈写的协议细心一看,双眼瞪得攸大:“你这是什么协议,根本就是控制令。我为什么要跟你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还有,你有什么权利规定我不能外宿,晚上九点钟前要回到家?”
海惠不满协议内容,冲着尤烈大声道。虽然她住在这里,并不代表他能左右她的人身自由。晚上九点必须回到家,他以为她是小学生嘛。这协议也太苛求了,她可接受不了。“我总要为我的名誉着想,你现在住在这里,在外人看来你就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在外面跟别人勾三搭四的话,我的脸面何在?”
这要求是尤烈专门为陈少轩而设定的,在尤烈的眼里,陈少轩就像是个阴魂不散的魂魄一样,老在海惠的身旁打转。好不容易得来的协议,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