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但差不多。”
韩煞缺点了点头,随后就看向另一边的周法官。“你明白了吧?有些时候和某些东西的约定,是不能随便立下的,我刚才破除的,就是它留在你身上的,嗯,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诅咒。”
韩煞缺对着周法官说道。人固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强大,可也绝不脆弱。当然这里的不脆弱,不是指力气有多大战斗力有多凶悍,而是表现在灵魂上。楚冰依这等鬼王自然在论外。但一般的鬼魂若想要害人,还是要分很多步骤的。如之前苏婷那样的厉鬼,在动手之前,需要尽可能的削减受害者身上的阳气,瓦解他们的意志,这也是厉鬼杀人之前为什么受害者总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原因。受到巨大的惊吓,会导致魂魄不稳,也就更加容易下手。当然多少有点个人恩怨,不过更多的原因,却是如果不执行这一步,他们很难造成巨大的威胁。当然越是强大的鬼魂,这一点的限制就越小。如楚冰依成就鬼王,自然可以想杀就杀。而这一点对人也是一样的。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人的肩头和头顶有三把火,像是周法官这样的人,命格越重,火就越不容易被吹灭,自然也就越难受到迫害。想要害这类人,可不容易。必须想办法削减掉他们本身的力量。而周法官之前遇到的一系列事情,底层逻辑其实就是这个,无论是他妻女的事,还是被人引导去到那个小山村许下还愿的约定,都是一样的。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祭品。而是周法官本人!对鬼怪邪祟许愿,从道理上来讲和去寺庙里向神佛许愿是一样的,愿望得到满足,就需要去还愿,或者支付约定好的报酬。周法官因为妻子高烧不退,听从了那群人的建议去所谓祠堂里许愿,说白了就是在交易。高烧已除,之后却无法还愿,那自然这因果也就种下了。有了因果。那便有了动手的机会。之前韩煞缺从周法官身上驱逐的东西,就是那邪祟留在他身上的一丝意志,本意也是进一步的削弱周法官。“难怪!”
听完韩煞缺详细的解释,周法官也缓缓回过劲来。难怪他总是觉得当时去许愿的时候,村里人笑的都很奇怪,之后还几次强调自己一定要回来还愿,当时的周法官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居然是打的这个算盘。楚冰依皱了皱眉毛。“可先生,这样害人,一般来说应该是不成立的吧?”
楚冰依不由得疑问道。因果的力量固然强大,但并不是单纯的欺骗就可以的,就拿楚冰依自己来说,即便身为鬼王,她也不能用这种拙劣的办法害人。举家搬迁导致无法还愿?那因果不就太儿戏了,更何况周法官妻子的高烧明显就是那群人所为。这不是贼喊捉贼么?天道会承认?然而韩煞缺却是冷冷一笑。“别忘了那群人是干什么的,至少就我来说,想要在一个人身上种下因果,也有不少办法。”
"还有你们不会觉得周法官妻女现在病重,是那群人闲得无聊吧?"两人瞬间就不说话了。即便是楚冰依,也是感觉有些脊背发凉。因为她很清楚。韩煞缺绝对做得到!眼前这个男人,从来不开玩笑。“那,那韩先生,我们现在?”
被韩煞缺忽然有些阴冷的语调吓了一大跳,同时也深切的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周法官连忙问道。韩煞缺沉吟片刻。“那东西实力不弱,有这样的本事也在意料之中,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收拾一下,明天我随你去那个村子看看吧。”
之前在驱散周法官身上的东西的时候,韩煞缺就感觉到了,留下这玩意的东西相当不弱。几乎能和之前的黑影所匹敌。况且现在两人相隔太远,周法官身上的又只是一道意识,纵然是韩煞缺,也很难靠着这点东西拿对方怎么样。去那村子看一看,估计就能找到办法。刻意搬迁?搬的干净么!韩煞缺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冷芒。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必然留下痕迹,他不相信那帮人真的能处理的干干净净,除非他们信仰的真的是神。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邪祟就是邪祟,哪有这种通天的本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看着韩煞缺下了决定,两人也只能点了点头,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情,知道自家一直有一个凶魂在,周法官也不敢就住在这里了,十分热情的邀请韩煞缺和楚冰依去他安排的地方暂住。明天一早就出发直奔村子。韩煞缺也并未拒绝。周法官人脉不少,很快就将住处安排的妥妥当当,也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个二楼的小洋房。从地段来看,这玩意价值可不低。韩煞缺也没啥意见,和周法官寒暄了几句,就自顾自的上楼去休息了。楚冰依自然紧随而上。“先生,真的还要管下去吗?”
两人刚一进门,楚冰依便对着韩煞缺问道。俏脸上带着些许凝重。事实上感觉到危险的并不止周法官一个人,之前在韩煞缺驱散的时候,楚冰依也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即便是身为鬼王,楚冰依也极为忌惮。不出意外,对方恐怕和害死自己的那道黑影一样危险,甚至还要在那之上。而这一次,己方可没有五世善人这等存在帮助了。楚冰依有些担忧。然而韩煞缺却是笑了。“管,为什么不管?”
韩煞缺直截了当的说道,神色满是认真,一点都看不出开玩笑的样子。且不说他一向言出必行,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从没有做不到的,就说以周法官那极重的命格,帮助他也是好处多多。对方固然危险。可还达不到让韩煞缺束手无策的程度,之前的那道黑影也是,有五世善人自然好,就算没有,韩煞缺也有解决之法。否则一开始就不会去不是么?似乎是从韩煞缺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楚冰依微微一笑放下心来。“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跟着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