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女老板闷哼一声,血液从嘴角滑落,她的脸色骤然一白。甲虫和她的联系被切断了。是突然间被切断,毫无征兆的事情。更多的血液从嘴角渗出,同样的痛苦金丝蛊死亡时体验过一次,现在疼痛加剧,也给她带来最深的绝望。她浑身都被这股疼痛占据,生理性泪水扑簌簌落下,想去擦拭眼泪,发现连这个动作都成为奢望,根本没办法抬起无力的手臂。突然间女老板的动作僵住,慢慢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黑暗,从窗内射入的少量月光让她终于看清出现在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瞳孔放大,直愣愣看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一张脸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也让女老板整个人如遭雷击,被眼前的一幕吓到。韩先生!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给她带来恐惧和伤害的会是选中要下手的目标,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打算,所以特意准备这些折磨自己。把她逼疯了有什么好处。女老板不理解,也没办法理解。她鼓起勇气:“韩先生是你吗?我是竹笙小屋的老板刘玲。”
可以听出自个儿声音里夹杂的恐惧,绝对是能逼疯她的程度,在继续下去刘玲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还能不能活到天明。从捕猎者变成猎物,刘玲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就发生在眼前。站在面前的“韩煞缺”脸凑近,也让刘玲看清这张脸,心跳剧烈的同时,冷汗不断从额头落下,刘玲张大嘴巴喘息,感觉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好似有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剥夺她呼吸的权力。继续下去她会死,她不能让“韩煞缺”杀死自己。在努力的寻找自救的办法,刘玲扯动衣服,扯开几颗扣子,感觉呼吸没那么困难了,低头错开“韩煞缺”盯着她的目光,再次鼓起勇气:“我对你没有一点敌意,请不要伤害我。”
低头注视的“韩煞缺”动了动,故意发出纸张摩擦的声音,听到刘玲再次粗重的喘息,纸扎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刘玲正好抬起头,看到这样的笑差点没被吓晕过去。狠狠掐了把手臂,钻心的疼痛让刘玲保持清醒,也把到嘴边的惨叫变成疼痛的吸气声,心中却是舒了口气,总算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不然肯定会被对方杀死。至于想要捕猎对方灵魂的心思已经没有了。“刘玲?”
粗粝的声音刺的刘玲心跳加速,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余光想去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不是那位韩先生,心中的恐惧迫使她没有去做危险的动作,只是保持低头的躲避对方的目光。脑袋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诫,千万不要抬起头,不然会看到很恐怖的场景。也正是这个声音不断的催眠,刘玲心中没产生任何的疑虑,更没有去突破心中所想抬头看一眼。如果刘玲在这个时候抬头去看,肯定能发现这根本不是她见过的韩煞缺,是一个容貌和他高度相似的仿制品。韩煞缺也有足够的耐心,他在耐心等待刘玲的精神彻底崩溃,等到完全失控后就可以慢慢询问想知道的事了。“为什么要用金丝蛊?”
难听的声音给刘玲带来的是精神层面的折磨,也让她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还有遍布全身的疼痛,都在提醒刘玲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事。“我……”刚吐出一个字,刘玲猛然看到那张再次凑近的脸,看清纸张化的面容,怎么看怎么有违和感,那种恐惧在快速的滋生蔓延。“啊!”
刘玲终于忍受不住压力,惨叫一声晕了过去。门在下一秒被打开,走廊里的光充斥入户区,刘玲的身体也向后倒去,韩玉儿快速的避开倒下的身体,看清站在那的“韩煞缺”倒吸一口凉气,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目光对视片刻,“韩煞缺”缓步走回客厅,坐下没一会儿变回之前的纸扎人。韩煞缺从对面的屋子里走出,单手按压太阳穴,魂魄离体的后遗症还没过去,眩晕是最大的问题,还要克服身体的不适应感。韩玉儿抱肩站在门口,没一丝同情地盯着地上失去意识的刘玲,脚尖踢了踢见没有反应,她问:“怎么回事?”
刚才见的“韩煞缺”肯定是她爹手笔,不然也不会把当事人吓得晕厥过去,嘴角还带着血液。打开电闸,屋内重新被光明填满。找来尼龙带把刘玲双手捆在身后,韩玉儿特意还准备了一个隔绝的阵法,才放心的坐在沙发对面,耐心等刘玲苏醒。侧头看正在拆解纸扎人的韩煞缺,嘴角扬起笑容,示意回答前面的问题。“独门技巧。”
见韩玉儿神色微动,又补充一句,“概不外传!”
手段没打算教给韩玉儿,也觉得没有必要学这些,因为她不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掌握现有的技术就够了。被拒绝的韩玉儿投来算你狠的眼神,不再深入此话题,免得因为嫉妒变柠檬,类似的事情发生过,酸成柠檬也没见自家爹倾囊相授。刘玲很快醒来,发现自身处境相当不妙后立刻驱动体内的蛊虫,想依靠虫子获得自由。“不用试了,你那些虫子出不来。”
韩玉儿出声。抬起头,刘玲看到坐在对面的男女,尤其看到韩煞缺那张脸时,眼中瞬间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下意识想找地方躲起来。好家伙,把人吓成什么样了。流露同情的神色,韩玉儿把人赶到一边,和刘玲面对面坐着:“刘女士能说说你对我爸下手的原因吗?”
“你爸?”
没了韩煞缺那张脸,刘玲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好,试探问韩玉儿的问题。“就是你叫韩先生的男人,他是我父亲。”
刘玲目光微变,根本不敢往韩煞缺那边看一眼。昏迷前看到的脸记忆深刻,已经成为心中的梦魇,只要看到就会回忆起来,那种恐惧的感觉萦绕,她都觉得自己会窒息。却没想到二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