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挨宰的,你想过没有?”
潘哥心口一跳,他只是一个区的管事,只知道上面要找人,其余一概不知……看这女人的气度,也猜得出来那男人身份不低。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感知最敏感的也是危险。而此时,他确实是感到了危险。本来是想立功好让自己升的快一些,现在才隐约觉得,他似乎是沾染了上了些他不能碰触的人和事,而这些年的经历也告诉他,沾染的越多,越脱不了身,越容易……死。可也越容易成功!男人阴鸷眸里涌上一抹狂热!对于成功的渴望很快压下了他心底深处隐隐的不安,他抬头,哈哈大笑,“我等了这么久,就是等这样的机会!只要我抓住他,我就是堂里的功臣,什么葛哥,什么沈先生,我通通不用放在眼底!”
他说的非常快,快的让樊雅几乎没办法捕捉到他最后含糊说的名字,而且她现在注意力只集中在男人的反应上,那个耳熟的名字只在她脑海里轻轻晃了晃,便被其余的心思占据。她迅速开口,“你的志向就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堂主?志向还真是远大啊。”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的让人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她话里的讥嘲!潘哥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我能让你做冷焰盟的盟主呢?”
樊雅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没把潘哥的怒气放在眼底,“如果你把我们交出去,你就算不是弃子,也注定只能屈居人之下,但你如果选择另外一条路,你可以走出属于你自己的天地。”
“胡说八道!”
“冷焰盟创立五十六年,前身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帮派,五十六年前,当时还是管事的两个青年接了一个绑架一个富家子的任务,就算任务完成他们也只能拿到几百块钱,所以他们另辟蹊径,跟那个富家子合作,成功从分区的小管事接管冷焰盟,并带领冷焰盟成就如今的地位。”
潘哥惊疑瞪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冷焰盟的发家史他在还是小混混的时候从老人那里听过一些,不过那些事情太过隐秘,又没有什么证据,他几乎都已经遗忘了,没想到他已经遗忘甚至不在意的事情,居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自自然然说了出来,而且说的还这么镇定自若,仿佛是真的有这么回事。樊雅继续说,“这两个人,现在一个你们叫做七爷,一个是九爷。”
她顿了顿,眸光平静射过去,“他们能做到的,你为什么不能做到?不破不立,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年那个富家子,是我爷爷。”
樊雅唇角笑容微微扬起,隐隐骄傲,“当年他助七爷九爷成就今天冷焰盟的辉煌,我现在就能帮你走到同样的高度,甚至比他们走的更高更远!”
当年容浔失踪,光靠着容樊两家的势力与天逸事务所的力量尤嫌不够,所以她辗转联系上了冷焰盟的七爷九爷,因缘际会下也知道当年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不过当年爷爷碍于自己书香子弟的身份,也不想招惹是非,所以都是暗地里支持七爷九爷的事,樊氏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脱不了冷焰盟在背后的保驾护航。不过自从爷爷去世,妈咪也渐渐斩断了与冷焰盟的联系,但以樊雅自己猜测,这可能也是爷爷的意思,长久与黑道来往,对一个集团的长久发展来说,不是好事。潘哥三分兴奋三分惊讶四分怀疑的盯着樊雅,脑海里天人交战,眼底闪耀着贪婪的光芒。樊雅构筑的梦境太美妙,美妙的让他都呼吸困难!他只是一个分区里小小的管事,他对自己的期望不过是成为堂主手下最受信任的亲信,没想到会突然有一天,有人会告诉他他可能有机会成为冷焰盟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让他怎么能不兴奋!这么个馅饼砸下来,砸的他头晕脑花眼冒金星!“你……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只是到时候,不管是他还是我,只要我们两个有任何一点损伤,你的下场,会比我们惨十倍。”
樊雅淡声,“九爷现在病重,七爷现在管事,他是个火爆脾气,如果他知道他的老朋友唯一的孙女被你们伤了,不仅是你,恐怕就连你们堂主,也脱不了干系吧。”
潘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看向樊雅的眼神更加悚然。九爷病重的事是盟里大事,瞒的十分紧,如果不是九爷一次住院正好是在这附近被他无意中撞见,他也根本不知道,事后更是被盟里大佬约谈,警告他不会多说。这样瞒的滴水不漏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樊雅敏锐听出他的呼吸频率不对,知道自己赢了大半,继续道,“我说过,选择权在你手上,你是想腾云而上,还是想落得横死街头的下场,随便你。”
她站起身,“你不是想知道他在哪里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等等!”
几乎是同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一个激灵下意识接起电话,听了两句之后脸色骤变,森然暴怒的瞪向樊雅,“那些人是你招来的?”
联想起她之前说的话,他恍然大悟,暴怒咆哮出声,“臭女人,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樊雅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往后退,但就算她早就有了准备,男女先天体力差异就在那里,更何况她现在看不见,面对的又是一个过惯刀口舔血日子的男人,脖颈一痛,已经被那男人狠狠掐住脖子!她闷哼了声,手腕一翻,一直贴身藏着的水果刀已经握在掌心。这是刚才阿宁偷偷塞给她的。刚才窗帘翻飞,她跟她不死不休的纠缠,就是为了偷偷把这柄水果刀递给她。樊雅握着水果刀,掌心微微冒汗。她手上有刀,只要一刀下去,她就能脱困。可是,即使这些年她遇到的危险不少,出手也不算少,但她从来没见过血。她深吸了口气,感受着脖颈的窒息似的酸痛,她蓦地咬了咬唇,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犹豫下去,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她蓦然抬手!当!一声脆响!一个杯盖轻巧巧的砸上她的刀刃,刀刃一偏,在男人后背拉曳出一道血痕!潘哥愤怒咆哮声中,樊雅霍然抬眼,眼底滑过一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