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知道向小葵的状况。欧阳靖谦执起向小葵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嘴里不断地呢喃道:“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我差点就失去了你和我们的孩子。我求求你醒过来,你怎样惩罚我,我都受着。我求求你醒过来,没有你,我真的不行。葵,你醒过来,好不好……”情到深处,眼泪不自觉地滴落在向小葵的手背上,向小葵的手指头动了下,由于欧阳靖谦沉浸于悲痛中,这细微的动作没有发现。听到欧阳靖谦的一声声对不起,一句句的哀求,守在病房外的人都不自觉地红了眼眶。田蕊妮转过身,用手不断地抹着眼泪。谁都明白欧阳靖谦的那一声声对不起包含着满满的自责,满满的愧疚,满满的心酸无奈。欧阳靖谦仰起头,硬是把又要滴落的眼泪给逼了回去,“葵,你知道么?你怀孕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宝宝么?为了宝宝,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说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是喜欢。如果是男孩,我们就实行放养政策,让他自己出去闯闯。如果是女孩,我们就把她当成公主,打扮的漂漂亮亮,给她想要的一切。医生说你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葵,难道你都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长得什么样?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葵,不管你睡多长时间,我都会陪着你。可是,我的睡美人,你一定不要让我等太长时间。我欠你的太多了,你一定要给我机会好好补偿你,好不好?葵,你说好不好?”
除了沉寂,依旧是沉寂。欧阳靖谦终究是忍不住,转过身,面壁,把自己那狼狈的一面隐藏在暗处。叶欣荣一把推开门,欲要走进去,宁恒宇挡在病房门口,问道:“叶欣荣,你干什么?这时候,欧阳靖谦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更不希望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叶欣荣一把推开他,走进病房,上前便给了欧阳靖谦一巴掌,怒吼道:“欧阳靖谦,你凭什么把所有的痛苦都往自己身上抗。要哭你就大声哭,干嘛藏着掖着的,又没有人会笑话你。欧阳靖谦,我告诉你,我们所有人都有错。你干嘛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没有人会感谢你的大义凛然……”说着,说着,叶欣荣泣不成声,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究竟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她要是想醒过来,早就醒过来了。”
“荣荣,你不要这么说。葵,她舍不得丢下我们的,她一定能醒过来的……”花蕊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轻轻地哽咽声。叶欣荣用手背抹掉挂在眼角的泪水,上前揪住向小葵的衣领,“向小葵,你给我醒醒啊,你赶紧给我醒过来啊,医生,说你有了3个月的身孕,难道你想要你的孩子出生就没有妈妈么?你睡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睡?你是头猪么?猪都没有你能睡?向小葵,你就是个自私鬼,看着我们每个人为了你黯然神伤,你居然还能睡得那么心安理得。你可以不在乎我们,可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哭不敢哭,害怕不敢说,你不是爱他么?难道你忍心让他一天天没有希望的等下去。”
叶欣荣越说越激动,不顾她是个孕妇,使劲摇晃着她,“向小葵,你不是不醒么?今天,就算是摇,我也要把你给摇醒。”
欧阳靖谦一把推开叶欣荣,红着眼,愤怒地说道:“你干什么啊?她最怕晃了。我告诉你们,她一定能醒过来。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哪怕是一辈子,我都会等下去。你们谁要是再敢说她醒不过来的话,就不要怪我翻脸。”
田蕊妮再也忍不住决堤的眼泪,捂着嘴,“为什么,要让这个孩子遭受这么大的罪;如果可以,我愿意替她承受这发生的一切。”
“干妈,向小葵一定会醒过来……”宁恒宇把田蕊妮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花蕊儿的眼眶也忍不住再次红了起来,眼睛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眼泪一个流个不停。哭声、哀叹声充斥着整间病房……“你们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爱哭。我要是再不醒过来,你们的眼泪会不会水漫病房……”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却是那么耳熟,所有的人第一反应便是朝着病床上的人望去,下一秒,都不约而同地跑向病房,把病床上的人给团团围住了。“天啊,我没有在做梦吧……”花蕊儿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睁开眼睛的人。“臭葵,你害得我的妆都花掉了。我现在肯定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叶欣荣假装嗔怪道。“能醒过来就好……”田蕊妮又忍不住掉下眼泪。“干妈,你怎么又哭了?现在,向小葵醒过来了,是一件多么可喜可贺的事情,应该开怀大笑。”
说完,宁恒宇还有模有样的哈哈大笑起来。田蕊妮抹掉眼泪,“好,好,不哭……”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欧阳靖谦面无表情,说了句,“我去找医生……”“他怎么了?”
宁恒宇不解地问道,“向小葵,能醒过来,应该属他最高兴了。怎么最该面部表情丰富的人,怎么给了这么一个大跌眼镜,难以理解的表情。”
叶欣荣逗趣地说道:“你们不是亲密的gay么?连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外人又怎么会知道么?”
叶欣荣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等你们在床上耍的时候,私密问问,偷偷告诉我们。”
宁恒宇哀嚎道:“我的一世英明就这样被欧阳靖谦毁于一旦了,难道这成了我一辈子摆脱不掉的阴影了。”
向小葵没有跟他们哈哈笑作一团,望着病房门口,心中溢着满满的感动,这个男人,她没有爱错。“医生,怎么样?”
欧阳靖谦紧张地问道。主治医师连连摇头,不断地感慨道:“我无法用医学术语解释向小姐能醒过来的原因,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医学上的奇迹。我想,向小姐再观察几天,没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听到医生的保证,欧阳靖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送走了医生,一干人等又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臭葵,你要是再敢睡这么长时间,我就跟你绝交……”花蕊儿才欲要动手抱她,“对啦,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说好啦,等孩子出生了,我一定要当孩子的干妈。”
“呵呵……托他的福,我免于你的熊抱……”向小葵冲着她眨眨眼,承诺道:“干妈,非你莫属。”
一想到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眼泪蓄满了眼角,花蕊儿干涩地说道:“葵,我觉得我的孩子变成了天使,钻进了你的肚子里。等他出生了,我要加倍疼他,我要把我满满的爱都给他……”向小葵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蕊儿,留着你的爱,给你家的宝贝。”
“可是……”“蕊儿,你那么善良,那么可爱,那么喜欢孩子,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剥夺你做妈妈的权利。相信我,你一定会再有孩子的。你看,不就创造了一个奇迹么?”
“嗯,我也要创造另一个奇迹……”花蕊儿信心满满地说道。“葵,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发生车祸……”虽然艰涩难以出口,但是叶欣荣还是说了出来。向小葵没有好气地说道:“什么跟什么嘛。我发生车祸是意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要说道歉,也是我说。要不是因为我,你和蕊儿也不会遭受那么大的罪。”
“可是……”没有等叶欣荣说完,向小葵打断道:“做人就要往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谁都不准在提。人生苦短,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感叹悔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真的,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
田蕊妮上前拉住向小葵的手,“小葵,我能有你这个儿媳妇真是我的福气。你是那么勇敢,那么善良,那么……”“干妈,那么什么。干妈,是不是上了岁数,语文也倒退了……”“臭小子,连你干妈都敢开涮,没大没小。总之,哪里都好。我儿子这辈子做的最满意的一件事情,就是给我娶了这么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儿媳妇……”“喂,谦,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向小葵醒过来,这不是你这三个月以来一直的心愿么?”
宁恒宇恍然大悟地说道:“谦,肯定是见我们在这里,不好意思啦。以你的风格,肯定是上前和向小葵来一个法式热吻。”
欧阳靖谦没有好趣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是随时播种的种马,好像昨天,还和那个谁谁……”“宁恒宇……”花蕊儿哼哼道。“欧阳靖谦,不带你这么携私报复的。蕊儿,你不要听欧阳靖谦瞎说……”宁恒宇赶紧给亲亲女友解释,又不忘说道:“我们还是走吧,给人家留点私人空间。我们这大灯泡瓦数太大……”“回家给你好瞧的……”“我真的没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心一心一意,月亮代表我的心……”宁恒宇的声音远远的飘来,“你还真会打击报复,你的心口开河,没准会掀起一场家庭风暴。”
欧阳靖谦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他后知后觉,他早把那群女人给弄走,也就没有这一出啦。他这是自作自受,怨得了谁。”
“欧阳靖谦……”欧阳靖谦俯身吻向向小葵,细细的描摹着唇形,认真地感受着嘴唇的温度,静逸地闻着身体散发出来的香味。彼此对视,眼里充满了柔情,好像是冰雪融化,暖暖的……躲在门外偷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捂住嘴偷笑起来,连空气中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