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照顾好我女儿。从小,她骄傲地就像是一只孔雀,但是,在你面前,她永远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也许以前在那些男人面前演戏,可是在你面前所有的伪装都卸下了,只是因为她是真心实意的爱你,才会任你那么践踏她的自尊。看在,她对你那么深情的份上,好好善待她。”
叶素英趁着杨松儿去办理登记手续,对着旁边一脸冷漠的贝斯诺说道。她知道也许说这些话没有什么用,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希望这个男人,能突然之间开窍,看到身边如此爱他的人。贝斯诺抿嘴没有说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这样无声的沉默,营造了让人无限想象的空间。爱,贝斯诺听到这个字眼感觉犹如当锤一棒。呵,爱,这东西,现在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如若不爱,他怎么会那么痛苦。杨松儿爱他,可惜,他不爱她。他现在心里装得都是满满的恨,也许,等哪天他让欧阳靖谦和向小葵受尽折磨的时候,没准这种感觉才会出现在他的七情六欲里。“松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叶素英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儿。不知道这次分离,什么时候才能团聚。杨松儿吸吸鼻子,强忍住心中的酸涩说道:“妈,我知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主动和你联系的……”杨松儿坐在车里,看着飞机在天边划过一道弧线,不知道这次分离,下次见面的时候,她妈妈能否认出她这个面目全非的女儿。“既然那么舍不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墨镜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说出话来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更没有安慰,除了冷冽还是冷冽。杨松儿苦笑着说道:“我还有后悔的机会么?事情已经发展到这般地步,我就算后悔了,我能拿什么和欧阳靖谦去斗。我可不指望他能放过我。”
“你能认清事实就好,别在这里感春伤月的,腻腻歪歪,哭哭啼啼,让我看了怪心烦的。”
贝斯诺冷冽地说道。“也许只有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才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杨松儿没有回头看他,抬头一直看着那蔚蓝的天空,好像从上面寻求些慰藉。贝斯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嘲讽,径直问道:“约了贝尔悦没?”
“约了。我想不明白,你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在机场,你就不怕引来欧阳靖谦的注意?”
杨松儿不解地问道。贝斯诺一副高深莫测地模样说道:“不这样,怎么会吸引欧阳靖谦的注意?”
任他们怎么怀疑,都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杨松儿吃惊地说道:“你想要把我交给他?这些天,你一直让我放松警惕……”“我要把你交给他,还会把你妈送出国。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贝斯诺的嘴角出现一抹嘲笑,女人果然是胆小怕事,愚蠢至极的人。“那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杨松儿看着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开窍似的,他的花心,吊儿郎当还真是把他的深沉腹黑给隐藏地如此之好。她敢肯定这个男人要是狠起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制造你死的假象,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杨松儿这个人了。找贝尔悦,一是给你的假死找个证人,二是让欧阳靖谦他们去对付白心媚,我坐享其成。”
贝斯诺摩挲着下巴,一箭双雕,把他恨得人一网打尽,好像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怎么制造假死的现象?”
杨松儿只能被动地问着,她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贝斯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是最擅长这事么?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想活下去,就得赌一把。”
太阳早已高高挂起,尽管是屋内拉着窗帘,仍然挡不住外面燥热的阳光往屋内钻去。刺眼的阳光照射到向小葵身上,让赖床的她不得不睁开双眼,她扭头望向身边,早已空空如也。旁边的位置整齐地一丝不苟,斜眼望去,那抹红色早已干透,好像是一朵玫瑰花在那里骄傲地盛开着。她成为了他真正的妻子。他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才逃跑的吧?她昨晚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也知道她做什么。要不要向他解释一番,向小葵犹豫之际,一阵风吹过,一张字条刮到她的眼前。那张白纸上印着凌乱钢强的字迹,“公司突然有急事,等处理完,我马上就会回来。早饭我给你放在微波炉里面了。”
简短的话语,就犹如他那个人一样干脆明了。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断然会早点把他带回家,介绍给她的父母。一想到这事,向小葵的眼角就有些干涩发酸,强忍住流泪的冲动,伸手拿过手机,看着黑色的屏幕,应该是怕有人打扰她,他才会帮她关机的吧。一开机,便看到许多个未接电话跳跃到眼前。回拨过去,没有几秒钟对方便接起了电话,好像是专门是等着她回电话似的。“荣荣……”向小葵一开口,那沙哑的声音好像是沉睡多年才刚刚醒过来似的,好像是自从她爸妈出事,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只是那样静静地待着,像是没有了知觉,看到如此麻木的她,他们应该很担心她吧。“丫的,你舍得接电话了,给欧阳靖谦打电话,也总是没有人接。要不是,早上忙些,我早就杀过去了……”电话那端传来叶欣荣唠唠叨叨,连声抱怨的声音。向小葵觉得甚是如此亲切。幸好有他们,要不然,她真的觉得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喂……”半天对方没有反应,叶欣荣试探性的叫道。她是不是烦到她了?“嗯,我在……”向小葵应声道。叶欣荣突然之间也变得深沉起来,说道:“葵,人总得往前看。就算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帮我们顶着呢。”
“你这个冷笑话还真是冷。我明白你的意思,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人,总不能沉浸在过去。痛苦难过只是对生者的折磨,更是对死者的猥亵。荣荣,谢谢你们陪在我身边,让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人。”
昨天,欧阳靖谦用他那宽阔的身躯在雨中护着她,一连站在好几个小时。她就明白,她要是倒下去,他便会痛不欲生。她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在为她而活。“说什么蠢话呢,我们三个人可是一条命,我们可是比亲姐妹还要亲的人。我们这辈子注定要相依为命,互相依靠……”叶欣荣动容地说道。挂断电话,向小葵那强忍住的泪水,突然之间奔涌而出,肆无忌惮地流着,好像是要把几世纪的眼泪都哭干哭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