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历练。他干得很不错,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较真劲儿,在大风大浪的关头,小手段没多大用处。一时之间有关他的新闻总是占据版面头条,是业界炙手可热的人物。于天意在财经方面的新闻多,三天两头打电话汇报情况。阮栗儿时而欢喜时而忧。欢喜是他赚得每一分尊重,赢得每一片掌声。忧愁是总会有那么几个镜头锁着他和其他不同的女人。“大姐!那只是一个路过打酱油的路人甲好吗?”
于天意是觉得这女人是没救了。阮栗儿心里拿不准,对一个统共没说过几句话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就牵挂了这么久。说到底,她不认识他,也不了解他,只是凭着年少时的一股傻气,如果姜小白真是个渣,她肯定会很伤心,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守候不值,多半是残忍敲碎了她的美梦。秦士煌派她去巴黎参加一个时装展,设计师所在的公司与她们公司有合作关系。巴黎是个好地方,初恋的寄托,一夜情的圣地,人们一到这儿就会不由自主的想着一场艳遇,尤其是不常住的游客,空虚寂寞的单身男女。阮栗儿突然提起:“我小时候来巴黎旅游,遇见过你!”
秦士煌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似乎想不起来,却听到她说,“你肯定不记得了,当时我偶然遇到,你表现的就像醉生梦死、坐吃山空给国人丢脸的败类!”
秦士煌一噎。阮栗儿盯着巴黎圣母院发呆。“每个女人都曾幻想过爱情,但爱情之所以总是悲剧,是因为她们其实知道自己很难爱上丑陋的撞钟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几乎每一个女人会先爱上会负心的年轻军官。只是幸运的女人有后悔的机会,而不幸的女人没有!”
说完这话阮栗儿顿觉萧索。她耸耸肩微笑:“难得感性一次,回去估计要感冒。”
秦士煌把外套借给她穿。尽管这样,阮栗儿还是感冒了。鼻塞眼睛红,她靠在秦士煌的车里睡着。秦士煌解开安全带,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她,有些感觉忽然如潮。他伸手爱怜的抚摸她的脸颊,阮栗儿醒了。四目相对,她睁着眼睛安静看他,不是他想象中的叫嚷或者巴掌,他愈发情动。阮栗儿一个喷嚏,吹出鼻涕泡。所有感觉顿时被搅得一干二净,阮栗儿揉揉鼻子,推门下车。秦士煌脸上尴尬,脑海里汹涌澎湃的想着如何才能把人拿下,揣在兜里的电话响起。“有人多管闲事!”
对方压着嗓音说。“照片发给我……”阳光投射下来拉长树的影子,落在秦士煌的眼里一片阴暗。阮栗儿一觉醒来被告知秦士煌有事先一步回国。她吸吸鼻子,找到医院挂了点滴,赶夜里的飞机回国。她体质太差,稍微有一点头疼脑热就像害场大病,不躺个三五天缓不过来劲儿。于天意来看她,带着姜小白的消息。“怎么突然又要调到外地任职?”
阮栗儿揉着脑袋。“不知道,听说是因为他家里父子不和,是一气之下的决定!”
于天意解释。“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也太意气用事,不像他的风格啊?这个决定欠妥当!”
阮栗儿挺愁。“谁知道……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你自己还生着病呢,别瞎操心!”
结果,阮栗儿这场病拖了几天才见好,没心情上班,去了小虞姬查账。“老板,有人闹事!”
一进门,就碰上了事。酒这东西,沾多了总容易出事,阮栗儿这酒吧开着也不清闲,偏偏她爱的要死,没理由的喜欢,只擦擦酒杯她也兴奋,这是自己谋划的第一样不动产,意义重大。齐洛河早就听说过这家装修上乘的酒吧,闲着没事就来坐坐,在心里跟自家酒吧做着对比,半是享受,半是偷师。没想到会碰见常心。这女娃性子有又野又疯,一见着他就说让小淇不要缠着她哥。齐洛河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于是说话的口气一重,常心居然伸着爪子撕挠了过来。“喂……这位小姐,有话好好说……”阮栗儿赶过来看到这一幕,一时有些无语。自动将此情景做了一下合理联想,不是正室殴打负心汉,就是这男人趁人家姑娘酒醉马蚤扰未遂反被挠。几个保安好容易把人拉开,齐洛河抹一把被抓破的脸,浑身上下每一个骨头都是愤懑。他丢人不要紧,关键是这女人一口一个不要脸听得他不舒服!“你再说一句试试!”
齐洛河隔空指着常心吼。齐洛河平时脾气好,成天乐呵呵的,偶然吼起来却吓人,常心不免一怔。阮栗儿怕他气极了还要打人。她走到齐洛河面前:“这位先生自己做错了事就要有勇气承担,恼羞成怒可有失风度!”
“你少管闲事!”
齐洛河火气压着不发作已经很不容易了,口气只能硬着。“这位先生,你们的私事没人愿意管,但这是我的店,如果要闹请出去,别影响我们生意!”
“你的店?”
齐洛河低头看她一眼,随即点头,“不好意思,这女人是个疯子,今天造成的损失我会赔偿。”
“谢谢!”
阮栗儿松一口气,感冒没好利索,有点头晕。常岐接到电话赶过来,齐洛河可算找到出气口了:“姓常的管好你妹,少缠着我妹!”
一句话挺饶口,阮栗儿听着有点迷糊,“哎你这人,刚才还觉得挺有风度,怎么还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