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他不会低三下四的讨女人欢心,但他贵在真挚。”
没有蛋糕蜡烛,也没有香槟舞会,平常男人能想出来的伎俩,平常富家公子惯会的排场,他都不屑,就那么固执的以为,他的女人当该这样,当该懂得,当该喜欢。天意是文艺的务实主义!她决定跟他回家。龙轲笑,带他去看烟花。车子沿着曲曲绕绕的山路不断攀升,山影沉静,肃杀不荒凉!“烟花摆在山麓,我带你去山上!”
龙轲说,昭明被丢给白蝉夫妇。风吹得树木噼里啪啦直响,天意缩在龙轲的怀里。站在山顶,烟花隔的更远,如一朵打着旋儿的彩花,没有震天的响动,微微震动,微微迷离,安静的就像一场睡梦,人在外头听自己呓语。“冷吗?”
龙轲说话,呼出一团团雾气。一条围巾,裹着她,也裹着他。天意摇摇头,她主动去吻龙轲。围巾绕啊绕的,龙轲一把扔在地上,太过碍事。箍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这天气,太他妈冻人!”
龙轲咕哝一句,恨不得把人直接揉进身体里。天意其实还有话要说,可她怕说完之后,就被冻死在这山上。怕啊,哪怕坚信到不能再坚信,她也害怕。“龙轲?”
“嗯?”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嗯。”
“我……”天意深吸一口气,“在南非的时候,我被常岐给……我当时不知道,后来孩子没了,你出差,我找人去查,结果……你知道吗,我在那以前怀过一个孩子!我当时很慌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龙轲,我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你,我害怕极了,那几天我天天做噩梦,听着你的声音,我觉得每一天都是地狱,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怕你嫌弃,怕你在意,怕你生气,我不想有一天等我人老珠黄,你抱着孩子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害怕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像其他夫妻一样频繁争吵,互相怨恨,我怕看到你厌烦不耐,决绝离开的背影……”“嘘嘘……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了……”龙轲把她重新抱进怀里,试图控制她近乎崩溃的情绪。天意嚎啕大哭,这一刻整个人都是虚空的,埋了三年的心事终于被说出来,这令她浑身一松的同时又感到无力。等待死亡的过程远比死亡来临的那一瞬痛苦。龙轲抱着她一直在沉默,天意的心在一寸寸寒凉,很快就遍布全身,她逐渐冷静,想推开他的怀抱。“天意。”
龙轲在这个时候开口,他只是在等,等她冷静的同时理清她所说的话,“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
“没关系,从哪里知道不重要,关键是我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
天意懒得去擦眼泪。龙轲要替她抹去,她躲了一下,“所以你就信了?”
龙轲说,不可思议里带着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里是无奈和怒其不争。“没什么信不信的,反正这就是事实!”
天意心里一团团的有东西堵着难受,为他这不敢相信的语气,长时间的沉默,一开口就是犹豫,纵使想过千万种比这还惨的后果,这一刻的委屈和失望,还是滔天的。天意转身欲走。“于天意你怎么回事?脑子都长哪儿去了!”
龙轲拉住她,无奈叹笑,“我记得你以前可不会轻信他人,听风就是雨。”
于天意简直要疯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没错!我就是没长脑子,正因为我没长脑子才会轻信你,像个傻子一样的爱你爱到作践自己,毫无条件的相信信任你!你在我的世界里随意的来来去去,说走就走,说消失就消失,而我还像个白痴一样的等你。你在风月场上游走自如,如鱼得水,然后你无比骄傲的说,你是个男人,你逢场作戏的多成功,片叶不沾身,然后,我他妈的居然也觉得骄傲!”
“于天意!”
“你操控着一切,你要主动权,你说爱就爱,你说跟你回去我就回去。那我呢?我难道就想被动,就喜欢无助吗?我就活该听你的话,听你的安排,就像个木偶一样的任你摆布?”
“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是,胡搅蛮缠!现在才发现我的本质了,厌恶了是不是,觉得还是小萝乖,秦时诺懂事了是不是?”
天意哭着想要甩开他。很少这么声嘶力竭的吵过,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根脆弱的,绷了三年的神经猛然一松居然会幻化成凶猛的野兽,只想发泄自己的情绪,也不管伤不伤人。龙轲也不知道自己一句玩笑话怎么就激出她这么多委屈,印象里,她理智的时候偏多,往日的小拌嘴也只不过是撒撒娇的玩闹,他不知道这女人心里藏意见藏炸了。龙轲不撒手,天意挣不脱,她就睁着水蒙蒙的双眼抬头看他。“别哭了……”龙轲把她揽进怀里,“这回你是真傻。”
天意犹在挣扎。“那孩子都三个月了,你怎么还能想歪?”
龙轲不用费什么大力,就能把她困在怀里。天意一愣:“什么?”
“孩子是我们的!”
“你没听错,那孩子是我们的!”
龙轲又重复了一遍,“我也是之后才知道,不知道你受了多少罪,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