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常心,第一次见她,还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大女孩。“你……你们别乱来!”
绑匪不是杀手,他们惧死,拉着天意不断后退。天意腹痛,看不清楚这场局,只觉得恍恍惚惚间又有几个人被扔到了悬崖下,死亡的气息如此贴近,她有些承受不住,失了意识。明媚的阳光照进了窗户,柔柔软软的一派迷离,天意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常岐。“醒了?”
常岐声音低哑,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脆弱的像个一触即破的瓷娃娃。天意闭上了眼睛。“吃了饭再睡吧。”
常岐低叹。天意又睁开了眼睛,她吃力的坐起身子,一勺一勺把面前的粥喝了个干净。常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了看着她,没有动作,只是很安静的看她。或许,越是得不到,越是想珍惜。他对她的欲望丛生,想要她的心。天意又躺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空的厉害,似乎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闭起来的眼睛,睫毛不停的颤抖,微微有了湿意,她急忙侧过身子掩盖过去。“睡吧。”
常岐替她掖着被角。“如果龙轲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天意说,“你也别想着拿我威胁他,我有大把寻死的办法。”
常岐手顿了一下,摔门而去。天意翻身爬了起来,她来到窗户前,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夏花烂漫,是个很美的地方,但天意觉得凄凉,有时候比囚牢更可怕的是海,它无围栏无铁门,它本身就是牢狱,代表着无望。无名指上最珍爱的戒指不见了踪影,天意心里一阵难过。等常岐再一次进来的时候,她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戒指?”
常岐就看着她冷笑,特别阴森的笑容,看得天意不自觉的后退。常岐把她困在墙角处。“常岐,别这样,我不觉得你喜欢我,别伤小淇的心。”
天意紧扯窗帘,手心里全都是汗。常岐没有再动,他盯着天意的眼睛,“女人,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天意不知道他的底线,脊背渗出冷汗。“吃饭!”
常岐狠声说。天意乖乖的吃饭。接下来的好几天,天意没再说过一句话。“别他妈跟我玩冷暴力!”
常岐掐着她的下颚。天意冷冷看着他,“我怕越过你的底线!”
常岐玩了命般的吻她,衣服撕裂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汹涌而下,常岐停下了动作。“想哭就哭吧于天意,我不是龙轲,我喜欢你的眼泪!”
常岐离开,坐在齐洛淇的面前喝酒。“你其实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容易冲动,经常暴躁,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疯狂如同这样一杯鲜红的鸡尾酒,你的血性无处释放,就变的嗜血,你巴不得自己向火一样燃烧,走向毁灭。”
齐洛淇说。常岐一直盯着面前的血腥玛丽,除了如血般妖冶的颜色,他并不喜欢这酒的味道,从来都是只看不喝。“那龙轲呢?”
他说。“他不是酒,他是一碗香醇诱人的红豆羹。”
齐洛淇顿了顿,“这是小嫂子说的。”
常岐直接把酒倒了出去,“我应该感到欣慰,幸好都是红色的。”
齐洛淇看着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可是你的爱毁灭了她,是你放纵魏锁,是你单派杀手,是你让龙老大官司缠身,又有牢狱之灾!”
齐洛淇把抹布甩到常岐的身上,“常岐我一直觉得是你的出生决定了你的职业,我以为你虽然不是善男信女,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的爱太狭隘,你太过自私,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常岐看着齐洛淇逐渐变得尖锐,他倾身吻住了她,任凭齐洛淇奋力挣扎,他狠命撕咬,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有种快感。爱情?心事?他看不清!如果说于天意是他心里的执念,他不知道齐洛淇算什么,应该不是爱,是相识多年,他划入自己势力范围的一种习惯,疼她,惜她,纵她,吻她都是理所当然,但心跳的很一般。齐洛淇也哭了,她哭得有些无望。她不知道这些泪水为谁而流,或许是于天意,或许是常岐,或许是自己。她记得当年自己是个凶悍的假小子,撞上了同样跋扈的常岐,从此狐朋狗友,狼狈为奸。常岐带她见识另外一个狂热喧闹,刺激非凡的世界,飙车、嗜酒、打群架,玩音乐……挥霍青春,这是一种叫嚣着疯狂的奢靡,烧着燃不尽的激情。他们是兄弟,是朋友,然而爱或是不爱,男女之间感情的微妙,她实在是不懂,难以揣摩。常岐的吻会令她心悸,但现在真是难过的要窒息。齐洛淇甩了常岐一巴掌,“常岐,你混蛋!”
他爱的是于天意,可于天意死了,是被他逼死的。魏锁绑架天意的那辆车因为速度太快坠入悬崖,车身爆炸大火烧焦了周围一片枯树,法医找到天意的血迹、断发和晶莹闪亮的钻戒。他不爱她,但她琢磨不透既然不爱,为何又要吻她!齐洛淇忽然觉得害怕,恶心。常岐发笑,他想起以前也有人和齐洛淇做过同样的动作,说过同样的话。他一把擒住齐洛淇,“小淇,是不是恨我?”
“没错,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齐洛淇不服叫嚷。“原来你爱我。”
可是常岐说。齐洛淇错愕的睁大眼睛,她听到常岐补充,没有爱哪来的恨!这是老掉牙的狗血桥段,齐洛淇忽然停止了挣扎,“大岐,你去自首吧。”
常岐皱了皱眉头,又听到她说,实在不行,你放过龙轲吧,小嫂子没了,他是心死了才不想和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