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大岐,我好不容易潇洒一把,你请我改善伙食吧。”
齐洛淇出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这么说,你婆婆妈妈的老哥不在?”
“可不!”
齐洛淇拉着他,“快走,快走,我可真要饿死了!”
看着常岐离开,龙轲回头,看天意还站在门边,就问:“怎么还不上车?”
天意看着他,委屈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龙轲,我完蛋了,我又做不了车了!”
她软软的声音带了哭腔,龙轲听的心沉。他捧起她的脸,眼睛一痛,手指轻轻抚过她破了皮的嘴唇。天意眼睫一颤,听到他说,“疼吗?”
很温柔很温柔,比天上的白云还软,比地上的棉花还柔,天意钻进他的怀抱,听着他咚咚擂鼓般的心跳,很满足的喟叹,“有你真好。”
龙轲突然心酸,用力抱着她,眼里厉芒一闪而过。天意有了一辆崭新的山地车,龙轲给买的,很高贵的银色,骑着挺拉风。天意十分喜欢这个新坐骑,骑着它在小龙尾招摇过市。“天,我说姑奶奶,您这是要低碳出行了?”
在停车场碰到阮栗儿,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天意得意,拍了拍座椅,“怎么样,是不是风采不减当年?”
说起来,两个人叛逆那阵子经常飙车,只是阮栗儿玩四个轱辘的,她两个轱辘。那时候的天意每天瞪着车子,气咻咻的往晓枫山上窜。当时,天意还没走出车祸的阴影,坐不了车,她就狂练骑车,虽然经常带伤,但还真让她练出一套炫目的车技,英姿飒爽的卖弄过,当即抢了校花的风头,成为各大男生追求的对象。“德行!”
阮栗儿嗤,“怎么着啊,家里那位满足不了,又想用这招勾引男人了?”
“人人都说我面相专一!”
天意把车停在阮栗儿的豪车旁边。“嗯,不错,你的小驴,我的宝马,咱们俩形影不离。”
阮栗儿突然勾着天意的肩膀,以一副哥俩好的形象示人。天意一颤,这姑娘又受了什么刺激!姜小白笑了笑,有些苦涩,打开了车门。手机有电话进来,是秦时诺。“喂,阿白!”
“嗯。”
姜小白等着对方说话。“晚上有时间吗?”
“今晚还有一个饭局,最早十点半。”
“哦,那你少喝点酒。”
秦时诺有些淡淡的失落。“谢谢。”
姜小白挂了电话,工作、忙碌、思索、判断,生活让人劳累。所以,他喜欢天意的那份潇洒快意,就像一道灿烂的阳光拨过重重雾霭,为这个冰凉的城市添了一份暖意。只可惜,她离他越来越远了。手机又有电话进来。“姜大少,你让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说话的人是姜小白的朋友。“好,我马上就到办公室,具体资料你传真给我。”
姜小白亲自接了传真,一页页的翻看,心中不免惊痛。照片里的女人温柔优雅,清润的眼睛生在那人身上却显得沉郁而冷情。叶海汐!和无隘藏在心中的女人,龙轲的生母,他的小姨,这样沾亲带故的关系,姜小白不想把她的死和母亲联系在一起。一点儿都不想。可是……他忽然有些无力,难怪母亲坚持要让自己娶秦时诺。“栗儿,帮我把今晚的饭局推了,我临时有事。”
“好。”
阮栗儿点头,“您要的咖啡。”
“谢谢。”
姜小白看了咖啡一眼,“泰国怎么样,好玩吗?”
“嗯,人妖表演算吗?”
阮栗儿笑,上次阿霸那事以后,她就去泰国玩了几天,暗恋加单恋,在这场长途跋涉中,她尝试着要放下。姜小白笑了笑:“我也去看过两次,都很妖娆。”
阮栗儿笑,心里还是刺痛,她都能感觉到眼角的湿润。她慌忙走出了办公室。为什么姜小白不高兴她就难过的想哭呢?不是本能,只是那份在意变成了习惯,她要改,这个习惯不好,很不好。天意早退,骑车提前来巴黎情韵等着,今天是龙轲的生日,阳历的,只有她一个人给他过。阴历的时候,就去水漾湾,一票人疯玩一个晚上。这样想着,不觉露出笑脸,远远看去像一朵安静的睡莲。龙轲赶到的时候,碰到了秦时诺。“龙轲!”
秦时诺关上车门,显然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龙轲,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有些心虚。“秦小姐?”
龙轲没什么表情,“你也来这吃饭。”
“嗯。”
秦时诺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左还是右?我走左门。”
“我右边。”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一步?”
“哦,好。”
秦时诺呼出一口浊气,不知道为什么,龙轲总会给她无形的压迫感。天意远远的看到龙轲,招手还不够,哗啦就站了起来,笑眯了眼睛。“中彩票了,这么高兴!”
龙轲被她欢快的情绪感染,难得调侃。“不中彩票就不能高兴?”
waiter在上菜,龙轲笑了笑,问:“骑车跑了一天,累不累?”
天意摇了摇头,“减肥健身,环保耍帅,感觉活回了二八年华,滋味美得很。”
“你呀!”
龙轲颇感无奈,却也欣慰。说实话,自家老婆那精湛的车技确实让他刮目相看了一把。一般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柔弱哭泣,依赖人肯定是免不了的,但他的天意不同,她是英勇的木棉,热烈而明亮。就像她说的,既不做攀援的凌霄花,也不做痴情的鸟儿,她独立坚强、豁达开朗、知晓分寸,懂得迎难而上。不过,这种性格的女人。就像逆境不能将她困住一样,爱情恐怕也不能将她左右。龙轲有些神游,天意突然踢他的脚。“哎哎哎,快看!”
龙轲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玻璃墙的对面,坐着秦时诺。“我知道,刚进来的时候在停车场碰到过。”
龙轲收回视线,说的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