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忍住了,轻嗯一声没转头,当着她的面,有些话,说不出口。“你应的是哪一句,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看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天意心里不是没有怨。“天意……”龙轲抿了抿唇,“我们,就这样吧。”
“这样,这样是哪样!”
天意在笑,虽然难看,却一直在笑,不然能怎么办,她不想哭。就在前不久,她还说要等他,一直想他,一直念他,就换来他这样一句话?龙轲没再说话,用沉默演绎出的残忍向来锋利如刀。天意紧盯着他的背影默数十秒,有了泪意,杯子被她甩到了地上,啪啦一声,很清脆。水渍顺着地板流走,天意出了门。窗外正下着雪,鹅毛大雪,龙轲盯着碎玻璃看,蹲下身,玻璃锋利的裂口割破了手,看着鲜血流出,凝固,龙轲恍然起身追了出去,却是大雪茫茫一片荒芜。这样热闹的城市照样会下雪,照样也会寂寥而落寞。天意没有去找阮栗儿,发了短信,直接回家,蒙着被子哭了个天昏地暗。天意听歌,《勇气》,她也觉得爱就是要勇往直前,哪怕痛的一塌糊涂也在所不惜,可她忘了后面的歌词: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龙轲可恨就在,一声不吭的消失又模棱两可的带过。天意胡思乱想了两个月,说了一次等,说不出第二次,一个人再勇敢也会畏惧,流言蜚语再能忍也不及一句自作多情来的狠厉。天意撕自己临摹的漫画,扔了一地纸。第二天,包了一箱东西快递后,去换了手机,晚上,在小虞姬庆贺阮栗儿乔迁,灌了不少。快递寄到水漾湾的时候,龙轲刚到家门口。签了字,没拆,工工整整的放到床柜上。心疼,就那么一束阳光,这回彻底没有了。换了衣服,和衣躺在床上。床单被罩他都没换,有她的味道。外面,唐克对着齐洛河絮叨。“你说,这小萝是不是忒矫情点。”
唐克烦王月萝,打小就不喜欢王月萝哭哭啼啼的样子,“不就是被公司老总灌了几杯酒,就要死要活的,给谁看?自己势利自己不清楚,要真自恃清高,别往上贴啊,弄得好像龙哥欠了她多少似的!我看她早就算计好了,知道神仙姐姐会去龙威酒店,然后就叫龙哥过去好制造误会!”
“唉……”齐洛河叹,“可怜我们龙哥一颗弥足深陷的心,明明相爱,却不能爱。你说嫂子那么好,万一哪天嫁给了别人,我们龙哥怎么办呢?”
啪,一件重物砸到门上。齐洛河赶紧闪人,可怜唐克老实,还趴在门上乖乖的劝,“哥,你别听大河胡咧咧,天涯何处无芳草……哎呦!”
一声惨呼,龙轲不知何时走过来开了门,顺着惯性唐克往前一栽正好撞上龙轲又关上的门。齐洛河捧腹幸灾乐祸,却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沾沾自喜的臭崽子!”
老爷子低骂。“嘿嘿,爷爷,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
齐洛河回身,讨好的笑,唐克也捂着鼻子走了过来。“哼,再不出来,我这几间瓦房都给你们拆喽!”
瞥了西屋一眼,低声问,“天意那丫头真让他给弄丢了?”
“嗯……”齐洛河猛点头。“一根筋!”
老爷子气哼哼的,“你们俩,跟我去趟北面山!”
“啊?”
“我去让人算算,还能不能活到抱重孙的那天!”
说完,也不管俩个傻愣子,径自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