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戴晴敏的家过夜。漫漫长夜,她只想在他怀中沉沦,没有争执,没有喧哗。直到光蒙蒙地照亮整个房间,他让放她休息。他还很清醒。许久,他起身看着睡梦中的她,眉头微敛,睡得不是很安稳。他躺回去,拥她入怀,抱着她,睡意袭来。这几天戴晴敏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她跟容宇算和好了吗?如果不是,那他们每天下班后如此默契地等对方,然后吃饭散步上床,像普通的情侣一般;如果是,那他们每天的交谈不足十句话,虽然她明白他想对自己说什么,可他就是不讲,只是静静地牵着她的手。他们这样比之前闹分手更糟糕,她感觉到容宇依然爱她,可她总觉他们这样缺少交流真的没问题。黄晓雯见工作狂的上司戴晴敏发呆,她像发现新大陆,指着戴晴敏,说:“敏姐,原来你也有做这个动作。”
说着黄晓雯用手撑着下巴,模仿戴晴敏刚才的动作。戴晴敏被逗乐,她笑着说:“晓雯,你别把我说得不像人似的。”
黄晓雯尴尬地笑了笑,说:“因为敏姐你老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儿,还特理智,弄得我不禁怀疑敏姐。”
“对不起。”
说着,黄晓雯道歉着说。戴晴敏轻摇着头,说:“没事。”
然后戴晴敏停顿了下,问黄晓雯说:“晓雯,除了你刚才说的,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黄晓雯想了想,说:“在我们眼里,敏姐绝对是女强人,工作能力特强,但你不会像林经理那样老端着,你人非常好,非常容易相处。可我老觉得吧……”戴晴敏见黄晓雯停下了,她开口问道:“觉得什么?”
黄晓雯眉头微皱,说:“我老觉得敏姐你有心事似的,空闲下来的时候眉头皱得老深了。敏姐问一句,你是不是受什么伤了?这样心事重重的。”
听到黄晓雯说的,戴晴敏摸着自己的脸,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连神经大条的黄晓雯都看出来了。黄晓雯见戴晴敏不说话,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赶紧说:“敏姐,你没事吧?我这人就这样,有话直说……”戴晴敏摇着头,说:“你说得很对,我最近却是有心事,心里很乱。”
黄晓雯毛遂自荐,举手说:“敏姐,你可以说给我听,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意见。”
戴晴敏刚要回答,手边的手机响起,她皱着眉拿起手机,谁上班时间给她打电话,结果一看是容宇,戴晴敏以为自己看错了。待她想接起时,铃声停了。她松了口气,认为容宇打错电话了。她手机放下后,铃声又响起,拿起一看还是容宇,连打两个,应该没打错。黄晓雯见戴晴敏对着手机发呆,不接电话,问:“敏姐,需要我回避吗?”
戴晴敏抬头看着黄晓雯,说:“不用,你继续忙你的。”
“是,敏姐。”
黄晓雯说完,乖乖地坐回原位,继续工作,她不时抬头偷瞄戴晴敏。戴晴敏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戴晴敏,请问有事吗?”
“是我,晚上忙吗?”
容宇用她最爱的声音问道,戴晴敏差点回答不忙,可她一想不对,今天她有一堆事要忙,估计要加班。“对不起,晚上要加班。”
戴晴敏带着歉意说。“是嘛。”
容宇的声音透着寂寥,戴晴敏的眉又皱一起了,“晚上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你忙吧,我挂了。”
然后,电话里只剩嘟声,戴晴敏茫然地挂上电话,眉皱得更深了,容宇没事打什么电话,她今天已经够烦乱了,这下更乱了。放下电话,戴晴敏抬头,思绪不知飘到哪儿了。“敏姐,敏姐……”黄晓雯叫着戴晴敏的名字,戴晴敏却一直没回应,她忍不住提高声调,“敏姐,回神啦!”
戴晴敏被吓一跳,她看着黄晓雯,问:“晓雯,有事吗?”
黄晓雯翻着白眼,无奈地说:“敏姐,你这回开始神游了。”
“啊?”
戴晴敏没听明白。黄晓雯轻叹着气,问:“敏姐,刚刚那是你男朋友打的电话?”
“为什么这么说?”
戴晴敏以为黄晓雯知道什么,她顿时紧张了。黄晓雯再次叹气,“你接了那个电话后,整个人不知在想什么,任由谁也会猜想打电话来的是不是你男朋友。而且除了你男朋友,我还真想不到谁能让我们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敏姐神游。”
这下戴晴敏明白什么是神游了,就是走神。她微笑地说:“晓雯,你想多了,我刚在想事情呢。”
“想事情也不想到那么入神。”
黄晓雯反驳道。戴晴敏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确实很不在状态,特别是接到容宇的电话,她的思绪忍不住飘到容宇身上,她想知道容宇找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