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乔沫觉得有点被威胁的感觉,心情很糟糕,拽着他往山上走,“陪我摘枣子去,我要摘一筐枣子回家慢慢吃。”
等乔沫摘完枣子回来,厕所和厨房已经搭好大半,直到晚饭前便全部完工,杨爷爷拿着小拐杖挑剔地这敲敲那敲敲。乔沫跑到杨爷爷身边,乖巧地说,“爷爷您满意吗,要是满意就过来吃饭,我给你唱歌。”
杨爷爷一听乔沫要给他唱歌,当场就对厕所和厨房满意了,乐呵乐呵地走过去吃饭,乔沫敲着碗碟,把古典音乐、近代音乐、流行音乐都唱了一遍,把杨爷爷哄得笑不拢嘴。晚饭过后,西爵翌拉着乔沫到茶园里散步,迪殇摇着尾巴想跟去,西爵翌眸光微扬,钟齐便带着手下在乔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迪殇拦了下来,关进房间里。两人大手拉小手走到一处潭边,乔沫兴奋地挽起袖子就要戏水。“潭水太凉,不准把手伸进去。”
西爵翌大手一伸,就把她的手从水面上拉走。乔沫嘟嘟嘴,“你跟我妈似的,什么都管,我洗个手你也要管。”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愿意管你,你应该烧香拜佛了。”
西爵翌在潭边的大石上坐下,拉她坐在自己面前,长腿圈住她的身体,“详细说说这几天的遭遇。”
“带我出来散步,原来是找个无人的地方来拷问我的。”
乔沫回头,抱怨地看着他。西爵翌不理会她的抱怨,将搭在手臂上的大衣披在她肩膀上,裹紧了,“那就先说说那个不横不竖的男人,你早上为什么穿着他的外套?”
“什么不横不竖,人家叫横好不好。”
乔沫没好气地纠正,这个死男人就不会好好记住人家的名字吗。“hen还是heng?”
“横竖的横!”
“行,横就横。”
西爵翌手从后面环住她,将她的身体箍紧,嘴轻咬住她的耳朵,微微严厉说,“以后不管是竖还是横,是斜还是歪,都不准随便穿其他男人的衣服。”
衣服是紧贴身体的物件,她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岂不是间接与其他男人肌肤相亲了,他是绝对不允许的。乔沫瑟缩了一下身体,听到他浓浓醋味的话,心里居然有种叫美美的情绪在蒸腾,小嘴儿一撅,故意说:“好啊,以后那些什么竖横斜歪的衣服我都不穿,我就穿那些长得端端正正的大帅哥的衣服。”
“死丫头,你故意气我。”
西爵翌撩唇一笑,惩罚性地伸手挠着她的腋下。乔沫天生最怕痒,笑得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了,连连讨饶,“好了好了,我以后就只穿我自己的衣服,只穿我自己的衣服,行了吗?”
西爵翌头伸到她面前,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以后睡觉都穿我的衬衫。”
“不要,睡觉是要穿睡衣的,你的衬衫又不是睡衣。”
乔沫鼓着腮帮子,不愿意。“以后我的衬衫就是你的睡衣。”
西爵翌一锤定音了,霸王似地看着她,如果她再敢抗拒,他就要以吻封缄了。乔沫看出他的意图,恨恨地转移话题说:“你知道是谁把我扔到山里的吗?如果不是我够聪明,我早被……”声音突然顿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西爵翌,突然内心涌起委屈,鼻子酸酸的,好想撒娇,但她很有骨气地忍了。西爵翌看到她眼睛突然红了,还从来没见过这倔强的死丫头在自己面前自动自发就哭了,脸色一沉,问:“早被怎样?”
乔沫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掩去眼里的雾气后,抬头微微笑了起来,“没事,本来他们是要把我扔下悬崖的,我聪明地骗他们说我没几天可活了,那三个男人就放了我,可我自己在回去的路上还是摔进了大坑里。”
西爵翌觉得她话里有保留,目光锐利地盯在她脸上,一字一句问:“为什么说你没几天可活了?告诉我,全部!一字都不能漏!”
乔沫犹豫了,如果说自己差点被强暴,他会不会嫌弃自己了?突然心里一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他嫌弃自己不是更好,他嫌弃自己就会放自己自由了,这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吗?为什么会突然怕被他嫌弃呢?西爵翌脸色更沉了,但眼里却依然是柔和的光,连威胁都是温柔的,“敢说漏一个字,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乔沫皱着鼻子,心想真是个暴戾的男人,动不动就要把人给办了。算了,说就说,说完他要是嫌弃自己那更好,以后就不会再管着自己了。乔沫没再多想,一五一十把桑徒功成如何骗她、想强暴她、然后命人把她载到山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话说完,发现西爵翌已经满脸都是腾腾的杀气,心里一惊,问道:“是不是觉得我丢你脸了,想把我沉潭喂鱼?”
“我是想把你沉潭喂鱼,因为你就欠虐。”
如果能乖乖呆在家里会发生这样危险的事吗?西爵翌心疼地骂着她,心里却想,那个三流导演、那个小黄编、还有景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乔沫恨恨地说:“要把我沉潭喂鱼也要等我报完仇后,我一定要找机会找这两个人报仇,一定要好好折磨他们。”
她也是个小心眼的主,有仇必报,不过她没想过要西爵翌帮她报。西爵翌的思绪暂时没在这个频道上,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将她的袖子挽高,露出了那些刚脱了痂,红嫩的肉,他的目光落在上面,血红血红的。乔沫缩回自己的手,“没事,都要好了。”
西爵翌心疼不得了,心里怒得都不想跟她说话了,到底是该夸她聪明还是该骂她傻呢,居然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就往自己身上抹酒。乔沫却嘻嘻地笑,从兜里摸出一颗枣子递到西爵翌嘴边,“吃颗枣子,这枣子可甜了。”
为了打破他那阴沉阴沉的脸色,她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西爵翌嫌弃,不吃,手指在她脱了痂的红肉上摩挲,轻声问:“是不是很痒?”
他还记得她8岁那年,把一瓶酒打翻在身上,结果过敏了,痒了一个多星期,打针又吃药才好的,从那以后,他就知道她对酒精严重过敏,也是从那时起不准她碰酒,可她总是不听话,偷偷地喝。“已经不痒了,多亏了瞳夕的草药和横的药膏,下次见到他们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
乔沫由衷地说。西爵翌听她说不痒,脸色才缓和了些,突然凑近她身上嗅了嗅,一脸嫌弃起来,“几天没洗澡?”
从今天一见她,就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药味,现在搂着她,药味更浓。“五天而已。”
乔沫脸皮厚,说自己五天没洗澡,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西爵翌一听,脸色彻底冷了,“真不讲卫生。”
乔沫不服气地说:“前两天是因为擦着药不方便洗澡,你以为在这里洗个澡很方便啊,要到山边提水,还得到山上捡柴,自己生火烧水才能洗。”
其实真的不是她脏,她就是拎不动水,又不会起火烧水,又觉得没出汗,才没洗的。西爵翌站了起来,把她也拉起来,乔沫问:“你干什么?不坐了吗?”
“回去洗澡。”
西爵翌拉着她往回走,“明天就回去,今晚好好陪陪杨爷爷,再跟杨爷爷辞别。”
刚回到木屋,杨爷爷就在屋内叫她,“沫丫头,进来一下,爷爷有话跟你说。”
“诶,来了。”
乔沫兴高彩烈就跑进去。西爵翌站到院子外面,钟齐吩咐完下属去提水烧水之后,就出来找他,低声说:“先生,这老爷子一个人守着这么一大片茶园,居然能把茶园料理得寸草不生,不简单。”
西爵翌笑了笑,“老爷子面相和气宇一看就不是山林中人。”
“还有那条狗,依我看,是一只特别训练过的信号狼犬,应该是有人故意安排在沫儿小姐身边的。”
西爵翌眸光深邃,望着黑夜中的远山眉黛,声音幽幽,“查一下花弋痕身边是不是有个女下属叫瞳夕。”
横,痕,他觉得那死丫头肯定是“heng”和“hen”分不清。这次去国外谈“世界之窗”的项目,对手是皇阁公司,花弋痕作为皇阁公司的当家大少爷兼首席执行官却没有出面,西爵翌猜想他是来到荣国了。皇阁是乔门的残余势力之一,花弋痕这几年一直在查找乔澜夫人女儿的下落,这次居然让他无意中跟乔沫接触到,从他留下迪殇就可以看出他已经怀疑乔沫的身份了。“是,先生。”
钟齐说。乔沫从杨爷爷房中出来时,自己房中已经放置了一个大大的木桶,桶中热水氤氲,西爵翌见她进来,从床上站起来,说道,“回来了,一起洗澡。”
乔沫有些不好意思,这门外全是男人,她却跟西爵翌在这里洗鸳鸯浴,外面的人个个知道他们在这里面做什么,可是她还来不及说话,身后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西爵翌率先脱了衣服,修长有力的双腿跨进桶里,身体沉入水中,两条手臂搭在桶沿上,向她伸出手,“过来。”
乔沫傻傻地走了过去,扭捏着不太好意思跟他一起洗,西爵翌站起来,双手握住她的腰,就将她抱进木桶里了。乔沫吓了一跳,叫道:“我还没脱衣服呢。”
“现在脱。”
西爵翌眉目都是笑意,在她脸颊上吧嗒亲一下,站着就把她的衣服都给脱了,然后把她圈在身前,她的身体置在水中,只路出一小截肩膀。西爵翌拿了毛巾帮她擦拭着身体,轻声说,“这身体五天没洗,我得仔细地擦,擦干净点。”
“我洗我的澡,你进来干嘛,你个头这么大,一进来,这里面都窄了。”
乔沫抱怨,小腿放在他的腿上,脚指头调皮地抠着他的脚。西爵翌微微把脚挪了挪,就用脚指头跟她的脚指头缠在了一起,拿着毛巾细心地在她后背上擦,乔沫把头发盘了起来,拿了条较小的毛巾盘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