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沫赤脚踮着脚尖,像只跳蚤一样跑,跑跑跑,跑到一楼打开门,突然被风一吹,觉得好冷,这才发现自己只裹了一条浴巾。忙又转身像拉快片一样跑上楼梯,蹑手蹑脚地打开衣橱的门。“沫儿,酒拿来了没有?”
西爵翌的声音从浴室内传了出来,富带磁性,有些暗哑,正是欲火开始焚烧的时候,也是危险的时刻。“就来了,很快。”
乔沫整个人钻进衣橱里,头伸出来朝浴室方向大声说,一急,就随便扯了两件衣服,人从衣橱里面蹦跶出来。“是不是不知道酒放在哪里?”
浴室里传出来“哗啦”的声音,西爵翌从浴缸里破水而出,不着寸缕就往外走。“我知道放哪里,就拿到了。”
乔沫急得像只被追赶的小鸡,抱着衣服蹿到楼梯口,眼角余光已经看到西爵翌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妈呀,得快跑,要不然被逮回去,就前功尽弃了,她可不想被搓圆揉扁地蹂躏。乔沫想都没多想,沿着楼梯就拼命往下跑,那速度快得跟开飞机似的。西爵翌听到声音,也往楼梯口这边走来,“酒就在楼上酒柜,你跑到楼下做什么?”
“我拿酒杯。”
乔沫顺口一应,刚好看到景诺从门口走了进来,她冲过去,啪地一声将电闸给关了,“把衣服脱了,快点!”
景诺很聪明,刚才看到乔沫裹着浴巾,就知道乔沫的意思,忙将衣服都脱了,听到乔沫低声说:“我给他下了药了,你勾勾手指,他就会扑向你。”
朦胧中的景诺脸色微变,她倒是没想到乔沫敢如此大胆,居然敢对西爵翌下药。“沫儿,是你把灯都关了?”
西爵翌高大的身影从楼梯口走了下来,楼上的灯光能映亮一楼一大片地方,包括她和景诺这边,也朦胧可见。“关了灯,才有神秘感嘛。”
乔沫啪地一声,将楼上的电闸也给按下去,整橦楼立即都黑暗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小调皮。”
西爵翌轻笑了一声,可清晰地听到他下楼梯的脚步声,很稳健。景诺脱完衣服之后,乔沫将身上的浴巾摘下来递给她,小声说:“他来了,就看你的了,我走了。”
一溜烟,乔沫从门缝里蹿了出去,不见了。“沫儿,你在门的地方?”
黑暗之中,西爵翌眸光锐利,方向感非常强,准确无误地向门的方向走过去。景诺不敢出声,故意推倒门口的鞋架,让西爵翌知道她人就在这里。“不说话?”
西爵翌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万万没想到乔沫敢给他来一招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景诺很紧张,毕竟她的身体已经三年多没有再经过西爵翌的身体了,怕被他识破,又怕不能让他满意,更怕等一下他知道是她之后不能接受她。“平时都不情不愿,今天却这么主动,这种进步我很满意。”
西爵翌已经来到景诺身边,药效发作的他,失去了些许从容,变得有点迫不及待,伸手,就将女人的娇躯搂进怀里。两人的身体在门的地方挣扎了一番之后,西爵翌猛地推开景诺的身体,压低声音责问:“你是谁?”
景诺眼睛蓦地瞪大,他发现了?“乔沫去了哪里?”
西爵翌愤怒地扼起景诺的下腭,低吼,乔沫比较娇小,这具身体分明就不是乔沫!再说乔沫,光着身子就跑出门去,冷得她在屋外直哆嗦,借着异常朦胧的月光一看手里的衣服,妈蛋,真想抬脚踢自己的脑门,胸罩底裤没拿也就罢了,居然随手一拎的衣服还不是自己的,是西爵翌的外套和毛衣。乔沫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将毛衣套上身,直接盖到大腿根部,又将外套穿上,整个人立即就像一只笨重的企鹅,外套又宽又大,盖到膝盖,行动都很不方便。呃……还是好冷!乔沫不敢离开,屋内又不能进去,可是这么冷怎么办?想了想,她干脆原地跳起了天鹅舞,一会抬腿、一会踢腿、一会旋转……一只笨重的企鹅在跳着优美的天鹅舞。十几分钟后,室内的灯光骤然亮了起来,乔沫停止“优美”的舞步,蹑手蹑脚地跑到窗口下面,趴在那里偷听。可是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里面还拉上厚厚的幕帘,根本偷听不到什么,内心却开始不舒服,灯开了,西爵翌肯定知道里面的女人不是她,那还在里面呆那么久,他们都在干些什么?“死男人,是女人就能上,标签都不用看,不知道那是个冒牌货吗?”
乔沫开始愤愤不平,坐在窗台下拔草,一根根地拔,完全忘了这个“冒牌货”是她亲手送进去的,好像那草跟她有仇一样。“都在里面干什么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乔沫拔了一会儿草,又像只小狗一样趴到窗台上偷听。“哼,肯定两人在里面又是风又是雨,又是水又是火的。”
乔沫脑海里浮现了西爵翌和景诺两人“深入浅出得热火朝天”的画面,内心的醋坛开始噼里啪啦地破碎,有种想踢窗进去的冲动。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遇到女人,有奶就是娘,明明是来跟自己度假,可是有了别的女人进去,他就不看人家女人的脸了,只看人家女人的胸,照样来者不拒!乔沫愤愤不平,又开始拔草,可怜了那些草啊!但其实,里面的情景是这样的——“景诺?怎么会是你?”
西爵翌随便拿了块布裹在身上,居然不唐突,显得又时尚又狂野,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站在面前惊骇的景诺,薄凉的嘴角滑过冰冷的笑意。“是我,爵。”
景诺双手抱着胸,低垂着头。“爵?”
西爵翌挑了挑眉,“这个称呼你已经没有资格拥有。”
景诺抬眼看着他,大眼睛里尽是雾气,很伤心,因为只有成为他的情人才有资格亲昵地称呼他“爵”,他说她没有资格,就是不再承认她。“是你的主意,还是她?”
他的“她”指的是乔沫,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景诺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乔沫狸猫换太子把景诺换进来的,“居然还敢给我下药!”
“不是我。”
景诺害怕地说。“穿上!”
西爵翌的声音沙哑,黑眸中有着炽热的火光,将地上景诺的衣服用脚挑起来,扔在她身上。此时此刻,女人的身体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但他不会再跟景诺发生身体上的关系,他扔出去的女人,绝对不会再要回来。景诺手忙脚乱地将衣服都穿上,惴惴不安地把一切都交代,“是乔沫先找我的,要我把她介绍给导演,然后她帮我制造跟你破镜重圆的机会。”
什么?就为了能出去拍戏,就给他下药、将他送给其他女人!在她心里,自己居然还没有拍戏重要!愤怒,立即袭遍西爵翌的心头,脸色都被气成了墨绿色,这个该死的女人,简直要逆天了!西爵翌一掌拍碎了桌角,全身散发着戾气,“她人呢?”
“大概在屋外!”
景诺惶惶不安,此时想来,才发觉乔沫和西爵翌的关系并非乔沫口中简单的“只是像兄妹”,那么,是乔沫利用自己、骗了自己?西爵翌挑起窗帘,往外一看,就看到乔沫坐在地上,两只手都在恨恨地拔着草,寒眸一冷,他倒要看看她对他是不是全无一点感情!西爵翌怒气来得快,被压制得也快,他很快冷静下来,拨了一个电话,“我在郊外别墅,被下了催情药,马上提着药箱给我滚过来,顺便带个男人过来,进来的时候不准被乔沫发现。”
他的万年基友、天才医生邵辰荣正从他的小情人身上下来,提着裤子,边抱怨边收拾着器具,一口一个骂,从路边拎了个男人就火速赶往“事发现场”。“爵,我爱你,你就让我来帮你吧。”
景诺走上前,伸手过去抚摸西爵翌的胸膛,她知道这个时候是最佳时期,他的药性在发作。手,却骤然被男人粗暴地攥住,“离我三米远,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手一用力,将景诺震出很远。窗外,乔沫身体缩成一只小鹌鹑,双手拼命搓着两条玉腿,嘴里“兹兹”地吸着气,冷得要人命啊。这个搓腿的动作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后,她突然听到另外一边窗台有声音,忙站起来拍拍屁股跑去看。结果,风萧萧兮天很冷,啥都没有。只有室内摇曳的幕帘,大概是里面的两人把战场移到这里,扯动了幕帘了。这样一想,心里似乎更加不舒服了。其实真是有人进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邵辰荣跟那名从路边拎来的男子,他们站在窗外,被西爵翌大掌一伸拎进屋内。邵辰荣还跌了个狗吃屎,看到西爵翌身上裹着一条布,立即调侃,“老大,你这身衣服哪位设计师的名作,够霸气!够方便!够爽!”
说到够爽时,目光贼兮兮地落在景诺身上,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白啊!“景诺小姐,大明星,我的女神!”
被邵辰荣拎来的路人甲一看景诺,两眼顿时放光,手臂一抬,凑近过去,“宅男女神,我的女神,你给我签个名吧。”
景诺没有了平日里大明星的架势,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西爵翌寒眸微眯,冷血地说出了一句令景诺无法接受的话,“既然她是你的女神,今晚她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