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艾凡携厉以沫回国,同时向大家宣布了一个特大消息,他和厉以沫已经在国外登记结婚了。从悲转喜,再从喜转怒,短短几秒间,厉家众人的心情犹如坐了过山车,从一个高峰连着一个低谷。不过比起他们飞机失事遇难身亡,他们突然闪婚这件事显然并不是难以令人接受!毕竟人活着,就比什么都要强。艾琳抱着厉以沫狠狠地哭了一场,总算摆脱了这三天来痛不欲生的情绪,“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任性,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家报下平安,害得我们都以为你遇难了……”厉以沫一脸愧疚,“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艾琳恨铁不成钢地道:“结婚不是儿戏,结婚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你怎么这么胡闹?”
厉以沫向艾凡投去求助的目光。艾凡走过去,亲昵地揽住厉以沫的肩,“叔叔、阿姨,我是真心求娶以沫,希望你们成全。”
一旁的厉正霁咬牙切齿地道:“无媒苟合,算什么真心求娶?”
厉以沫面色一僵,喊了句:“爹地……”厉正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瞥向艾凡,“你出来,咱们好好聊一聊。”
厉以沫拉住艾凡的手臂,眼里写满了担心和不舍。厉正霁气不打一处地出,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还没对艾凡怎么样呢,她就护成这样!艾凡笑着拍拍厉以沫的手背道:“放心,爸不会为难我的。”
厉正霁冷哼,他还没承认他这个女婿了,他爸就叫上了,脸可真够大的!酒店楼下咖啡厅,艾凡和厉正霁相对而坐,厉正霁不开口,艾凡也不说话,两人默默无言。这是一场谁先开口谁就输定了的游戏。比的就是谁更心软。服务员送来咖啡,厉正霁用勺子在咖啡杯里不停地搅动,看起来心情极其地烦躁。艾凡扭头望向窗外,窗外已是灯火辉煌,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如此沉默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厉正霁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娶以沫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不过你算错了一点,我们家没你想的那么有权势。”
艾凡索性挑明了问道:“你以为我娶以沫是为了对付厉美琳?”
“难道不是?”
厉正霁反问道。艾凡自嘲地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厉正霁面前。厉正霁迟疑了一下才接,该文件是一份英文版的遗嘱,越往下看厉正霁越震惊,尤其是看到后面凌启阳的签名之后,厉正霁已经深深地被震惊到无话可说了。深吸了一口气,把文件递还给艾凡,厉正霁厉声道:“你跟美琳的恩怨那是你们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把以沫牵扯进去。”
艾凡啜了一口咖啡,回道:“只要你们不多管闲事就行。”
厉正霁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我要带以沫走,以沫还是学生,她得回学校去上课。”
艾凡无所谓地道:“随便。”
接着又补充一句:“只要她肯跟你们走。”
厉正霁重重地哼了一声,生气地拂袖而去。回房,见厉以沫挽着艾琳的手臂撒娇,一片欢声笑语,厉正霁憋在心里的火气爆发了,“马上收拾东西,回家去,还有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厉以沫拒绝道:“爹地,我现在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去,我毕竟是结了婚的人,我要跟我老公在一起。”
厉正霁吼道:“厉以沫……”厉以沫哀求道:“爹地,你别逼我好不好?”
厉正霁气笑了,“好,我不逼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就当做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正霁……”艾琳焦急了,“你怎么了?怎么说这种气话?”
对厉以沫使眼色,示意她说说好话,平息一下厉正霁的火气。厉以沫说:“爹地、妈咪,我知道你们以为艾凡跟我结婚是别有用心,你们怕他利用我,怕我会受伤,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厉正霁的脸色很难看。“学校还没放假呢,你不回去上课吗?”
厉以默问道。厉以沫咬咬唇,硬着头皮道:“我想退学。”
厉以默失望地道:“你好不容易才考上研究生,放了一个男人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你不觉得可惜吗?”
爱情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人失去理智?厉以沫却说:“没什么好可惜的,反正研究生以后想上了还可以再重新考。”
她在守在艾凡身边,以免他走上歧路。“算了,反正我们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你好自为之吧。”
厉正霁把厉以沫逐出了门。艾凡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似乎早已预料到厉以沫会被赶出来,厉以沫看到他,红着眼眶扑到他怀里,“Ivan,我现在只剩下你了。”
别辜负了我,不然我就一无所有了。艾凡幽幽地叹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厉以沫抬头看着他,一脸坚定地道:“我不后悔,我自己选择的路,跪着我也要把它走完。”
厉正霁、艾琳、厉以默当天晚上就坐飞机飞回京城去了,厉美琳知道后,既懊恼又愤怒,就这么放过艾凡了,厉正霁他们怎么这么没用?“美琳啊,你消停一会,别走来走去的了,晃得我眼睛疼。”
林淑芬想不明白为什么厉美琳那么顾忌艾凡,不就凌启阳跟他前妻生的儿子吗,有什么好怕的?凌启阳都死了,凌家的家产已经全部落到她手中了,她还惶恐什么?厉美琳吩咐道:“妈,你打个电话给以沫,约她到这边来谈一谈?”
林淑芬没好气地道:“谈什么,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厉美琳被她一噎,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担心的不是艾凡跟她争家产,而是担心她害死凌启阳的事被揭发出来。她总觉得凌启阳死得太干脆了,凌启阳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以他的精明,她不信她要害他,他察觉不出来,可偏偏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她胡作非为,还有盛世均,盛世均是凌启阳的保镖,她用钱收买他,他那么容易就被她收买了,凌启阳一死,她还没想好怎么把盛世均打发走,盛世均就消失不见了,她能不惶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