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进来。”
凌薇推门进去，首先向李婉如打招呼，“李总，好久不见。”
接着看向艾凡，故作惊讶地问道：“艾凡，你怎么会在这？”
没等艾凡回答，李婉如就说道：“Ivan是我表弟。”
凌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之前艾凡还跟她说他在S市无亲无故的，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表姐，既然李婉如是他表姐，他想签约，直接找李婉如不就行了吗，以李婉如的地位，完全可以给他安排一个王牌经纪人，他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地找上她？看他们两人刚才有说有笑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矛盾啊！“原来你们是亲戚啊，那签约的事……”“给他A签吧。”
A签是一线艺人才有的待遇，分成是2：8，公司抽二成，其余的八成归艺人所有，不过艺人所聘请的助理、司机、化妆师、营养师等等这些人的工资都是由艺人来支付，公司只负责经纪人的薪酬。除此之外，公司每年还会投资一二部电影或电视剧捧A签的艺人，另外，公司不得强迫A签的艺人接他们不想拍的戏或出席一些他们不想参加的活动。A签上去还有一个S签，分成是1：9，只签顶级艺人，公司只有一个S级签约的艺人，那艺人好几年前就跑到好莱坞去发展了，只是偶尔会回来参加一些活动。公司A签的艺人并不多，只有廖廖几个，那几个都是娱乐圈的老前辈，年龄在四十岁以上，可以说他们是熬了十几二十几年才熬到A签这个待遇。公司里B签和C签的艺人最多，B签的都是已经在娱乐圈站稳脚跟的艺人，C签则是刚刚签约进来的新人。B签的分成是4：6，C签的分成是8：2，B、C之间还有个C＋签，分成是7：3，像安妮、卢嫣然就是C＋级签约的艺人。公司的签约分成方式很灵活，并不是说你签了五年的C签，这五年你的分成比例都是只有8：2，公司每年年底都会对艺人这一年来的表现和取得的成绩做评估，如果这一年你爆红，为公司赚了很多钱，公司就会调高你的分成比例，连续红上三年，未等你的五年C签结束，公司马上就给你换B签。李婉如那么有魄力，也不开会跟公司的高层商讨一下就给艾凡A签，可见她对艾凡这个表弟的喜爱程度。凌薇接着又问：“那他的经纪人……”这次，艾凡抢先开口道：“我只接受VIVI做我的经纪人。”
李婉如深深地看着艾凡，艾凡迎向她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几秒，最后李婉如无奈地妥协道：“随你吧！”
意思就是让凌薇当艾凡的经纪人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公司有几个王牌经纪人，他们人脉广，资源又多，跟着他们比跟着我强多了。”
凌薇提议道，并不是她不想把艾凡收到麾下，而是她入行浅，精力有限，安妮、卢嫣然、夏晴还有一个未签约的季时年，光这四个人就够她忙活的了！艾凡摇摇头，沉声道：“我是为你而来的。”
凌薇：“……”公司的哪个艺人是A签，哪个艺人是B签或C签，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罢，艾凡一进来就是A签，要是传出去，以后他肯定会受到公司其他艺人的排挤和妒忌，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艾凡是公司A签艺人这事李婉如和凌薇帮他瞒了下来。公司签约新人，最少也要签约七年，而艾凡只同意签约三年，这事凌薇做不了主，让他去问李婉如。李婉如让律师重新制定了一份三年的A级签约合同，如果毁约，毁约的违约金是多少竟然没写进合同里，要不是李婉如已经结婚了，要不是亲耳听到李婉如说艾凡是她的表弟，凌薇真怀疑艾凡是不是被李婉如给潜了，这绝对是真爱啊！签好约之后，凌薇对李婉如说：“艾凡签约进公司了，是不是要召开一个签约仪式发布会，向媒体记者们宣告此事。”
一来可以提升艾凡的知名度，二来可以在发布会上澄清她跟艾凡的绯闻。李婉如看向艾凡，似在询问他的意见，艾凡冲她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就听李婉如回道：“行，我叫公关部联系一下媒体记者，你带艾凡下去准备一下吧。”
“那发布会的时间、地点？”
“下午四点，公司二楼会议室。”
“OK，我知道了。”
凌薇拍了拍艾凡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挑选衣服。”
艾凡是新人，以他参加“好声音”积攒下的那点知名度，还没出名到令厂商主动赞助他衣服的程度，所以出席活动穿的衣服只能要么去买，要么去借。借来的衣服，万一不小心弄脏了弄坏了还要自己赔，关键是借不借到还是一回事，凌薇不认识什么时尚圈的朋友，借衣服对她来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再加上她又不缺那点钱，还不如带艾凡去商场让他自己去试穿挑选，然后买下来。至于买衣服的钱，当然是她先出，等日后艾凡赚了钱再让他还给她便是。为什么不干脆送给他算了？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更何况她跟艾凡只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还有，昨天她跟艾凡闹出的那则绯闻，让她至今还膈应着，所以对待艾凡，她要公私分明，以免又被人误解。进入店里，看着架上琳琅满目的衣服，凌薇挑花了眼，“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她问艾凡，厉正霖的西装都是订做的，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灰色，衬衫的话大多都是黑白蓝三色，他工作忙，鲜少有时间陪她一起去逛街，再加上他的品味又高，对穿的蛮挑剔的，有自己的一套穿衣风格，她不想去改变他什么，以致于她在为男士挑选衣服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艾凡说：“什么都行，你帮我挑吧。”
挑来挑去，凌薇挑中了一款白色的西装，白色穿在艾凡的身上，高贵优雅又不失性感，嗯，不错，买了。蓝色的那款西装也不错，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还有紫色那一款，充满了神秘感。买买买……不得不说，艾凡有着得天独厚的身材优势，他能驾驭任何款式任何颜色的衣服，凌薇觉得他不去当模特而是跑去唱歌演戏，实在是太浪费了！帮艾凡搭配了三套衣服之后，凌薇还为厉正霖买了衬衫、风衣、领带还有一条蓝色的围脖。S市一年四季如春，尽管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可是天气还是跟秋天一样，一点都不觉得寒冷。见她买了那么多衣服，却没一件是自己的，艾凡纳闷地问道：“你不为你自己买点东西吗？”
凌薇回道：“不用，下次我叫我老公陪我过来买。”
艾凡开玩笑地道：“为什么非得是你老公，难道我不行吗？”
凌薇说：“咱们还是避避嫌比较好。”
艾凡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为什么？你老公怀疑你了？”
凌薇蹙眉，“他很信任我，正因为他信任我，我更不能让他为了我的事操心，何况，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不是吗？”
艾凡苦涩一笑，没再说什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商场，凌薇带艾凡去做发型，做好之后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四点，媒体记者们已经陆陆续续到来，李婉如专门派人过来对艾凡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凌薇这个经纪人的工作被人抢了，她也不恼，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那人的说话，等那人走后，凌薇感慨地道：“你表姐对你可真好，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她？她结婚的时候好象也没看到你去参加她的婚礼。”
“我养母跟她妈妈是表姐妹，以前她在国外治……”治什么艾凡没有说，而是马上改口道，“读书的时候，跟我们住在一起，住了有三四年吧，后来回国之后就很少联系了，再加上我养母又去世了，我跟她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这次也是偶然碰到，不然我都不知道她原来也在S市，更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她在国外有交过男朋友吗？”
凌薇随口问道。“没有，她那人很死心眼，喜欢一个人就会单纯喜欢到底。”
“太过死心眼的喜欢一个人，会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凌薇感慨地道，如果李婉如不那么固执，陶子可能就会跟向为哲在一起了，她的孩子也不会流掉，她也不用独自一人背井离乡与孤独作伴！李婉如虽然跟向为哲结了婚，可是她根本就走不进向为哲的心，向为哲对她更是漠视如空气，她卑微到尘埃里求来的这段婚姻，有何意义？“那你呢？”
艾凡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喜欢你老公喜欢到哪种程度？”
“此生非他不可。”
“你现在才二十出头一点，就说此生非他不可，你不觉得有点言之太早了吗？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凌薇说：“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他陪着我成长，经历风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像他一样，爱我如生命。”
艾凡：“……”